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势渐大，物流园外的排水沟咕咚咕咚地冒着黑水，铁皮屋顶的敲打声连成一片，像谁在头顶擂鼓。
丁巍从地板夹层里抽出一个锈迹斑斑的金属盒，打开后里面是一张边境小镇的交通图，几枚SIM卡，还有一张模糊的监控截图——一个穿灰色连帽衫的女人站在检查站前，脸被雨帽遮了大半。
陈渝是陈雅丽。
苏彧低声说，指尖在照片边缘划过。
陈渝这张图标注了三个接应点，都在中缅边境。她不是来取货的……她是被人安排走线。
汪子辰她前夫赵志明，根本不是想复合，是拿她当‘人头’卖了！缓刑期刚过，他就盯上了这个机会——他知道她穷、孤、没人管，还信他那套‘浪子回头’的鬼话。
陈渝她转账五百，以为是定金，其实是买命钱。
耳机里传来柯佳明的声音，冷静得像冰水浇头。
柯佳明我刚查了赵志明表弟的银行流水，上周有一笔两万的进账，来源是境外虚拟账户。收款当天，他租下了园区东区三号仓。那地方没登记用电，但过去七十二小时，有持续的低功率供电记录。
“人在里面。”刘川抓起战术手电，“关着的？”
柯佳明不确定。但我恢复了一条删除的语音——赵志明前天凌晨三点给他表弟发的：‘货没走成，留着麻烦，按老办法处理。’
屋内一片死寂。
陈渝他没把她送出去，是因为她发现了不对劲，反抗了。赵志明不敢自己动手，就让表弟‘处理’。而老周，只是中间牵线的掮客。
“那她怎么死的？”丁巍问。
肖成刚去问法医。莫朝，尸体初步报告出来没有？
片刻后，莫朝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迟疑。
莫朝死因是机械性窒息，但颈部没有明显扼痕。肺部有轻微积水，像是……被捂住口鼻溺亡。最奇怪的是，她右手小指有陈旧性骨折，但指甲缝里有新鲜的皮屑和血迹——她抓伤过人。
陈渝就是说她反抗过，抓了那个‘处理’她的人。
汪子辰那就好办了。只要抓过人，就有DNA。
柯佳明我马上比对园区最近三天的出入口监控，找穿深色夹克、右手小指有抓伤的男人。赵志明表弟叫陈国强，三十二岁，有盗窃前科，左耳有耳钉。
杜城幽雪，夏梦，带上提取套装，重点采血迹、毛发、皮屑。别放过角落。
幽雪得嘞。
幽雪应了一声，熟练地检查试剂盒。
李珺柒的声音忽然从对讲机里响起，清脆利落。
李珺柒我刚调了陈雅丽手机最后一条通话记录，是前天晚上十一点半，打给赵志明的。
汪子辰感情牌打得好啊，家暴男，嘴上说改，背地里把她当货物转手卖。
苏彧没说话，盯着桌上那张监控截图看了很久。
陈渝那她现男友张伟呢？案发前后有联系她吗？
李珺柒有。张伟给她发微信：别信赵志明，他找你是有目的的。但她没回。
“张伟知不知道她要走线？”
李珺柒不知道。他说以为她只是去见前夫，谈复合。他还提供了赵志明的旧手机号。
杜城查这个号，看有没有和老周、陈国强联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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