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楚生拿过阿斗调查的资料,“路垚回来了么?”
阿斗摇头:“不知道,没见到人。”
乔楚生点点头,低头看资料。
沈泽仁,沈家二公子,自小和路家二小姐路淼有娃娃亲,但两年前,沈泽仁主动提出退婚,路淼也不反对。
但是沈老爷子气出一场病来。把沈泽仁赶出家门,自此他就在上海做起了生意。
沈公馆的生意和洋人、日本、军统方面都有合作。
特别是洋人,沈家大少在军统掌管对外贸易,他们不好开罪沈家二少,就在生意方面对沈泽仁处处开红灯。
沈泽仁去年去了一趟广州,负了重伤,回来后就不怎么经营生意,常年混迹娱乐场所,对上海滩帮派纷争也不感兴趣。
“看来是个油烟不进的主。”
乔楚生把资料看完,递给阿斗。往后躺在床头,想起什么,想坐起来,手臂往前一个拉扯,牵动了伤口,一声闷痛,压在喉咙里。
疼地他龇牙咧嘴,他脾气上来就冲阿斗吆喝:“去,现在就办出院手续,老子不住了。我跟这破医院犯克。”
这话被路垚和跟在身后的医生,听了个正着,这医生还是硬被他拉来做检查的。
主任医生拉着一张长脸,严肃地给乔楚生做了个检查,没好脾气地说:“底子再好,也经不起糟蹋。你这身体长年累月受着伤,这次要是不能好生养着,回头阴雨天,你这骨头就得疼。”
这话吓不住刀尖舔血的乔楚生,但把路垚吓得够呛,他赶忙陪着笑脸,对医生说:“听, 他一定好好养。”
医生在路垚这得了好脸色,心情好了些许,但一转头,对上乔楚生爱理不理,拽得要死的脸,气就不打一处来了。他狠狠落下话,“没我的许可,看谁能让你出院”。
乔楚生知道自己不能开后门离开医院,心情闷闷的。
再看到路垚,也不上前嘘寒问暖,他就更郁闷了。
他用脚轻踹了下傻站在他床边的路垚,冲他点了点下巴,语气不善:“我说,你这去找人单挑,被人拔了毛?怎么一点气焰也没了。不是找人算账去了?怎么,没算明白?”
路垚听他阴阳怪气地也没生气,拍了两下刚被他踹到的大衣,两手抱胸,坐在了床边的凳子上。
阿斗在医生和路垚进来的时候,就很有眼力劲儿的走了。他看到路垚的一瞬,还把手中的资料往怀里塞了下。
这阿斗跟着乔楚生办案,是越来越会揣摩乔楚生的心思了。
不想让他知道啊。但是,这是也压根不用瞒。
他眼皮一掀,懒洋洋地看着乔楚生:“沈泽仁这次是把你当饵了。”
乔楚生皱着眉:“钓谁?”
“问你。”
“……”
路垚从旁边桌子上拿了一个苹果,咬了一口,含糊地说:“可能是你的哪个红颜知己,入了沈二少的眼,见不得你跟他心上人眉来眼去,就想搞你呗。”
这话说得,好大的醋味,乔楚生虽横遭人祸,但能得路垚醋上一醋,他心里还是很欢喜的。
他摩挲着下巴,笑得有些不怀好意。
“烂桃花再多,我心尖上可不就你这一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