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这些，是让凌不疑知晓程少商对于她而言有多重要。
她当然可以自己护着程少商，可等她踏入仕途过后，兴许就会十分繁忙。
凌不疑的势力远比她大，她倒是可以组建自己的势力，却因不想太过麻烦而不想去做这件事。
现在让凌不疑知晓程少商于她而言有多重要，往后若是她太过忙碌时，程少商遇上麻烦，凌不疑也能替她照看一二。
至于九晚歌为何笃定凌不疑会帮她，则是因为凌不疑还想从她这里拿到关于霍府灭门惨案的证据。
……
凌不疑听了九晚歌的话，心中对原就印象还不错的程少商的重视程度又提高了不少：“自相识以来，你似乎都在替他人谋算，为何不为自己想想？”
九晚歌浅笑着回答到：“子晟如何知我就不曾为自己谋划？我所愿所求，不过是在意之人一生平安顺遂。”
“倘若他们多灾多难，我亦过的不顺心。现在我做的这些，看似是在替他们谋算，实则却是为了我自己。”
“他们过的顺心如意，我便没有旁的顾虑，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
“你想做何事？”
九晚歌沉默了片刻之后说到：“若是可以，我想在自己徐娘半老之际，看云卷云舒，走遍天下的山川河流。”
凌不疑见眼前之人的神色中多有向往，知道她是真的想继续过之前那种无拘无束的日子，沉吟了片刻之后说到：“只怕是不能。如今你已受到皇室的重视，不久之后还会封侯拜相。”
“你该明白如你这般一身才华之人，即便快油尽灯枯之际，任何一国的皇室也都不会放心让你去云游四海。”
上位者多心思深沉，走一步算百步。
此人一身才华，上位者自是会担心她云游四海时结识一些不该结识的人，从而给自己(上位者)埋下隐患。
因此，这个人在决定与皇室和权贵们接触的时候，她就注定了再也无法如闲云野鹤一般无拘无束。
九晚歌自然也明白凌不疑说的乃是事实，轻叹了一息：“是啊。只是难免还是会去设想。”
凌不疑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心中的问题：“你可后悔？”
“嗯？”
“以你的能力，即便不与权贵相交，不走上仕途，你依旧可以给予那两个孩子锦衣玉食。”
“如此一来，虽然你不能像当初那般无拘无束，随心所欲，却也不必如现在这班，兴许终其一生都不能过自己想要的日子。”
听明白了凌不疑的意思的九晚歌：“不管是当初决定将南曲和云瑶留在身边，还是走进皇室之人的眼中，我事先都有慎重考虑过。”
“我对自己做的每一个决定，都会去负责。因此，没有后不后悔一说。”
“值得吗？”
九晚歌微挑了一下眉：“我以为心中一直隐藏这那个秘密，并且只为那个秘密而活的子晟，不会问这种值不值得的问题。”
“他们三个于我而言，就如同子晟心中的秘密里的那些人。所以，没有值不值得之说。”
凌不疑听了过后，也觉得自己问了一个极为愚蠢的问题，于是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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