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晚歌一路走来的经历告诉她:有城府,有手段,心狠手辣并没有什么不对。
很多时候如果没有半点城府和手段,亦或者太过心慈手软,只会害了自己和身边所亲近之人。
不过,心狠手辣是建立在旁人触及自己的底线的前提下,而不是无事生非。
仗着自己的能力为非作歹这种做法,她是极为不赞同的。
程少商自然也知有时候妇人之仁会害人害己,遂轻点了一下头:“晚歌心中有数便好。”
九晚歌听到程少商这么说,只是浅笑不语。
两人再度并肩走了片刻之后,程少商再一次开口:“此事若是被轻拿轻放,晚歌该当如何?”
“唔……我觉得不会。”
“为何?”
九晚歌浅笑着回答到:“子晟知我的脾性。他很清楚若是汝阳王仗着自己皇室宗亲,从而袒护害了官家女眷的孙女,我必定不会善罢甘休。”
“若是秉公处理,那位最多不过是向程女公子与我赔礼谢罪,再被禁足一段时间而已。”
“反之,以我的性子虽不至于要了她的性命,但她恐怕再不能身体康健的活着了。”
程少商听了过后嘴唇动了动,最后还是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没再说话。
她明白若是事情没能得到一个公正的结果,九晚歌能留裕昌郡主的性命,已经是最后的让步。
因此,即便她现在再如何劝说,医术超凡入圣的九晚歌依旧有很多法子神不知鬼不觉的惩处裕昌郡主。
……
…………程府
程府的主子们都坐在席间用着晚膳。
程家虽然靠着程始的功绩发家了,但比之那些传承了几十年几百年的世家,在规矩方面倒是没那么严格。
这不,本该‘食不言’的时候,萧元漪却开口说话了:“嫋嫋,你可知错?”
正身手准备夹菜的程少商闻言将手收了回来,看向自己的阿母:“不知在阿母看来,女儿哪件事又做错了?”
席间的所有也都停下了用膳,等着萧元漪这位程家主母说话。
“今日在汝阳王府,你当众给裕昌郡主和诸多官家女娘难堪,以至于害得你堂姊差点丢了性命,你竟是觉得自己没有做错不成!”
在知晓堂姊落水之时,程少商便知自己回家过后少不得要被阿母说教,因此并没有半点意外,只是心里难免觉得有冷。
“阿母此话怎讲?女儿问了堂姊两次,晚歌也多次向堂姊确认,堂姊皆亲口说自己是失足落水。如今怎的又变成了女儿差点害了堂姊的性命?”
“姎姎究竟是如何落水的,想必你心里最为清楚。若不是你得因为一个外人罪了裕昌郡主,姎姎又怎会受如此磨难,还只能打了牙往肚里吞!”
程少商看了一眼微低着头不敢看她的程姎,随后看向自己的阿母:“如此说来,堂姊白日里是撒了谎,并且做出了对救了她性命的恩人恩将仇报之事了。”
“阿母觉得女儿做错了,女儿却不敢苟同。晚歌是好友,我是做不出好友被人当众刁难,自己却装聋作哑之事。”
被程少商出言顶撞的萧元漪,气的将手里的碗筷重重的放到桌上:“不知悔改!你只记得她是你的友人,可还记得姎姎是你的堂……”
萧元漪的话尚未说完,门外便传来了一道声音: “敢问程夫人记得程女公子是你的侄女,又可还记得程少商乃是你十月怀胎生下的亲骨肉?”
“听闻程夫人在女儿尚且还是襁褓婴儿时,就带着同样也是襁褓婴儿的程三公子快马加鞭去了边关,一走就是十五年;”
“传闻中,程夫人十五年来一直对这个女儿不闻不问,任由她过的还不如一个得主子的眼的丫鬟,也不知传闻是真是假?不若程夫人替晚辈解惑如何?”
话音落下,说话之人已经走到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