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明再也坚持不住了，跌坐在地上，口中模糊的呢喃。
“苏小二，说了这么多，你还是不死心么？是不是要真的杀几个人，你才肯把东西给我。”
姜逊已经没有耐心了，他只想快点拿到东西，然后逃离这个让他发疯的地方，手中匕首沾血。
一人倒下。
苏小二瞳孔收缩，捏着白帛的手指发白，他听到了身后抽气的声音。
再那匕首向着另一人的时候，将手里的东西抛向了空中。
姜逊身形一动，伸手就要去抢，转身间，苏小二人影一晃，捂着胸口停下的时候，半条手臂垂下，手掌出，滴滴答答的落下鲜血。
匕首的利刃握在手中，胸膛不住的起伏。
“苏小二！”楼迟迟已经不管接下来会怎么样，用力的破开内力的狭壁，手中长剑直指姜逊。
“二师傅，手下留情！”声音到时，已然晚了一步。
姜逊手抓着白帛，胸口上的长剑微微摇晃，“我…”
剑出，血溅。
阻拦不及的苏小二，无力去做些什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姜逊的身体，重重的砸向地面。
没有痛苦，没有绝望，没有悔恨，只有一脸解脱的笑容，挂着笑的脸，终于看向了那具尸体。
他的父亲啊，不管别人怎么讲，都是他心里的大侠，真正的大侠。
只可惜，不能像想象中的那样，带他离开这不见天日的密室，不能让他和母亲合葬了。
失去焦距的瞳仁，松开白帛的手，命运的归宿，或早，或晚，总会到达终点。
苏小二眼睛模糊，他宁愿自己什么都不曾了解过，什么都不曾听到过，什么都不曾怀疑过。
“苏小二，你还好吧？你等我一下，解药一定就在他身上！”楼迟迟丢下手中的长剑，焦急的在姜逊的怀里寻找着。
摸到了解药以后，不是先顾着自己，而是倒出一粒先塞进苏小二的嘴里，催促道，“快吃下去，小心你的寒毒。”
木然的看着眼前熟悉的脸，一张一合的嘴，从来都只会吐出关心他的话，喉咙一动，吞了那药后，苏小二依然没有从刚才的震惊中清醒过来。
楼迟迟确定了苏小二没问题以后，这才自己吃了一颗，然后喂了叶紫席，其他的，就让叶紫席去分发。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你怎么这么大胆，你就将东西给他又能怎么样。”夺下苏小二手里的匕首，从身上扯下一块布将那手上的伤口包好。
苏小二看着乌黑的发顶，眼中是黑色的漩涡，透不出半点情绪。
解了毒的人，到姜逊的尸体旁边狠狠地唾了一口，“小人，以前还觉得他老实憨厚，没想到竟是个白眼狼。”
空明法师稍缓，坐到了他的身边，口中低念。
苏小二轻轻的推开了楼迟迟，在空明法师防备的视线里，将那双眼轻轻合上。
全程没有说一句话，捡起了白帛收紧怀里，然后上了高台。
背影随着跳动的灯火忽明忽暗，随着走出的每一步，那后背便挺直一分。
收起了玩世不恭，收敛了所有的，似众生中，最平凡的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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