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渐青当初在场上传递出去的消息起了作用。
人族的高层得知后,迅速派了人去调查,而魔族内部也有人得知了这个消息,也同样派了人手奔赴事情发生地。
一时之间,整个战场都严峻了起来,连带着镇南关那边的气氛更是阴沉。
当魔族派了人赶到目的地的时候,映入他们眼帘的是极具血腥的场面。
少女的身上各处都沾染着数不尽的血液,而在她的身后是一个又一个不断倒下的人族。
他们或是悲愤,或是不甘的倒在血池之中,还未泡肿的身体就这样被人随意的丢弃在里头。
而作为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如今正站在那高堂之上,冷眼旁观的看着人族自相残杀。
刚赶到的青年,看着眼前这一幕的发生,眸底有一闪而过的诧异,他下意识的将目光投向站在血池旁的少女,发现她的注意力始终落在那被人族护在身后的……尸体。
尸体?
门笛有些疑惑的看向那具尸体,一把利刃就插在他的心脏处,显然是被人痛下杀手,一刀毙命。
可还不等门笛说什么,却见有人眼尖的瞧见了门笛的身影,以及他背后那一大群下属。
有几个胆子较小的人下意识的就想跑,却是被门笛带来的手下迅速制服,连反抗都来不及反抗。
门笛的人下手极快,等到人族派人来魔族交涉的时候,余司和那些剩下的人族都被扣押带回了他们的属地。
有一些尚存理智的人,他们的记忆在门笛他们来之前,就被长老他们动用手段给封印住了,哪怕是余司也一样。
没有人会记得过去所发生的一切,所有的秘密都被那些长老扼杀在了过去。
一些还未被伤害的人族被那些人带了回去,而像余司这样的人,却是被留在了魔族,再无回去的希望。
纵使他们还未完全吸收掉那些血气,可他们的身体终究已经不是完完全全的人族,自然也不会被那些人带回去。
但他们留在这里也并非易事,他们并不是纯粹的魔族人,身上所吸收的那些血气,是魔族长老动用魔族禁术,试图将他们身上的血脉转变成纯粹的魔族,以此达到人形兵器的效果。
可余司和其他人不同。
她是一个彻底的失败品。
未能完全吸收那些血气,还尚存一丝自己的意识,门笛见到她的时候,也感觉到了一丝她与旁人的不同。
几乎是下意识的——
他脱口而出,“你要跟我一起走吗?”
青年的眉目虽冷淡,可落在余司身上的视线皆是试探与诧异,没想到会有人在那样残酷的禁术之中活下来,并且存有自己的意识和理智。
这在那位长老的手中,也算得上是独一份。
可余司只是淡淡的抬起头看向他,眼中没有半分情绪,像是失了记忆所造成的影响,她的眼里满是空洞,更像是一个失了灵魂的提线木偶。
直到门笛的耐心即将耗尽,他这才听到余司的声音。
淡漠的,又像是藏着无尽悲戚。
“我跟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