“这是我第见他的第一幅油画，只是我没想到，原来杰克先生年轻时这么著名，好吧他现在也不老……这能算我高攀吗？德拉索恩斯先生。”
艾玛拼命想要挤进人群，去近距离观察杰克画的郁金香，害得约瑟夫只能像保镖那样跟在她身后推搡，时不时抚顺被撞皱的衣褶。
好吧，好吧，他承认小姑娘的确要比杰克本人要活力四射得多。
说实话，他压根就没她如此狂热，因为这幅画当初就是他看着杰克画完的，当时自己还不顾本人阻挠跟克劳德炫耀了一番。
后来这幅画就被詹姆斯·惠斯勒捐赠给陶尔德美术馆了，作为当代年轻艺术家的潜力作品展示。要求低调也是杰克本人提出的，他至今不喜欢让作品跟功名利禄挂钩。
直到他们终于来到尼龙红绳的警戒线旁时，她瞧见上面奇怪的署名，突然兴高采烈地回头笑着：
“这么说的话，他是姓‘Whistler’咯？”
虽然艾玛颇为震惊他竟然，与大名鼎鼎的现实主义画家詹姆斯有关系，似乎还很亲近，但这远不及她无意得知他姓氏的喜悦要多：
“哦等等，我劝您不要这样做，伍兹小姐。这不是他本来的姓氏，您要是真这么做，我担心他会一怒之下把您从屋子里扔出去的。”
刚挂在艾玛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她无比沮丧地耷拉着脑袋，把目光重新投向斑斓的色彩，口吻疑惑：
“为什么啊？是因为比不过老师画得优秀，心生嫉妒吗？嗯，惠斯勒先生的画作确实技巧非常精湛，但其实他们都不是同一种风格吧？”
听到好友被她荒谬的揣测，约瑟夫承认他有那么一刻差点忍俊不禁，他挑起眉，窃喜地勾住嘴角地探话：
“原来在您心里，他就是这么个小肚鸡肠的人？”要是她直接回答肯定，他可能真的会当场笑出声来。艾玛一本正经地昂起脑袋，手指摩挲着下巴：
“唔……其实也没有，但是杰克先生是个怪胎，这也是毋庸置疑的事实，万一他就在这方面是个偏执狂呢？”她故意用某种很严肃地语气回答，像是真的有努力思考过似的。
约瑟夫好笑地凑近她，打趣一番：
“您说，我要是把您这段话录音，发给您的先生听，他会不会今晚直接不给您开门，让您睡在前院的草地里？”
“哦，我的上帝，那您真是个坏蛋。”
胡闹之余，参观完新画廊的约瑟夫把艾玛带到美术馆外的休息区，点了杯溶解夏日的特调柠檬薄荷汽水，给她解渴。高饱和度的橙色吸管搅拌的冰块跌宕，她眼里的绿波流散在充盈升腾的气泡里。
约瑟夫望着她发呆的模样，莫名回想起杰克，与他那块永远无法缝补好的最为破碎的美梦，开始组织语言去告诉她真相。
这次与之前的提示不一样，他觉得没有要遮掩的必要。他无法理解杰克如何做到蒙冤而选择不作解释，约瑟夫只希望小姑娘别误解他，别让这浮于表面，实际上岌岌可危的亲密关系更加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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