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昨日信誓旦旦要做契约夫妻的陈柔柔睫毛颤着,缓缓睁眼。
初夏的阳光还很温柔,从窗榭透过来,衬得雪色肌肤上的痕迹格外暧昧勾人,韩烁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自己的杰作,欲望又开始蠢蠢欲动。
陈柔柔对上他隐忍克制的眼神,既嗔且羞,伸手推他,“你给我下去!”
“别动”
他有些沙哑的声音从喉间逸出。
感受到腰间的火热,她不敢动了。
等他微喘着平复下来,陈柔柔凉凉开口,“少君还是克制些,毕竟床笫之事过于频繁不利于心疾痊愈。”
说完好像自己扳回一城,她迅速穿好里衣,唤人进来服侍。
服侍她穿衣的选侍跟梓玥一样,也是从小母亲选在她身边的,不过跟梓玥保镖职能不同,知瑕是为她而选的通房。
从小在花垣女子为尊的理念下长成,她不觉得三夫四侍有何不对。
而在昨晚之前,她都以为终有一日,知瑕会是她的人,所以面对他的服侍,她足够坦然。
一旁自己穿好衣服的韩烁看到两人毫不避讳的相处方式,莫名觉得碍眼。
“先前我在湘妃院居住时,他便一直这般服侍你穿衣?”
玄虎城的少城主定想不到有一天他会说出如深闺怨妇一般的酸言酸语
偏偏对此习以为常的陈柔柔没get他的话中酸意,同为男子,知瑕最能理解其中意味,韩少君此刻的心情,跟他看到郡主身上的痕迹时的心情是一样的,不过,他可以酸的光明正大,他却只能酸的小心翼翼
“知瑕跟我有些年岁了,不知不觉,也到了花嫁年华。嫁妆我都让夏姨准备好了,若有意中人选,我湘君府替你去求亲。”
韩烁这话倒提醒了陈柔柔,既已决定心悦一人,之前的三夫四侍只能是空想,如此,知瑕还有母亲计划着的几家男郎也应当妥善安置。
“谢郡主。”
至于知瑕的爱慕,浅淡而几不可闻,这等程度的爱意于她而言过于鸡肋,于知瑕而言,不到非君不可的程度,爱上另一个人也只是时间问题。
所以,她的真心,也只会给第一个予她炽热纯粹爱意之人,一生唯一人可得。
多情,亦专情;
深情,亦无情。
她这番话落,知瑕有多失落,韩烁就有多得意。
白芨来湘妃院跟自家少君汇报情报的时候,看到少君一会摩挲着嘴唇傻笑,一会儿背着手走来走去,念念有词,“柔儿果真在意我胜过任何人,连从小到大的小情儿都毫不犹豫地打发了,就因为我一个皱眉,虽然对知瑕凉薄了些,但谁让妻子只有一个呢,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最大的残忍。”
白芨只听到了末尾那句话,心道,谢天谢地,我家少君还算正常。
“所以,少君,我们是否按原计划毒杀四郡主,逼花垣城主拿出龙骨。”
“毒你个头啊,四郡主是本少君的妻子,本少君是有杀妻求存之人吗?”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最大的怜悯,少君三思啊,您难道不是这样的人吗?”
白芨单膝下跪,意图挽回他家少君心狠手辣、算无遗漏的高贵人设。
“滚”
“本少君近期不想看到你”
他又开始自言自语,要杀柔儿的绝对不是他,一定是哪个智障做的煞笔决定,他不背锅,柔儿待他至诚,他何以辜负她?
他顶多想灭了花垣,夺龙骨,再收几条矿给老爹炼制兵器,罢了
至于现在,花垣不能灭,龙骨无需夺,这矿嘛,倒是可以捯饬捯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