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就这么慢慢的过着,政和六年就这么过去了,这一晚过去就是政和七年了。
哦不,不对,已经不按宋朝的年号纪年了,明天是大金国天辅元年的正月初一。
直到来了这里过了一个冬天后,张南薰才知道了什么才是真正的鹅毛大雪,这里的寒冷已非一个寒冷就可概括的,真可谓是苦寒之绝境。
薏儿和荞儿烧了好些炭火里外暖着帐子,可南薰还是打里到外的冷。本来在汴京时候,她就受不住寒冷的,更别说是在这上京了。
进了帐子,薏儿和荞儿就嘀嘀咕咕的。
南薰问道:“在那说什么呢,要是不想让我听见你们肯定就在外面说了,你们要想说什么就快说。”
薏儿推搡着荞儿说,荞儿心直口快想了想,还是不吐不快:“娘子,你觉得将军怎么样?”
荞儿糊涂着问,南薰就糊涂着答:“挺好的啊。”
荞儿着急南薰没懂她的意思:“哎呀娘子,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你对将军有没有那种,就是,那种感情。你看将军的心全都扑在你身上呢!”
南薰激动地说:“我什么都没想过,我也对将军从未有过非分之想,你们想什么呢!”
薏儿把暖手拿给南薰,给南薰解释着说:“小娘子,你怎能如此抵触,你若不再想出路,你未来如何在金国生存。我倒是觉得,除他之外的任何一个人,都比不上他。您若再不能取舍这段过去与现在,我们真的都无所适从了。我们慢慢来,试一试好吗……”
薏儿尝试着问着南薰。
南薰又何尝不知尽早走出过去,倘若自己再不嫁人,自己的二八之年即将过去了,谁还肯要呢。
可她想想就替自己觉得不值:我张南薰都到了要被别人挑三拣四的地步了么,我何以走到了这步田地。
若真同意了与完颜晟,完颜晟对自己确是极好,可自己却无能为力走出过去,这对完颜晟来说,也是不公平的啊……
——
今夜是除夕,金国大大小小的将军士兵都在阿骨打帐中庆祝。
皇后裴满楚盈也随皇上阿骨打一同举宴。众所周知,继皇后裴满氏可是皇上最得力的贤内助,无论国事或家事,她都得心应手,深受爱戴。
皇上完颜阿骨打的第一任皇后即是完颜晟正夫人唐括英熙的姐姐唐括英姬,不过英年早逝。
酒过三巡,皇上找四弟完颜晟问话:“听说贤弟最近帐中又添一位佳人啊,听说身世还挺可怜的,你这风月事不断啊!”
完颜晟漫不经心的说:“怎的这事皇兄都知道了。这事,算不得风月事…”
皇上半开玩笑半教训的说:“我不知她可怜与否,我只知她身世复杂。我不管你如何取舍,小心点总是没问题。好了不说这事。痛饮,贤弟助我早日灭他辽国!”
宴会过后,完颜晟有了些许醉意,摇摇晃晃就到了南薰帐前。帐中有炉火却未掌灯,转头一看,南薰原在帐外。
南薰赶紧跑着过来找完颜晟。雪下的厚实,南薰跑来踩得雪地咯吱吱作响。
南薰把自己披风披到完颜晟肩上:“怎的喝了这么多!喝了多少啊?”南薰有些生气的问完颜晟。
完颜晟微醺,脸颊稍泛红,但还强装镇定回答南薰说:“没,没喝多少……”
“好了,别吹冷风了,快先进帐里面暖和暖和。”南薰赶紧把完颜晟扶进帐里。
刚到帐中,南薰突然想起,今日是除夕,需得留宿正夫人帐中的,在这里算是怎么回事。
“您在这醒醒酒便去正夫人那儿吧,您在这留宿也不甚方便……”
突然,完颜晟惊起,将南薰摁到了床上,急切的问她:“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说啊!你拿我当什么了?!”
南薰挣扎着想要挣脱开他,但还没等南薰叫出声来,完颜晟便翻下去了,到头就呼呼大睡,叫也叫不醒。
这一晚,搞的南薰竟不明了自己的心志了。怎的自己竟也对完颜晟动心了,怎的刚刚完颜晟扑自己,自己也竟觉得是理所应当。什么跟什么啊都是!
还真是,摊上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