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对她的考验

云无霜走近，发现：这么个大轿子，却只有四人抬，凓王还没来，只有一个喜婆等在那，心里跳出个问题：有没有搞错啊？不会又是凓王对她的考验？

云丞相祥和地对云无霜笑了笑，褚夫人站在云丞相右边，脸上毫无表情，一直望着街道对面。云无雯不愿出来，云无霞在云丞相左边。

“我头有些晕眩，就先回去休息了，”褚夫人虽然笑不出来，可还是挤出一个微笑。说完就慢慢走回去了。

“万事小心......”云无霞一时半刻不知道怎么称呼云无霜，平常褚夫人不让她叫云无霜姐姐，“长姐姐。”虽然有些奇怪，但还是很亲切的。

云无霜知道：云无霞与褚夫人和云无雯不一样，不会欺负自己，只是褚夫人不允许与自己走得太近。

“我知道了，”云无霜道，“我顺便说一句，你可别学你娘和云无雯。”这话有些像玩笑又像正经话。云无霞轻声笑了笑。

“都要出嫁了，还说玩笑话，感紧上去吧，切莫误了吉时。”云丞相提醒着。

“是。”云无霜郑重其事道。然后便由挽祎扶着上了轿。四个抬轿的倒挺有力。

霎时间，锣鼓喧天，吹着唢，敲着锣的声音此起彼伏。街道两旁的百姓议论纷纷，但幸好有吹唢敲鼓声盖过了悠悠众口。

云无霜坐在轿子里，合着眼，尽力平复心情，自己默默安慰着自己：“别紧张，别紧张......”

一柱香后，终于到了凓王府，这里早已是人流如潮，云无霜等在轿子里，微微掀开轿帘，凓王府一丈高的大门倒是开着，门口放着火盆，可奇怪了？凓王呢？不来接就算了，连人都不露一下，太不给面子了吧！

喜婆走到门槛前，欢天喜地地道：“凓王妃妃到了！”府里却没人出来相迎，云无霜屁股都坐麻了，她走出轿子，挽祎要阻止，可晚了。百姓见新娘自己走了出来，议论声越来越大。喜婆急忙走来，轻声劝道：“王妃您赶紧回去，必须要凓王殿下踢了轿门才可以下来啊。”

云无霜还位说话，一个清亮的声音出现：“不用回轿子了。”众人望去，是琦妃。

“进来吧。”琦妃转身回去。挽祎扶着云无霜下轿，云无霜一下两下走上台阶，走过火盆，挽祎走在云无霜一旁，云无霜跟在琦妃身后。走入正堂，云无霜让挽祎待在门外。

云无霜在盖头下隐隐约约看到，堂里布置的不错，红灿灿的喜字贴在墙上，红绸装饰在门上。只是堂里只有琦妃和云无霜，有些清冷。

琦妃坐在凳上，喝着茶，让云无霜跪着等。等了一盏茶的工夫，云无霜不卑不亢地问：“敢问母妃，我们在等什么？”

“等宸儿过来。”琦妃道。

“如若凓王殿下要来，在云府门前 ，无霜就应该看到他了。”

“兴许是公务太多，忙过头了。”琦妃毫不在意地说。

“看来殿下真是忙啊，”云无霜礼貌笑笑，“忙得连自己要成婚都忘了。”后句有些嘲讽的意思。

“桂儿，带王妃去......”

云无霜咽下一口唾液，以为自己惹琦妃不高兴了，琦妃要把她关哪里去，却没想到——“带王妃去洞房。”琦妃吩咐道。

云无霜张大嘴巴，以为听错了。桂儿领着她去往泫流阁。一路上，云无霜问：“凓王到底是个怎样的人？”桂儿埋着头道：“回王妃的话，殿下为人冷淡，但对至亲之人像琦妃娘娘就不一样。”

之后云无霜没再问什么，跟在桂儿后面。一边走，还一边四周往往，挺悠闲，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参观呢。戴着盖头，视线模糊不清，没看出凓王府有什么特殊。

到了泫流阁，桂儿就回去了，只留下云无霜一人站在紧闭的门口。她迟疑了一会儿，直接闯进去不好吧，就轻轻敲了敲门，许久没人开门。她小心翼翼推开门，一股清谈又好问的熏香飘进她鼻中，她深吸一口气，这香气吸进去后，感觉好舒畅，心中的烦恼都被香气遮盖，心旷神怡。

房间里无人，盖头早戴不住了，云无霜扯下盖头，眼前是一个古色古香又宽敞的房间。离门最近的是一个红木的棋桌，棋盘上有一盘未见输赢的棋局，“凓王喜欢对弈？”云王霜轻声喃喃自语道。棋桌后有一张高大上的屏风，云无霜绕过屏风，直至到达凓王的床榻边，她可不敢碰，要是碰了，这倾慕凓王的千千万万的女子必会对她恨之入骨，再说，她又不喜欢钟离宸。榻边的桌上放着一对花烛，上面有金银龙凤彩饰，花烛前面，两个金色的交杯，一个金属的酒壶。花烛后面放着秤杆。

她重新戴上盖头，在桌子周围踱步。

“你认为本王不在？”一个熟悉的声音出现在她背后。云无霜先是一怔，随后转身，问：“你一直在？”

“当然。”钟离宸回答。

可......可是，这没道理啊，房间里没人哪，云无霜尚且不管这个。她透过薄薄的盖头，注视着这个眉目疏朗又望之俨然的凓王，她却不敢发话，她平生可从没怕过谁，可面对这个不怒自威、似神似仙般的凓王，她的喉咙就像有什么东西堵着一样，不让她说话。

钟离宸先发话：“我有问题要问你，请你如实作答。”

“如若不如实说呢？”云无霜试探着问。

“那就不知道，本王会对你怎么样了？”钟离宸嘴角轻扬，靠近云无霜一步。云无霜后退一步。怎么样？谁不懂钟离宸口中说的怎么样是什么意思。

他是不近女美色的凓王，虽然云无霜知道他不会那么做，可还是鬼使神差退后了。

“殿下请问，我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们见过几次？”

这算什么问题，简单。

“加上这次，一共两次。”云无霜回答。

“三次。”钟离宸说，“给你个提醒，十岁那年，林子里。”

云无霜心里错愕：他还是查到了。

“你看到了什么？”钟离宸继续追问，又靠近她一步，语气愈发的冷。云无霜自知，他都知道了，还瞒下去，也没意义了。“殿下不是都查清楚了吗？还需要我确定吗？”

说完再次后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