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听说过在有的江湖游侠的眼里，一条人命甚至还比不得草芥子。
她也知晓九晚歌在游历的时候，有不少剑客找她比试剑法。
同样，她也知晓九晚歌前阵子挑断了两个孩子的手筋之事。
因此，九晚歌在她心里并不算是一个心慈手软之人。
然而，她没想到九晚歌会因为不算很严重的矛盾而想要一个人的性命。
虽说九晚歌盛怒的原因是因为她(程少商)，可她心里还是不可避免的对其产生了些许的恐惧。
她甚至在想若是将来的某一天九晚歌发现她(程少商)不再像她(九晚歌)的故人，她(九晚歌)是不是也会像对裕昌郡主一样对她(程少商)？
听出了程少商的声音里的那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的九晚歌，也停下脚步侧过身看向程少商：“少商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自然是实话。”
“嗯。我方才确是对她起了杀心。”
听到九晚歌亲口承认，程少商眼底的恐惧更胜之前。
怕被九晚歌看出异样的程少商只得继续往前走：“晚歌打算如何处置堂姊？”
裕昌郡主与九晚歌只是口舌之争，九晚歌便想要了其性命。堂姊可是当众对九晚歌恩将仇报，令其颜面扫地。
九晚歌抬脚跟上已经走出去几步的程少商，二人继续并肩而行：“她是少商的堂姊，我自是不会对她做什么。少商大可放心。”
“少商也无需因今日之事对我感到害怕。我虽算不得是个好人，却也不会无缘无故杀人。”
“我所在意之人即便是有错，也轮不到旁人指手画脚。再有，以少商的聪慧不会看不出今日之事有过错的人并非是我们。”
“对于这种贼喊捉贼，并且还如此嚣张的人，同她们讲道理是没有任何用处的。”
“今日若不是她们言辞太过了些，我亦不会忍不住自己的性子。”
程少商脚步微微一顿，随后继续若无其事的往前走着：“晚歌可曾想过你若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了她，你又该如何全身而退？你是否又为你家中尚且年幼的弟弟妹妹，那些与你走的亲近之人考虑过？”
“我知晚歌有着许多不为人知的本事，可你如此张扬行事，必然会得罪无数人。”
“晚歌可又曾想过你无意中得罪的那些人虽然无法伤害你，却能对你亲近之人下手。”
“向来只有千日做贼，没有终日防贼的。人非神灵，总有疏忽之时，你能防得了一时，却防不了一世。”
“若是有朝一日那些你所在意的人，因你今日的为所欲为而受到伤害，即便你能为他们报仇，可他们受到的伤害却是无法更改的。你又是否会后悔自己昔日的张扬恣意？”
在程少商‘说教’期间，九晚歌一直不曾出言打断或是反驳。
直到程少商不再‘说教’，九晚歌这才开口：“少商说的是，是我太过冲动，思虑不周。良师益友，说的便是少商了。”
虽说类似的话凌不疑也说过，但在她心里，这二人的份量并不可能相提并论。
程少商轻摇了一下头：“晚歌不嫌我啰嗦就好。我会说这一番话，也是有自己的私心存在。”
“现如今众人皆知我与你乃是好友，若是你依旧如此行事，我和我的家族终有一日必然受到牵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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