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别怕，马尔福，我在这呢，他们不敢伤害你的。”哈利犹豫了片刻，回抱住德拉科，希望以此给德拉科力量和安慰。

德拉科凝视着哈利，似乎在思考哈利话语的真实性，又仿佛像是担心哈利会突然消失。

哈利不由自主开始紧张起来，他感觉脸上有些发烫，心跳的也快的出奇。

德拉科终于不再看他，低下头靠在哈利颈窝，极尽卑微地闷声恳求：“波特，别丢下我。”

哈利没有回答，只是紧紧地抱着德拉科。

等到德拉科呼吸平稳，哈利才松口气，不再强撑着困意，也沉入梦境中。

一夜无话。

清晨的微光伴随着鸟鸣悄悄探访狭小的阁楼，想要将地板上相拥而眠的二人唤醒。

德拉科被环绕的冷意扰醒，神志不清地摸索着四周，想要找到自己的毯子。

哈利不满地轻哼了几声，尽可能地把自己往热源上面贴近，同时躲避自己背上乱动的手。

确认近在咫尺的声音不是错觉，德拉科猛然睁开眼，入目的就是一头蓬松的黑发。

潘西？

德拉科意识回归，宿醉的后果也随之而来，脑袋疼的像要炸裂一般，他把怀里的脑袋推远了一些，手按着太阳穴，回忆昨晚发生的事。

他只能隐约记起他遇到了潘西，他在和潘西交谈，然后又和一个不认识的大胡子说话，之后...

哈利被德拉科给推醒，迷茫了片刻，才看到眼前皱眉，脸色不好的德拉科，“马尔福？”

德拉科闻声看去，正对上一双碧绿的眼睛，脑子瞬间当机，“波特？”

“你不太舒服吗？我给你施几个治疗术。”哈利坐起身，扶着德拉科的脑袋，掏出魔杖使了几个治疗术。

头痛总算缓解了一些，德拉科的震惊却丝毫没减，他夺走哈利手中属于自己的魔杖，挣脱哈利的手，“你...”他环顾四周，终于发现这是哈利的家，“昨晚...？”

“...你不记得了？”

哈利得到德拉科肯定的眼神，心里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点莫名的遗憾。

哈利张了张嘴，最后还是言简意赅地告知：“你喝醉了，跟我回家了。”关于“回家”之前的小小矛盾，既然德拉科不记得了，他也不想让德拉科再为此心烦。

德拉科本来想问昨晚他有没有做什么不好的事情，但哈利表情正常，他估计应该没有发生什么，模棱两可地应了一声，他环顾四周，目光触及到身后的废墟，刚放下的心又提起：“这怎么回事。”

哈利沉默了片刻，“你踹坏了我唯一的床。”

德拉科：“....”

两人双目相对，都有点尴尬。

德拉科松了口气，不想让哈利看他的笑话，嘴硬道：“所以你就让我睡地板？不得不说，你这不止破旧，还很寒酸。”

拜德拉科所赐，哈利终于领悟到家具的重要性，他看向德拉科，正想不客气地饭击回去，第一时间注意到他又皱起的眉头。

“喂，马尔福...”

德拉科侧目，等着哈利接下来的话。

哈利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内心猜测着，过不了多久，德拉科大概就要回马尔福宅了吧，他从来不想在这多呆，好像这里是狼窝虎穴。

然后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伤害自己。

哈利有些气愤，不由地皱起眉，他不想治疗成果功亏一篑，他飞快转动脑子，寻找留下德拉科的理由，“你，你昨晚...”

“我昨晚怎么了？”德拉科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他一直看不惯哈利，醉酒之后，说不定攻击了哈利。

“你昨晚，睡的还不错。”哈利紧张地大脑一片空白，在德拉科疑惑的目光下，急忙补上一句“挺老实的，不会乱动。”

“你到底想说什么？”德拉科有些搞不懂哈利。

“呃，我是说，我的意思是...”哈利吞吞吐吐的，心虚地四处乱瞟，就是不敢看德拉科，突然他看到一地的木头碎片，茅塞顿开，他强压住自己的喜悦，装作严肃地说：“你把我的床踢坏了，你得为你的行为负责。”

德拉科不知道该做何表情了，他看着哈利，犹如在看一个傻子，“一张床而已，我赔给你。”

“不...”哈利抓住德拉科的手臂，以防对方就此离开，“你不知道我的喜好，你和我一起去挑。”

德拉科眯起眼睛直视哈利的双眼，久到哈利都要以为德拉科是不是看穿了什么，或者想起了什么时，德拉科挣脱了哈利的手，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如果你想用这个羞辱我...”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只冷哼了一声，想必他未尽之语的后果不会很好。

这是答应了？

哈利忍不住笑了又笑，“你想太多了，马尔福。”

作为巫师，浑身酒味，衣服凌乱，也不过用几个魔咒就可以解决。德拉科还以为哈利要去对角巷，或者别的什么地方，但哈利一如既然地让他讨厌，带他走上了麻瓜的街道。

哈利对此的解释是，只是一张床而已，并没有什么分别。

德拉科沉着脸跟在哈利后面，他讨厌麻瓜们看他，更讨厌被一群麻瓜包围，尤其这些麻瓜全都神色匆匆，好像都赶在这一时间点出门，有几个麻瓜甚至差点撞上他。

“这里人太多了，跟紧我，别走丢了。”哈利伸手拉住德拉科，防止两人被人群冲散。

“我可没你那么傻。”德拉科感觉自己被哈利看轻而忿忿不平，手却紧紧牵住哈利。

街边不知道哪家商店正在播放歌曲，缓慢而悠扬。

Imagine there's no heaven（幻想世界上没有天堂会怎样）

It’s easy if you try（如果你试着想象，其实并不难）

No hell below us（没有天堂，也没有地狱）

Above us only sky（头顶上只有一片蓝天）

Imagine all the people（想象一下，世界会是如何？）

living for today...（如果每个人都活在当下）

Lmagine there's no countries（想想看，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国家会怎样）

It isnt hard to do（其实这是有可能的）

......

Imagine all the people（想象一下）

living life in peace（这个世界就真的和平了）

You may say I’m a dreamer（你可能觉得我在做梦）

But I’m not the only one（但是我不是唯一这么想的人）

I hope someday you’ll join us（希望有一天，你也能加入我们）

歌唱者平和的声音，回荡在每个人的耳边，德拉科短暂地驻足倾听，似是在嘲讽异想天开的梦想家，又似是在对自己低语，“有可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