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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制版】《冬日蠹虫》105

杰园:抑贩组合

约瑟夫很了解杰克,知道他不可能在圣诞节结束前,再度踏上不列颠岛屿。所以尽管他没开口请求,也能懂他邮件中对小姑娘字里行间的担忧。

于是便借他的名义,把艾玛留在喧嚣的市井。她哪里受得了这种特殊待遇,原先是非常抗拒的,但听说这是杰克的意思,立马不闹腾了。她甚至不忘他的爱鸟,正准备跑回里士满把它带来喂养时,艾丽斯就自己循着记忆扇翅而来,驻足围墙,在混杂阴雨的雾里唱起离别歌。

这些天,艾玛害怕会在街区撞见熟人,就泡在后花园跟园丁照看暖棚的花朵。而约瑟夫正忙着筹备节后去阿尔卑斯山脉拍组艺术摄影,彼此交流甚少。

忙里偷闲聊天时,约瑟夫痴迷于询问他们的日常生活,但艾玛一心想打听关于杰克的事情。结果两者互相别有用心,都不肯多透露。

待约瑟夫通过管家间的私底联络,旁敲侧击出杰克回来的日期,本来还坐在沙发的艾玛就立刻起身,满脸笑容地鞠躬道谢,收拾东西往里士满赶。他只能望着她远行的背影,无奈地摇头苦笑,寄希望于她能扭转命运的齿轮。

艾玛坐在红漆巴士露天的第二层,昏暗的天空下起伦敦的第一场雪,后排的她伸手给艾丽斯落脚处,冰岛呼啸而来的朔风吹乱她的鬓发。

 

为了能第一时间看见杰克回来,艾玛选择把假期论文搬到门前来完成。令她惊喜的是,花圃里的郁金香与虞美人,因为房子主人初冬时铺下田垄的秸秆御寒,至今都未出现枯萎的迹象。

可惜她的花还得熬到春天才能盛放,金辉绚烂,俯身替幼苗阻挡涤荡的冷风。他比她更清楚它们是耐寒植物,为此艾玛自愧不如。

皑皑白雪编织起素色毛毯,熙攘地落满艾玛的头顶,每缕呼吸都携带起氤氲的温热白气。她清理过石板与土里的积雪,给他们心爱的花卉浇水防冻,再借稻草人支起篷布保暖。

随后,面颊冻得通红的她拧动八音盒的发条,以阴冬尚存的绿意作为书桌,安静地坐在台阶上。听着悠扬的乐音,她提笔构思大纲,可余光总是望眼欲穿地飘向门外。

偶有呆滞甚久,她回神想要写点框架,手却被冻得僵硬,愈发不愿意动笔了。后面她硬逼自己集中注意力,才勉强把大纲写完。但接下来就要坐在电脑前开始撰写了,可她还是很想等杰克回来,就干脆缩成一团对着针织手套吹气取暖。

灰沉的暮色漫过脚踝,瑟缩不宁的阴翳出现在模糊视线,她望见黝黑的身影伫立门旁。伦敦褪去饱和度,草色卷入忧郁的雪,她轻踏脚步,跨过卵石路的枯枝败叶,欣喜得直奔铁门为他开锁。

留意到艾玛在久等他的杰克怔在原地,黑发遮掩下的红眸恢复常时的温和。

“您不该坐在这里,这样很容易生病的。”缓神过来的杰克皱起眉,抬手把铁门推直,“可是我已经等您很久了。”她佯装委屈的口吻,埋下脑袋盯住他的马丁靴,仿佛在告诉他,不应该刚回来就教训这样关心他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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