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杰克随即望见艾玛被糟蹋的脸,埋头懊恼地朝她轻声道歉。没想竟忘记了礼节,不由自主地拾起衬衫的喇叭花袖子,左手轻柔地帮她擦拭脸上肮脏的唾液,不放过任何一处,右手手指蹭上下颌线,固定住她的脑袋。
“是我疏忽了,叫您受委屈。”
艾玛愣神,不可思议地微张着嘴,盯住他格外投入认真的眼睛,诡谲洒落的藏刃红划开几道春。
他几乎从不这样温柔,包括动作和语气,犹怜草木的眉宇遍布惭愧。城府颇深的姑娘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发自内心地屏气沦陷,这柔顺的衣袖在她额头,鼻梁,下颌,以至于整张面颊的游离。
她无法抑制桃唇的微仰,干脆抿起。
“那您怎么办?”
在杰克松开手后,她立即转移话题,生怕明察秋毫的男人发现祖母绿丛的端倪。
“回去我就全扔了。”
他确实没察觉,或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再次转身面对希金斯。从他受虐后,惊惶的表情能猜测到,他这回是彻彻底底地认出来,这位浑身散发恐怖色彩的男人了。
红眼睛,黑头发,帕特里克·希金斯这辈子只见过一位,那个年轻漂亮,身材苗条的苏格兰女人。
最重要的是,她很美味,带给他的体验感十足。至今他都无法再找到一次欢愉,能跟那次相提并论,总是在夜间空虚时反复回味她的身姿。这是连他的妻子都无法给予的。
当时的他们完全没发现其他人,以为她护住的腹部里就是她唯一的孩子。他当时压根没对一尸两命有多大感触,只觉得有母性光辉的寡妇更成熟柔和,非常蛊惑。事实也的确如此,很饱满。
当然,他把这些话烂在肚子,都不会跟杰克说,他长得就像个十足的疯子!
但希金斯所能记起的,都是杰克不愿再梦见的苦痛,他是唯一存活且最为了解的当事人。他凝望这颗臭水沟打捞上来的龌龊灵魂,没有回头:
“您想先从哪里下手呢?”
“我可以教您。”
艾玛握住匕首到胸前,斩钉截铁地答复:“先把他的嘴割下来。”与他心中的答案一致,杰克轻笑声,去拿不远处桌面的短效麻醉针,防止他过痛晕厥。
姑娘则把匕首从刀鞘拔出,银光缝起瞳孔处撕裂的夤夜,指腹抚摩起利刃:
“希金斯,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希金斯不愿屈服于少女威胁的口吻,若不是她用不知道何种手段得到男人的庇护,像她这样的菟丝花只配出现在他的床榻。谁知他刚准备咒骂,针头就刺进他侧颈的静脉,麻药注射,全身的肌肉瞬间不受掌控地松弛。
艾玛这回就能彻底靠近希金斯,直视他昏沉的蓝眼,笑得狡诈。
但当她举起匕首,刀尖刺进他的皮肤,她刚想动手就发现他口腔里的棉布很碍事,但她并不愿意再把它掏出来。
她握着刀犹豫了很久,不知如何下手。
届时,杰克温暖的呼吸落满她被冻红的耳垂,蜡烛映照投射的她的影子也被覆盖,他屈膝半跪,从背后握住她的两只手,开始操控它们娴熟地运用。彼此被贴近无几的距离,涨潮的春意连绵樱草山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