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邯郸，孤也有好多年没有回来了。”秦王看着辇驾外熟悉的景象，感慨万千。

“父王就是在这里出生长大的。”扶苏抿嘴笑道：“和您记忆中当初的模样有变化吗？”

秦王想了想，说：“只记得，这条街上有一家豆腐好吃得很。”

“要吃，要吃。”一个三四岁左右的幼童抓着秦王的衣袖。

“弟弟莫急，等父王将那人召进行宫，让你吃个够。”扶苏抱着胡亥哄道。

“恭迎义父！”陈胜，刘季和项羽早已等候多时。

秦王走出来，露出笑容：“我听说，你们三个小家伙让王将军都大吃一惊，不错不错，稍后孤分别有赏。”

“谢义父。嘿嘿。”得到了表扬，三兄弟也是欢欣雀跃。王翦恭敬地行礼，依然有些心不在焉。

“咦，师傅没有来！”项羽突然惊喜地发现，只有蒙毅跟在秦王左右。

扶苏低声道：“蒙恬将军留在咸阳操练军队，准备来年攻打燕国呢。”

“兄长，今天带你逛逛这邯郸，可好玩儿了。”刘季笑着对扶苏说。

扶苏拍手道：“太好了，我正有此意。”

大人们又去讨论天下大事后，扶苏也换好了衣服，准备和陈胜三兄弟出门。

几个侍卫也脱下铠甲，换上了普通的布衣，远远地跟在扶苏身后。

“哥哥……”胡亥流着鼻涕叫住了扶苏。

扶苏道：“胡亥乖，哥哥去给你买好吃的。”胡亥不干，看到哥哥要把他一个人丢下，哇地哭了起来。

几个哥哥露出了痛苦的表情，如果带着这个小拖油瓶，一定很没意思。

“没关系，等他哭累了就好了。”扶苏犹豫着说服自己，陈胜刘季立刻点头赞成，项羽自然没有意见。

看到哥哥真的走了，胡亥哭地更用力了。一个胖嘟嘟的大臣气喘吁吁地跑过来，赔笑道：“哎呀二公子，是谁惹您生气啦？”

胡亥生气地在他脸上乱抓，他也不躲，还是笑眯眯的模样。胡亥闹了一会儿，这人又变戏法儿一样从身后变出一只青草编成的蚂蚱，长须翅膀，栩栩如生，胡亥立刻给夺到手里，兴致勃勃地摆弄起来。

“二公子莫生气，以后您不开心，就可以叫小臣过来陪您玩儿。”

“你是谁？是父王的手下吗？”胡亥高兴地问。

“二公子英明，小臣为大王和公子鞍前马后，忠心耿耿。”胖子连忙跪下作揖。

胡亥又问：“你叫什么名字？”

胖子说：“小臣名叫赵高。”

“呸，你该叫赵胖子。”胡亥嬉笑。

“二公子说的对，小臣外号就叫赵胖子。”赵高嘿嘿笑道。

楚国。

叮叮当当叮叮当当，炙热的工坊里，发出清脆的金属撞击声音。后院里，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手持一柄未开锋的短剑，一丝不苟地练着父亲教给他的招式。

他叫虞子期，梦想着将来能够成为名扬天下的人。

“哥，和我决斗！”清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虞子期挽剑收招，回头看到六岁的妹妹拿着一柄小木剑，有模有样地比划着他最后的动作。

“小丫头，等你能拿得动真正的剑，再来挑衅吧。”虞子期笑着说。

妹妹虞可露出烦恼的表情：“可是爹爹不让我用嘛。”虞子期哈哈大笑，自己的妹妹真是天下无敌地可爱。

“你可是女孩子，怎么总想着舞刀弄剑的，将来谁还敢娶你。”虞子期用力地揉着她软软的头发，根本停不下来。

卟。虞可冲着他吐出小舌头：“才不要嫁人。”

“嗯，也好，免得我还得去杀了那个敢娶我妹妹的人。”虞子期沉吟。

“……”虞可嫌弃地看着他，自己的哥哥怕是个傻子吧。

虞子期又使劲儿把虞可的头发揉成一团糟，才心满意足地离开后院。虞可拿着小木剑，比划着刚才偷看哥哥练习的剑招。

如果他们的父亲在这里，一定会十分惊讶，虞可只不过看了一眼虞子期并不标准的动作，自己做起来却如行云流水一般。

总感觉，好简单呀。分明就是看一遍就会的事情，真不知道哥哥每天都在练来练去的有什么意思。

“那是什么？”虞可忽然看到草丛里闪过一道红色的光。

她走过去，用木剑拨开草丛，看到一个方方正正地盒子在那里，表面还在流动着斑斓的光芒。

虞可从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东西。

她把木剑放下，伸手想去把盒子捡起来。可就在她的小手碰到发光盒子的一瞬间，盒子突然发出耀眼的光芒，将整个后院都照亮。

虞子期被他和妹妹养的大黑的叫声惊动，来到后院，只看到虞可一个人呆呆地站在那里。

“丫头，怎么了？”他从后面揪了揪虞可的头发。

虞可回过神来：“盒子呢？”

“什么盒子，见鬼啦？”

虞可眨眨大眼睛，迷迷糊糊地说：“刚才有个盒子，会发光，我一碰它，就没了。”

虞子期摸摸她的额头：“生病了？”

“没有，只不过，”虞可看着自己的双手，又看看地上的小木剑：“好像有些东西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