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的事情就顺利多了,折颜治好了他的嗓子,
他们夫妻二人游山玩水,四海八荒的每一处地方他们都走到了,每隔一段时间凤九就会往青丘邮一封信,讲着自己的所见所闻,
听闻太晨宫的东华帝君闭关了,消失了整整四千年,而凤九同廖一也游玩了四千年,
“明日就是阿离的成年礼,小九她还回不来。”白家人同聚一堂,
“回不来,小九说他们正在唐州游历。”白真开口道,
“这丫头不声不响的,到现在快有四千年没见过她了,想见她,却总是在不同的地方。”
白奕叹了口气,女儿虽然没几日就会传信,可见不着人总是有些想念,
“小九的信呢,我看看。”白浅伸手接过信,上下打量着,
“凤九的字跟四千年前一样啊,丝毫没有进展。”
她笑道,却猛然僵住身子,她突然感觉不对劲,
“不对,不对。”白浅突然站起身,
“小九以前的书信呢?”
“都在这。”
白奕将一方木匣推过来,白浅一张张打开,细细地看着,
一个月前的,一年前的,一百年前的,一千年前的,前日的,所有的字迹又是一模一样的,
“怎么了?”白真也凑过来,没有发现什么不对,
“小九的字迹这四千年来一模一样基本没有变化。”
“这不是正常吗。”白真不解,
“怎么会正常?小九在上次从太晨宫出来的时候正巧去了我的寝宫,看见了夜华给阿离选的字帖,她倒是还向我讨要了一本,说要临摹临摹,这四千年了,怎么会一点变化都没有。”
白浅冷着脸,
“小九可能说完就忘了。”
白真倒觉得没什么大问题,
“那字帖是东华帝君的。”
白浅淡淡道,这......白家人都愣住了,以小九对东华的情意......
“我怀疑小九的手书都是别人代写的。”
白浅的结论让白家人都迷惑,“仅靠小九的字迹恐怕不太成立。”折颜也疑惑,
“那也去蓬莱看看吧,我总觉得心有不安。”白浅皱着眉道,
昏黑的地牢,仅有两盏昏黄的小灯固定在墙上,
不远处的石床上似乎躺着一个人,白衣裹在身上,一动不动的躺在那,若不是胸口的起伏恐怕谁也不会相信她还活着,
“小九,我想你了。”
阴森森的地牢中响起一声阴郁的声音,
从阴影中缓缓走出来一个人,一身的白衣袍子上还绣缝着象征节骨正气的青竹,发间的玉冠温润柔和,
床上的人似乎没听见他说话只是闭着眼,
廖一缓缓的走到石床旁坐下,眼神贪婪迷恋的看着床上的人,令人恐怖的是床上的女子正是他的妻子青丘女君白凤九,
只不过此时的白凤九让人看一眼都心生害怕恐惧,
惨白的脸色,人已经瘦的能看到骨头,眼睛也因为瘦的脱相而微微突出,
完全看不出当年带着淡淡的婴儿肥满脸笑意的帝姬了,
凤九似乎早就习惯了他,对他的抚摸也习以为常,没有任何反应,像是一个活死人,
“小九,我马上就要继位了,等我登上君位,我就封你为后,到时候咱们两人的名字被印在家谱上,我们就能永远都要在一起。”
廖一眼底的疯狂让人心生恐惧,他握着凤九已经瘦如干柴的手,嘴里念念有词,完全陷入自己的世界,
“小九你别想了,东华帝君已经闭关四千多年了,从你进入了这个地方他就闭关了。”
听到了某个词的凤九闭合的眼帘微微抖动又恢复平静,
但这微妙的反应也让廖一愤怒,他涨红了眼,呼吸不断急促,
东华帝君,东华帝君,都已经四千年了,还是对他恋恋不舍,
他渐渐的平稳下呼吸,眼神又恢复成以往的温情,语气温柔的摸了摸凤九的脸,
“小九,我还有事,等我过段时间再来看你。”
他亲昵的凑到凤九脸庞,轻轻的吻在她的嘴角,温情的模样,似乎刚才的疯狂可怕都是另一个人,
当地牢的门被再次合上的时候,刚才那个阴郁恶狠的男人不过是幻觉,
他还是一副翩翩君子温文儒雅的模样,依旧是蓬莱人人恭维的少君,
地牢内恢复平静后凤九才缓缓睁开眼,眼底的平静与淡然让人感觉不对劲,
她慢慢起身缓缓的弯下膝盖,摩擦石头的铁链嘶啦啦滑动的声音回荡在地牢中,
震惊,凤九的脚腕处竟然紧扣着两条小腿一样粗的铁链,
脚腕处满是血痂,新的旧的,全都围绕在脚踝的四周,
暗红色的血痂和惨白干细的小腿形成鲜明的对比,
小腿上都能看到皮肉下青色的血管,
在铁链的映照下凤九的身形显得更加的瘦弱,
从宽大的衣裙缝隙间,都能直接看到凤九的肋骨在皮下的形状,
她的身上恐怕一点肉都没有了,
凤九赤足的站在地上,一圈圈的走动着,拉扯着沉重的铁链发出嘶嘶啦啦的声音,
脚踝处的血痂又被磨开,鲜血顺着后足一点点印在地上,
看地下被血液印染成的一个圈的痕迹,凤九恐怕已经走了有几万年了,
“帝君,你先睡,我吃饱了要走一走。”
凤九冲着床上那个身穿紫衣的银发青年说道,嘴角的笑意却让人没有高兴的心情,说出的话也让人害怕不已,
因为这个地牢除了她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