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再拖拖吧,我宁愿迷失到一次元也不愿面对这现实。’
(现在不用拖了,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事了。)
‘其实我现在想想去娱乐圈演戏当个演员其实也挺好。’
(怎么说?)
‘每接一部戏,就是一个新的人生,我就可以体验一个新的人生,这种感觉很神奇。’
(确实。)
‘你知道我上一世最开心的事情是什么吗。’
(什么?你说。)
‘我高中那几年,下课的时候,一页一页翻着他们的故事,他们徒手摘光,光却撒在我身上。这样我不会胡思乱想,不会让我有时间思考现实中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我的喜怒哀乐随着他们变,这样挺好的。’
‘小说里总是演绎着不同的感情,轰轰烈烈也好,平平淡淡也罢,我喜欢。’
(这感觉真好。)
‘是。’
(你很喜欢啊,平时没见过你话这么多。)
‘当然,这些我从不对外说,我也只对这些感兴趣。’
‘不过,现在可能有点淡了吧。’
(都会变。)
两个人就这样你一嘴我一嘴的聊到了考试结束,剩下的几场也差不多。
他们两个聊了很多,不过季弦没说的是。
她上辈子过的可一点都不好呢。
幸运的人一辈子用童年治愈一切,不幸的人一辈子都在治愈童年,很可惜,她是后者。
季弦幼时父母车祸而亡,她从此开始沉默寡言,后来被丢到福利院,因为孤僻阴郁的性格和小朋友们格格不入,处处遭受排挤。
幸得后来养父母收留,不过这个家庭也不怎么样,这对夫妇因膝下一直无儿无女,所以想去福利院领养一个,当时觉得季弦好看便要她了。
可谁知上帝便就不让她好过,很不幸也很可笑,在领养她之后一年未满,她的养母查出怀有身孕。
季弦以为从此家庭会更和睦更美满,前几年确实这样,可越往后她那养母就越偏向那我亲生女儿季悦。
原本偏向也就罢,季弦很懂事,她知道这个家庭本就是不属于她的,所以她没有抱怨,没有哭诉。
可那季悦似是被溺爱宠坏了,处处针对季弦,还莫名其妙的让养父母冤枉她。其实季弦对她们怎么对她和什么看法针不针对都无所谓,她已经被针对习惯孤独习惯了。
她不知道为什么有的人年纪轻轻,思想深度却远高于同龄人,她就是这种人。
后来她越来越成熟,越来越懂事,越来越温柔,啊,原来我是病了啊……我都不知道呢。
她觉得自己太不对劲了,她越来越不跟人们合群,她阴郁,她不爱说话,她不会生气,她一直都是温柔的,永远温柔,与世无仇,就像这般。
她什么都不在乎,她后来对什么都不感兴趣,对那个世界更加淡漠,从季悦第一次作计让她被冤枉时她就知道,她以后的生活不会安静了。
她从小就比别人受的苦多,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也成为了无神论者,无神论者这个词本身来源于希腊语Athos,其本意并不是不相信神的人,而是被神抛弃的人,她也许就是那个被抛弃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