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府,元淳因为淋了一场大雨回来后便高烧不退,急得念舒直接让人去喊元飏过来。因为她知道如今的元淳身边只有他才会真正关心自家主子,也只有元飏可以让元淳挂念。
元飏来的很快,在念舒安排的人刚到定王府的时候,元飏就火急火燎地冲到魏府来看这个傻姐姐。明明说过不在乎元嵩了,可她还是放不下,为了确认元嵩有没有回来,一点也不顾自己身体的好坏,要不然怎么会被这大雨弄成这样。为了照顾好元淳的病情,元飏一夜之间连续向皇宫里递了十二次牌子,就差没有将整个太医院给搬出来。
一群太医密密麻麻地围着那个躲在帷幔后面的女人商谈对策,再对上元飏那副生人勿近的样子,一肚子的话无处可说。其实元淳的病情本身并不严重,只是她的身子实在是太过虚弱,早年前受过极重的内伤,一直没有调养好。常年郁结于心,又挨了一刀,本就是樯橹之末,要不是有人一直在用珍稀药材将养,只怕早就去了。可现在,这人也未免太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竟然还敢淋雨,这是在找死啊。只是这话谁也不敢说,毕竟他们可不想死。
即使太医们不说,元飏还是从他们的脸上读到了他们的想法,这群酒囊饭袋,大魏就是这样养着他们的吗?磋磨着手中的平安符,元飏冷言道:“若是她有事,你们就不用回去了,本王相信各位知道该怎么办”。
这些太医一个个面面相觑,这位年轻的定王殿下根本就是强人所难,可他们也没办法。既然吃了皇家这碗饭,那就要有本事吃下去才行,要不然早就死在这些权贵的手中。一个个德高望重的太医商量着药方,只盼着这名女子的命硬些,可以熬的过去这一关,否则他们这些人可都得给她陪葬。
有些事不能就这样算了,元飏站起身来去了外室,既然敢让他在意的人这样伤痛,那些人又岂能不付出点代价。看着外面还在下着的大雨,元飏对着这空荡的楼阁命令道:“去裕王府,我不希望明天可以看到一个活蹦乱跳的。既然你们的主子淋了雨,那他们所有人都要一起陪着,直到她好了为止”。
阁楼里没有动静,只是一道道黑影闪过,去做他们该做的事。
裕王府,刚回来的裕王元嵩也发着烧躺在床上,却连一个太医都找不来,因为元飏直接将那些负责值班的太医去拉走了。所以宇文玥和元彻只能从外面找人来看元嵩,免得让他因为这场雨遭罪。
“淳儿,是哥哥的错,我不该那样伤你的心。你可以原谅哥哥吗?我不是有意的,我是在乎你的。你不要走好不好,我错了,我不该念着阿楚的,我明明知道你经历了什么,可我竟然说出这样的话”,处于昏迷中的元嵩躺在床上呓语,脸红的厉害,可这些话不停地重复着,就好像一不小心就会跌落万丈深渊一样。
守在身边的宇文玥和元彻反而更加困惑,元嵩念叨的到底是什么,他为什么要元淳原谅自己。在他们看来,元嵩可以说是一个疼爱妹妹的好兄长,甚至为了追回元淳被燕洵砍断一条手臂。这样的过往可以说是没有一点对不起元淳,只是这话不像是空穴来风,反而像是一场请罪。若是元淳不答应的话,他们都有些怀疑元嵩能不能清醒过来。
交换了眼神后,宇文玥便让蒙枫好好照顾元嵩,然后跟着元彻一起出去说说话。今天的情形很奇怪,元嵩明明淋了一天的雨还神采奕奕和自己说着话,可在看到魏水亨的时候就想见了鬼一样瞬间栽倒。宇文玥不相信这是一个意外,这其中肯定存在什么必然的联系。
两个人去了偏殿,元彻才将自己的疑虑讲出:“那个魏水亨的来历不简单啊,只是看了一眼就可以让十三弟这样,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好好查查她的来历。我总觉得她不只是魏氏遗孀这么简单,否则元嵩不至于如此”。
“我也这么认为,可我不只是觉得她的背景有问题,只怕她这个人本身就有问题。裕王殿下是什么样的人,我们都清楚,他可以说得上是一个问心无愧的人。可这个魏水亨只是一个背影便可以勾起裕王的愧疚,这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想起当时的场景,宇文玥也察觉到哪里不对劲,可他也想不出来是哪里有问题。这个魏水亨身上有着太多的谜团,最近一切的事都和她有关,只要弄清她的秘密,这一切的问题都将迎刃而解。
这样子商讨了一会,一个月卫惶恐不安地冲了进来打断他们的对话。因为这裕王府来了很多人,他们到处破坏却又不杀生,只是将所有人扔出去,在这大雨下淋着。要不是宇文玥和元彻带了几个护卫来,只怕就连裕王元嵩也被扔出去。
这一夜的大雨还在下,宇文玥和元彻护着元嵩在房间里养着,至于其他人则在将外面的人慢慢搬回房间去。那群人来的很突然,走的也快,根本没有和宇文玥和元彻交手的打算。这样的行为宇文玥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这不是行刺,更像是来泄愤的,如此孩子气的做法反倒让这冷清的宇文玥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