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楠的脸上依旧挂着那一抹笑意“阿弦，考得怎么样？”说罢便顺手帮季弦拿过那些考试用具。
“还行，题不难。”季弦对所有人说话都带着客套，跟谁都没办法敞开心扉聊，对谁都有所隐瞒。
“嗯，压力别太大。”
“好。”
季弦回到家就以考试太累为由回房间睡觉去了，季楠也没有说什么，他只觉得他这个妹妹越来越难接触了。
半夜。
（你这两个小时都醒了三回了。）
‘才过了两个小时吗，怎么这么慢。’
（你睡眠障碍太严重了……去医院开点安眠药吧。）
‘有时间吧，这几天没空，你也知道。’
（嗯。）
（还能睡着吗？）
‘睡不着，头疼眉心疼。’
（你这到底怎么回事？）
‘不知道。’
（你知道的，告诉我，我只是个系统，我不会给外界的人说的，相信我。）
‘我不知道，你别问了你别问了。’
‘我头好疼，我头疼，我好难受。’
季弦坐起来，上半身靠在床头。床头柜的小夜灯打开了，灯光又昏又暗。季弦屈膝，手手上用力拽着自己的头发撕扯着头皮，脸上全是泪痕，季弦上半身用力使劲磕在墙上。
“我的刀我的刀，我的刀呢……”季弦疯了般的怕起身翻找着床头抽屉里的修眉刀。脑海里越来越混乱，耳边全是哭叫声，恍惚间她又看到了床前有一个红衣女人在向他她招手，景象又变了，季弦看到一堆不像人样的人围着她的床边游走。
“拜托拜托，快消失快消失快消失好不好，我不想看见你们我不想，为什么还不放过我为什么为什么……”
季弦拿着刚开封的刀片一下一下的往手臂内侧上划，一下又一下，血越来越多，季弦哭得更厉害了。
（什么你们，放过什么，你到底怎么了季弦，你跟我说话！）系统慌了。
（你怎么忽然变成了这样！）
（你别发疯了！）
‘对，我发疯，我就是发疯，我就是个神经病，我从来都不配在这里！’季弦情绪非一般的激动，她压着嗓子冲429喊，发了疯似的。
季弦脑海里理智那根弦‘啪’的断了，她情绪激动的哭着，泪顺着脸颊滑落到锁骨，她没在意，手上的刀没停，血从胳膊上流落下来沾到了床单上睡衣上。
胳膊上刀的划痕密而多，血迹更多，温热的血慢慢的流淌，季弦停手了，她把刀扔到了一边，手抓着头发扯。
‘可是你们从来都不知道我为什么变成这样，我就是个疯子，我不是正常人。我当初第一次去医院的时候医生告诉我五楼都是疯子，我当时没在意，可是后来我也住进了五楼，我花了半年时间来调整我的情绪。’
‘你们知道我什么感受吗，你们不会知道你们不知道！我想当一个正常人，我不想得病，我想好好生活，我想好好睡觉，我想好好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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