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少商想到皇庄上种植的东西，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
九晚歌已经同她说了那三样东西的收成，她也有幸尝过了那三样东西做的吃食。
这三样东西既是九晚歌拿出来的，尽管九晚歌说这已经是全部的种子，可她并不相信她当真没给自己的师父留下一丁半点。
况且，这三样东西更像是九晚歌走上仕途的敲门砖，谁也无法保证她是否还有更好的东西并未献出。
若是当真有人将九晚歌逼得远走他国，无异于是给辰国竖了一个不知深浅的强敌。
她一个见识不多时女娘都能想到这些，身为辰国的皇帝的文帝，自然不会想不到。
像九晚歌这样的奇人，对于任何一个掌权者而言，想必都是不能为吉所用，便会将其除之而后快。
如今九晚歌已经向辰国展现了自己的诚意，文帝必然不会在能让她为他所用前，将其逼的不愿再待在辰国。
同样，即便有一天文帝亦或者下一代皇帝容不得她(九晚歌)了，她相信以她的能力和手段，她依旧可以从辰国全身而退。
……
想通了的程少商眉眼间的担心消减了不少：“倒是我杞人忧天了。”
九晚歌却不这么认为，只见她浅笑着轻摇了一下头：“少商能为我感到担忧，我很高兴。”
“当然，这并不是说我想让少商为我担忧，而是觉得少商也如我一般在意对方。”
“想来少商也听说过一些关于我的传闻，我确实是一个冷心冷情之人。因此，我视少商如姐妹，自然也希望少商也是真心与相交。”
程少商看着九晚歌的眼睛，只见眼前之人此时眼中只有纯粹，没有在旁人跟前的那些情绪。
过了数息的时间，程少商终于开口：“只要九晚歌一日还是今日的几天晚歌，我便也是今日的程少商。”
她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她能感觉到从她们二人真正开始相交时起，九晚歌对她的好就没掺杂一星半点的算计。
说起来也是奇怪，她自认为自己不是一个轻易会交付真心的人，却在短短几月间就真的将真心交付给这个总共与自己相处还不到十日的女娘。
就像看似平易近人，实则冷情至极的九晚歌，莫名其妙的那么相信她这个见了不过几面的人一样奇怪。
九晚歌浅笑着回答到：“纵使太阳西升东落，世事变迁，我在少商跟前依旧还是今日的九晚歌。”
九晚歌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神情和语气虽然没有半点变化，可程少商觉得眼前之人在说这句话时，却仿佛在用她自己的性命起誓。
程少商觉得九晚歌若是这般对凌不疑说话，凌不疑恐怕真的愿意为了她(九晚歌)做任何事，哪怕是付出性命。
她这几日也因九晚歌的邀约前去了皇庄，自然也看出了凌不疑是真正心悦九晚歌，反倒是九晚歌对凌不疑似乎并没有什么心悦之情。
尽管九晚歌会称凌不疑为‘子晟’，可她却没有在九晚歌的眼里看到她(九晚歌)对凌不疑的情意。
因着后面传来的马蹄声，程少商从走神中拉回思绪：“嗯。既然你已经考虑好了，那我们先进去？”
九晚歌浅笑着轻点了一下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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