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少商的坦诚，并没有让九晚歌觉得有什么不能接受的地方。
她走了这么多的小世界，自是知晓漂亮话谁都会说，大多数的人也都更爱听漂亮话。
然而，比起那些心口不一的漂亮话，她却更爱听虽不是那么好听，但至少心口如一的真话。
程少商在说完之后，心中有些许的忐忑：“晚歌是否觉得我太自私？你本是因为堂姊才惹上了她们，堂姊又那般行事；现在我又因为担心被你连累，说出了这种话。”
九晚歌轻摇了一下头：“没有。我很庆幸少商肯坦诚相告。”
“想必少商也看出了那群女娘中有不少人倾心子晟。因着我与子晟的婚约，她们才会对我百般刁难。”
“因此，这件事并非是你们连累了我，反倒是我连累了少商与程女公子。”
“况且，人都有七情六欲。我与少商相识不过短短数月，而程将军程夫人却是少商的生身父母。”
“少商会担心父母亲人受到伤害，是再正常不过之事，何来自私一说。”
程少商听到九晚歌这么说，心中的恐惧少了一些：“晚歌说的可是心里话？”
“自是心里话。”
程少商犹豫了片刻过后，又问出了一个问题：“即便我这般做法，晚歌可还觉得我与你的那位故人相似？”
她不曾忘记九晚歌之所以待她如此特别，并非她们之间相识已久，而是因为她与九晚歌的一位故人十分相似。
因此，她在与九晚歌相处时，总是忍不住想‘若我不是与她的故人相似，我于她而言是否也只是一个无关紧要之人？’
九晚歌听了停下脚步侧过身看向程少商：“少商无需试探。我知程少商就只是程少商，并非他人的影子。”
“虽说我一开始确是因为少商给我的感觉与那位故人相似，才会与少商结识，却从未将少商当做故人的影子。”
程少商乃是姐姐的转世，自然不用当姐姐的影子。
况且，她也不会在找不到那些在意之人的转世，便找些与他们有着些许相似之处的人当替身。
在九晚歌心里，如果一个人真的在意另一个人，即便那个人不在自己身边，也不会找替身才是。
当然，她也不是说那些因心中的在意无法宣泄，于是找了替身来宣泄自己的情感之人的做法不对，亦或是他们的在意是假的。
九晚歌深知在面对同一件事的时候，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和看法。
觉得真正在意一个人，就绝不会找替身只是她自己的想法，并不意味着与她想法不同之人的想法就是错误的。
九晚歌的话让程少商心里没来由的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却又生出了另一种疑惑：“既如此，晚歌为何待我异于常人？”
“一开始自是因为那份相似的感觉。相处过后，便觉得少商与那些行事作风千篇一律的女娘们不同。”
“比起与绵里藏针的人相交，我倒是更愿意与少商这样心中虽有自己的谋算，却不会轻易做出伤害他人之事的人相处。”
“在我看来，一个人可以有城府手段，也可以心狠手辣，甚至只有有这几样东西的人才能活的更好一些。然，这些只是让自己得以生存的能力，绝非为非作歹的倚仗。”
“我虽心狠手辣，也有不择手段的时候，却皆是因为他人先招惹了我，而非我主动生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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