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
高坐在御座上的文帝看着下方的文武百官：“你们一个个平日里不是都挺能说会道？怎的现在一个个的都如被人灌了药，毒哑了嗓子一般？”
文帝之所以如此生气，是因为他问文武百官该如何处置通敌卖国，残害忠良，却又有从龙之功的罪臣凌益，而满朝文武却无一人站出来说出自己的想法。
文帝自然也明白文武百官为何不说话，只因他们都在担心他不会处死凌益。
正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凌益官居城阳侯数十载，自然有许多错综复杂的关系。
倘若他当真没有处死凌益，凌益必然会对今日提出如何处置他(凌益)的人进行报复。
文帝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至交好友霍翀竟然是因小人的阴谋，才会落得满门惨死。
若不是霍君华狠的下心，用自己的亲骨肉的命换侄子的命，霍翀一脉的香火传承便真的断了。
他更没有想到的事是霍君华为了保护兄长仅剩的血脉，竟然装疯扮傻十几载，并且还将亲眼目睹凌益残杀霍府上下之事藏于心底，不曾告诉任何人。
此次若非凌……霍不疑那混小子找到了凌益通敌卖国，残害忠良的证据，霍君华恐怕要等到油尽灯枯之际，才会将这个秘密告知身负血海深仇的侄子。
尽管文帝发怒，跪在地上的文武百官依旧低着头不说话。
文帝见这群人都如此贪生怕死，畏首畏尾，于是干脆开始点名：“徐亭林，你说！”
被点名的文官沉声答到：“陛下，城阳……罪臣凌益犯下的自然是株连九族的死罪。然，凌益也曾有着些许功绩，该……”
徐亭林的话还未说完，位于武将一列的霍不疑便打断了他的话：“若是照徐大人的说法，霍某人虽不才，却也算是为辰国立下过汗马功劳。若有朝一日霍某人若是将徐大人满门屠尽，也能将功抵罪？”
徐亭林：“凌将军，本官绝无此意！本官的意思是该如何处置罪臣凌益，都由陛下定夺。”
霍不疑听了冷嗤了一声，不再说话。
文帝见状，又点了几名文官武将答话，可每个人的说词虽不同，意思却都与徐亭林的意思一般无二。
“九候，你来说说。”
位于文官一列最前面的九晚歌听到文帝让自己答话，将早就想好的说词说出口：“回禀陛下，臣认为方才诸位同僚说的都对，又都不对。”
“正如几位大人说的那般，凌益确是有些许功绩，又有从龙之功在身。倘若他犯的是小错，陛下念及君臣旧情，从轻发落并无太大的不妥。”
“然，凌益所犯下的是通敌卖国，残害满门将帅之才的忠良。这两件事，单论一件都可让他身首异处。”
“倘若陛下此次念及君臣之情，放了他一马，难保日后还会有人仗着自己亦或家族有些功绩效仿凌益。”
“不仅如此，若陛下连通敌卖国，残害忠良的人都能放其一条生路，恐怕往后再无人夜华辰国抛头颅洒热血。毕竟，没有一个将士愿意为了一个有着公私不分的皇帝的当权者与父母妻儿相隔千里万里，甚至马革裹尸。”
“因此，以臣之见，凌益当株连九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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