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薰正在自己帐里学着绣荷叶包,完颜晟身边穆安就来请南薰研墨。
南薰随穆安来到帐中:“将军今日是否又让军报缠身了?”
完颜晟一抬头,南薰行礼:“南薰见过将军!”
完颜晟道:“快起来吧。”随后又将军报一仍:“不知这契丹还能出什么幺蛾子!”
南薰将军简捡起,起身给完颜晟倒茶:“这是榷场购来的新茶饼泡的,这茶名叫顾渚紫笋,茗中精品,可解将军一时半刻的劳累,而且还能给一会儿的晚餐开开胃。就是不知将军喜不喜爱。”
完颜晟轻呷一口茶:“还不错,略清苦但有回甘。去年我出使宋国也品过一次,确实不错。但照我们草原上的奶酒还是差了一些。”
南薰说:“酒和茶怎能相比呢,再说,将军您正处理军务呢,还能喝奶酒不是?茶水是能让您提神醒脑的,喝完好快些看军简。”
“辽国着实让我焦头烂额,将死之人,还想着通过博弈起死回生?让耶律奴哥他们好好瞧瞧他们的皇上吧,看看到底有没有这个必要!”
完颜晟说完转过头看向南薰:“你觉得我有没有必要见这人?”
南薰回到:“女子不宜干政,南薰不好回答您这个问题。”
完颜晟哈哈一笑,道:“你可知当今的皇后娘娘,巾帼不让须眉。皇后娘娘都可为皇上分担有劳,何况是你呢!本将军准你说,说就是了。”
南薰也不好再推辞,就说:“那南薰便失礼了。南薰以为,您当见耶律奴哥一面。您暂且不必深究他们究竟想做什么,他好歹是耶律延禧身边的人,而且此前我对其人有些了解,他本不是专门的使者。但此次如此重要的出使派他来,既能看出他不是一般人,又能知道,您可以在这之中好生筹谋一番,最好啊能用上耶律奴哥……”
南薰全身心投入的说了一大段话,突然一下觉得自己应该说多了便立即向将军道歉:“将军恕罪,南薰是不是说的太多了……”
完颜晟哈哈一笑:“没想到你个小丫头懂的还挺多,还知道反间计呢,倒是我小看你了。哎对了,怎的不叫四爷了,没人的时候你只管唤我四爷就好。那如此,便就如你所说,过几天会会这个老小子。”
南薰道:“四爷过奖了,愿四爷所愿皆有成!”南薰想了想,还有件事须得提醒他:
“四爷,今日是烈儿一岁生辰,是不是今晚去和速嘉夫人那去看看烈儿呀?”
完颜晟说:“嗯,我想着这事呢。那今晚我就不能陪你晚膳了,我吩咐人弄几个菜,你就在这吃吧。”
南薰想了想觉得应该和将军说说:
“四爷,这就是我想说的,四爷您……真的不用待我如此之好,四爷……将军应该多去各位夫人那里,夫人们每天也很希望四爷能去呢。”
完颜晟说:“可是她们说些什么了?”
南薰赶忙否定:“夫人们待我皆甚好,未曾有过什么言语,全数是我自己所说,还请四爷三思!”
完颜晟没搭着茬:“把这一摞抄完,明早有用,抄完再走。”
南薰一脸困惑:“这…这么多?”
完颜晟仔细打量张南薰一眼便出去了,一句话也没说。
南薰没觉得自己说错什么,即使完颜晟不愿意听,自己也是早晚都要说的,怎么着都不能给自己找骂不是。自己要是心里没数,完颜晟的夫人们一人一张嘴能说死南薰。
就是这一摞军报,抄一晚上也抄不完呐!
——
“父王,父王!”
小烈儿刚会走路不久,还走不稳当,就踉踉跄跄的跑出来找父王。
完颜晟抱起烈儿,烈儿开心的咯咯直笑。
“王爷来啦,斯礼见过王爷!”和速嘉斯礼出来跟完颜晟行礼。
“快起来吧!”完颜晟让和速嘉起身:“今日是烈儿生辰,礼物早都备好了。就是这军务繁忙,一整日都抽不开身。这不,晚上才闲下来,就来和你们母子用晚膳了。”
“好,王爷来了就好来了就好。王爷军务如此繁忙,妾身实在不愿打搅王爷处理军务,王爷也要注意休息啊!”和速嘉斯礼忙的脚不沾地却笑的合不拢嘴,她都有近一个月没见到王爷了。
“烈儿好多话都会说了,给父王说一个……”
——
又到了深夜,和速嘉想留下完颜晟:“王爷,天色已晚,要不然……”
完颜晟说:“斯礼,我那边还有些事须得处理。你早些歇息吧,我有空再过来,照顾好烈儿。”随后转身离去。
“王,王爷……恭送王爷…”
完颜晟径直回了自己帐子看南薰困得趴在自己案台上睡着了,自己竟没忍住,笑了出来。
但还好没人听见。
完颜晟走近南薰,看案台上南薰抄的几十份军报,不由得心疼起来。
南薰许是听见了声音,迷迷糊糊的坐起来,伸了个懒腰,才缓缓睁开迷离的眼:“呀,将军,您什么时候回来的,我刚刚一不小心就……对了将军您怎么让我抄这么多份,这怎么抄的完啊!”
完颜晟突然抱住南薰,南薰吓得不敢说话只是看着他。
完颜晟冷冰冰的看着她说:“你,可有异议?”
南薰只是努力的缩着自己:“我,我…”
完颜晟又加大力气搂住南薰:“嗯?”
南薰更加手足无措无所适从……
和速嘉斯礼呢,就只能痴痴看着完颜晟离开,自己却一点办法都没有——连烈儿都留不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