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质问,沈泽仁也没想瞒着,他看着路垚,有几分戏谑的说:“你们路家,除了你二姐,还有谁能差遣我。”
果然是二姐。
路垚脸上失了几分血色,他试探着问:“二姐想让我回家。”
沈泽仁笑着点头,那笑容有几分意味深长的,莫名让路垚有些坐立难安。
他换了个坐姿,又问:“只是回家,就闹这么一出,不怕撞死我啊。”
“应该还在敲打些什么。”沈泽仁手指敲着桌面,看着路垚,像小时候那样逗着路垚,“比如你身边的什么人,得罪了路二小姐。”
是冲着乔楚生来的。路垚眸色暗了暗,“是因为上次他阻挠绑架我回家那次?”
"那倒不是。你二姐没那么小气。"沈泽仁耐着性子回答,但是耐心也快要没了。他不想跟这路家小少爷玩儿什么试探情报的把戏,他也看不上在某些事上畏畏缩缩的路垚。
路垚也不傻,看出沈泽仁没了那个耐心,他也问出了他想知道的,那接下来就要算账了。
他拿起 茶杯抿了一口,语气比之刚才的小心,多了两分冷淡。
“沈二哥不想回我这些芝麻小事,那我们就换个。”
沈泽仁闻言感兴趣的挑眉:“哦?”
路垚放下茶杯,看着他说:“你想要乔楚生的命,又是为了什么?”
话音一落,空气多了几分紧绷,沈泽仁眼睛眯了眯,问:“这怎么说?”
沈家二少做了的事,没啥不敢认的,他就是好奇路垚这小崽子是怎么看出来的。
路垚当然也不是诈他,他二姐不管是因为什么事,要敲打他还是敲打他身边旁的谁,不会用撞车这么没轻没重的方式,而且她也不放心让别的人手这么干。一个不小心,就会要了路垚的命。
沈泽仁听从二姐的差遣,替她办这件事,虽说可能是有还人情的考量在里面,但是沈公馆在上海的势力不敌白老爷子,他本不该这么明目张胆的动乔楚生。
为了二姐的人情,沈泽仁能舍了沈家的利益,那当初他就不会二话不说毁了跟二姐的婚约。感情没到那个份儿上,他沈二少精于算计,不会做赔本的买卖。
相反,他采取撞车的形式,就是冲着让乔楚生非死即伤去的,不惜伤到路家小少爷,得罪路淼。
听路垚说完他的分析,沈泽仁这才露出几分真切的笑意来,他赞许地鼓了下掌。
“不错。你二哥说你打小脑子灵光,我却总觉得你是个傻的。如今看来,国外的洋墨水是挺会教人。”
路垚脸黑了,没人喜欢被人说傻,这人前脚还想要乔楚生的命。
“乔楚生和你们沈公馆没有什么恩怨,你图什么?”
沈泽仁默了默,他难得用认真的眼神看着路垚,这个在他眼里就是不成器的毛头小子。
“你姐是为了什么敲打你,你是为了谁来我这质问,我啊,和你一样。”
说完,他就不想再跟路垚废话了,直接留下路垚一人,麻溜走了。
路垚呆愣愣地坐在椅子上,不言不语,沈家管事的也不敢催他,尴尬地不知道是要留客还是咋的。
和我一样?
什么一样?
有什么可一样的。
路垚不敢往下想,路淼大动干戈要敲打的事,是什么?
他心里好似知道那个答案,但是不敢想,也不想认。乔楚生能惯着他,由着他往后退,在原地打转,但是路家,路淼,不会。
抓蛇打七寸,路淼算是玩儿明白了。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乔楚生的命就是大喇喇的靶子。
沈泽仁这个旁观者毫不留情的指了出来。
但是对于沈泽仁来说,乔楚生又当了谁的靶子?
他这么干,是为了胁迫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