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的药房,我看到桌角的泥土,那是我们在刑罚室才会有的,上面的暗藓带红,这种藓,常年不见阳光,潮气且有血腥滋养,并不多见,如果你不在,我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地方能让你的鞋底沾染上这种东西。”
苏小二抬起头,的“我在拿到白帛的时候,很奇怪,这个白帛没沾染一丝灰尘,不像是存放在此处,更像是,临时起意放在上面的,目的就是让人带走,而除了我,没有人能看得到漆画的事情。所以,是专门为了给我的。”
他并不是在提问,只是陈述一个事实而已。
“在最后的时候,我摸走了王霜的火折,一拱有十二台烛火,我当时确实放了十二镖,但有一镖被王霜截下了,可,十二台烛火都灭了。”
苏小二心思清明,“我想,就算我什么不做,你也不会让他点燃的。”
“我断开密室的时候,王霜明明有时间跟着出来,但是他却没有动,我想,不是他不动,而是他动不了吧?因为他的腿上,被钉了两道银波丝吧。”
王霜想他死不假,苏小二却从未想过让王霜困于密室而亡。
哪怕最后的关头,仍留有一线生机。
温婆婆并没有任何表现,只是认真的听着,倒像是一个乖学生,听从教导。
“我想不通,为什么?”苏小二说了长长的一段话后,明确的表示出了他的疑问。
“我说过,世间如你一般的人太少了。”似乎见过了太多的人性中的丑陋,苏小二在她的脸上看到了一种称为“疲惫”的东西。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也许你听完了,就会明白为什么是你。”温婆婆选了一个平板处,应当是某个墙壁倒下时,没有碎掉的一块。
拍了拍身侧,如果忽略她的容貌,还真的像一个慈祥的老婆婆,要给顽皮的孩子讲故事。
苏小二不带任何防备,稳稳的坐在一边。
温婆婆陷入到了回忆之中,细细的,眷恋的,谈起过往。
“与你们而言,我们是异族,或许你也听过,幻泽地,很久以前,幻泽地分东西两族部。”
幻泽地周围是密山环绕,山上多毒虫猛兽。
群山内,多沼泽。
就算能逃躲开毒虫猛兽,也难以与沼泽抗衡。
鲜少有人能平安进入。
自成一方天地,不归属于任何国家。
“两族部各有所长,每三年一次较量,敬天祭福。”
敬天祭福,敬天乃是奉上族中的纯净血脉,就是,选取族中阴年阴月阴日生的处子,束缚在祭奠台上,在身上划上四十九个伤口,流干所有的血。
祭福,是两部族的圣女,将那失了所有血的处子尸体,操控起身。
简单说,就是斗法。
又是一年敬天祭福,东部族照旧前往。
一切都在正常的进行中。
哪知,西部族为了取得胜利竟然连同外面的人设下陷阱,在斗法的时候,给所有东部族的人下了毒。
那毒非幻泽地所有,一时也没法子解毒,西部族露出了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