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罗队确实停了手,小朋友再怎么犯错事儿他也舍不得这么打法儿,但这次庄文杰可是真真正正触及了他的底线,干扰警察办案,还将自己处于危险之中受了不小的伤。
罗坚没给他提裤子,任由他双手反剪趴在床边一口一口喘着粗气,眼泪鼻涕蹭了一床,整个人都使不上力气,臀面红肿得吓人。
本来打算好好给庄文杰一个教训的,愣是叫小孩一把鼻涕一把泪儿地给他一顿一顿哭给哭没气儿了,罗坚把手轻轻放上庄文杰的背上,小孩第一反应就是带着哭腔颤抖着躲开,保持着一个不是很舒服的姿势继续落泪。
他怕罗坚了。
“哭哭哭,大小伙子一天哭什么哭。”罗坚显然听不到庄文杰的心理,有些嫌弃般地帮他擦了擦眼泪,被小孩扭过头躲开,眼泪鼻涕蹭了一床,罗坚看着就头疼。
“啪嗒”一声,身后的手铐被解开,手臂长时间的在身后反剪捆绑让他一时间酸软无力,好不容易恢复了一点力气想要提上裤子,又被人在伤的最重的臀腿处落了一掌,疼得呲牙咧嘴,抽抽搭搭得哭都不敢哭,更别说动了,喘个气都能牵扯到皮肉。
“庄文杰,你可也是挺厉害的哈,人家小孩二十多岁还要么上学学习谈恋爱要么打工赚钱,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二十岁小孩成天光顾警察局参加各种大大小小犯罪事务。”
“人别人家小孩跟你这么大,老师说两句家长说两句就听,你呢?非得戴着手铐来警察局接受刑警大队莅临指导?”
“没家长。”庄文杰撇撇嘴怼一句。
“你还顶嘴!”罗坚没忍住又赏了他一巴掌。
”咱不说别人,咱就说你那两个朋友,小孙和小林,他们俩也没说跟你这样需要小朋友教育方式的啊?“
“我就是我,不一样的烟火。”
“…”
“我朋友家的儿子比你还大还特别听话。”
“你朋友都有儿子了,你怎么还单身?”
“…”
这爹谁爱当谁当吧,老子不干了。
“罗队长,咱能不能上点药再说啊”庄文杰哭丧着脸求人,没了倔强叛逆的劲儿,他现在就只想止住后面密密麻麻尖锐的疼痛。
后来的事就没听人说起过了,只依稀听说,青城市刑警大队警花廖双去探望庄文杰的时候,听到了一些不可描述的哭腔,好似是有那么一只小猫在哭,进去了却什么也没有,廖双也很纳闷儿。
不过后来听说雷厉风行的叛逆小庄被抽了,好像就突然明白了什么。
再后来刑警大队中流传着这么个故事,就是罗坚教训孩子之后连续哄了好多天,连审许正清都丢给了苏英,专心致志地哄孩子。
最后一次去看庄文杰的时候,罗坚给他带了好多好吃的,有巷子口的饭菜,有便利店的关东煮,有他爱吃的那家老汤馄饨,还有上次罗坚带来都吃掉的水果篮。
他说凶手都承认了,说案件水落石出了,说他父亲清白了,说以后庄文杰可以光明正大地站在阳光之下了,但庄文杰只记住了前些日子罗坚送他回到医院说的那句话——
他说等他出院还带他去吃火锅。
还吃之前那家。
这次要辣的。
还可以让他喝一点酒。
但是罗坚好久没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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