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这件事牵涉到的线索很杂,即便是工藤新一和小兰,一次性找全也不容易
剩下琐碎的线索只能慢慢找
眼眶中的泪没有落下,工藤新一垂下眼帘,他不知道这些工藤寥犯罪详情的报告和执行过程的书面记录服部平次是怎么找到的
工藤新一眯起眼睛,目光微微收敛,视线落在了毛利小五郎面前电脑的末页,右下角盛景集团的标识也无异是在敲击着工藤新一的心脏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貌似是京极真的公司?!
想来也是,即便服部平次之前身为日本检察署首长也只能查到调查工藤寥犯罪的书面材料,其余的事…也是爱莫能助,这个U盘工藤新一也是粗略看过,齐全的让他惊诧
当局者迷,京极真站在局外,看得最清,只可惜了…
毛利小五郎的身体摇晃了一下,颤颤巍巍跪在地上
工藤寥,白马探,工藤新一,黑衣组织……什么是真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自己就像一个小丑似的,一举一动随着他们的线索改变,真荒唐!!
他的喉咙发出一声低沉的呜咽,像是从灵魂深处挤压的痛苦,身体佝偻,被无形的重量压得直不起腰来
工藤新一如果是我造成你家破人亡
工藤新一我何必再跟你的女儿谈恋爱
毛利小五郎抱…歉
那些他曾以为正义的复仇,那些亲手种下的恶果,此刻变成一把把锋利的刀剑扎入心脏
那一条条人命是一句“对不起”就能磨灭的吗
工藤新一晚了
毛利小五郎抬起头,眼睛猩红,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架势
毛利小五郎事情我也做了,回不去了
就如同那次工藤新一对他说的,复仇到最后成了执念,疯魔到他自己也觉得工藤新一非死不可
毛利小五郎既然我的道歉你不在乎
他胸膛微微起伏,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周围空气都吸入肺中,随着悠长的呼气一切纷扰又化于无形
仰起头,笑声如同雷鸣在胸腔回荡
毛利小五郎或许黑羽快斗临死之前的样子你没目睹,那段监控视频你看了吗
毛利小五郎哈哈哈哈,昔日再意气风发也得乞求在我的脚下
他的笑声尖锐刺耳,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肩膀剧烈颤抖双手捂住脸颊,指缝间透出的眼神暴露着歇斯底里的快意
毛利小五郎是我故意冤枉服部平次的又怎样,你们还能再为他平反吗?
就当他是个疯子吧
工藤新一的眼睛陡然看向小兰,小兰不自然的抱起胳膊,望着他的眼神中满是歉意,连毛利小五郎也不想看一眼了
疯子
工藤新一你们先出去
工藤新一语气轻飘飘的,小兰敏锐的感觉到他在压抑着什么
白马探看了小兰一眼,想让她出声拒绝,小兰冷漠地瞪他一眼,他只能噤声
二人出去后,毛利小五郎依然毫不在乎
毛利小五郎剩下活着的,呵,便宜服部平次了…
工藤新一知道吗,我曾经想过饶你一命
工藤新一你可以怪我剥夺了你和你女儿相处的权利
工藤新一儿时我的生活中,你出现的频率甚至高于我父母
童年中所有的情绪,好的,坏的,都有毛利小五郎的引导
工藤新一沉默着走近毛利小五郎,一步步都像是踩着回忆的碎片,染着血色的回忆…
教自己打篮球;教自己拿枪;大大小小的家长会几乎都是毛利小五郎参加;长大进家族公司压力大到崩溃时是毛利小五郎陪着他到山上看了一晚的星星…
工藤新一很贪恋幼时年光,连他自己也说不出为何,就像是工藤寥昔年色艺无双时创作的曲子也取名为《童年的光》
即便如今两人都对彼此万分陌生
毛利小五郎当然有这个把握,他与工藤新一的往昔可是个免死金牌
毛利小五郎说再多也无用了
毛利小五郎语气沉重,一副长辈苦口婆心教导后辈的样子,这样的对话久远的让工藤新一恍惚回到了从前
毛利小五郎宫野志保背叛你的时候,也不见你去找她对峙
毛利小五郎新一,如果我是你,还不如好好让服部平次养病
毛利小五郎费力气来见我做什么
客厅内,水晶吊灯洒下冷白的光,映着大理石地面泛着森森寒意
他的眼神像一把出鞘的利刃,直直刺向毛利小五郎,声音依旧低沉却压抑不住怒意,每一个字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工藤新一你还敢提他
工藤新一只觉得这吊灯刺眼
照得他看不清眼前人
是,他们都变了
**
墨竹轩外
小兰担忧的在门口踱步,又庆幸里面没有传出刀剑相向的声音
白马探好了小兰,工藤新一不敢对你爸爸做什么
小兰觉得这句话不像可信的
毛利兰你又不是他你怎么知道
白马探背靠粗壮的树干,双腿舒服的交叠,茂密的大树为他遮挡了刺眼的阳光,好不惬意
白马探即便你爸爸做了那么多罪大恶极的事情,工藤新一挂念着往日情分不会杀他
毛利兰不一定
白马探倘若工藤新一真这么做了,他不会原谅自己的
白马探轻笑了一声,阖上眼,嘴里随意叼了根狗尾巴草
毛利兰情分算什么,最后不都是老死不相往来
白马探瞧瞧你的语气
白马探你和工藤新一又没有形同路人,谈什么老死不相往来
嘴角的笑意更甚,耸了耸肩
白马探我是他表弟,现在站在他的对立面又和你结了婚,他也没杀我
现在与其说他要杀毛利小五郎,倒不如说是在跟往昔的自己斗争
白马探说没说狠话我不知道,反正每次找毛利小五郎麻烦时,哪次下死手了
白马探可以肯定,纵使毛利小五郎导致了黑羽快斗的死亡,工藤新一绝对还没对要毛利小五郎偿命的想法
毛利兰又开始预判上了?
白马探以我对他的了解,绝对是这样
白马探要是想找你爸复仇不必才等到现在
白马探穿着件松松垮垮的衬衫,领口随意敞着
拖长了音调
白马探为了你?这个倒有可能
微风拂过,竹叶沙沙作响,仿佛低语
小兰的指尖随意拨弄着几片竹叶,阳光映在她的侧脸,衬得她肌肤几近透明
她忽然开口,轻飘飘的一句
毛利兰你这样说有意思吗?
在婚礼上的偏执,非她不可的执拗去哪了?
这场婚姻小兰不上心,白马探也没有多珍重
毛利兰不扮演‘完美先生了?
白马探的笑容微微一僵,故作无奈的叹了口气
白马探你和工藤新一之前不是情比金坚吗,咱俩虽然结婚了但之前你与他种种过往我也抹除不掉啊
白马探我的心可都是向着你的
白马探笑得热情真诚,带着恰到好处的恭维
白马探兰,这三阁主执意跟黑羽快斗待在一块可不是个事儿啊…
小兰不满的侧过头,嘴角轻轻一撇,她素来烦白马探这一套
毛利兰想让我处理了他
白马探不能劳烦阁主您亲自来
白马探我也可以
庭院的窗户离小兰不算远,偶尔她还可以看到玻璃上工藤新一和毛利小五郎的身影
轻轻摇了摇头
毛利兰不行
白马探阁主,您是担心潘多拉的去向…
白马探三阁主肯定知道一些……
毛利兰不行
毛利兰于情于理,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