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晚歌提议对凌益处以夷灭三族之罪，倒不是因为她是霍不疑的夫人，而是以当朝九候的身份对文帝谏言。
也就是文帝总是顾及昔日的情分，才会对这件事感到有些许的为难。
若是换作其他帝王，臣子只要胆敢通敌卖国，不管他是有多少丰功伟绩，也必然落得满门抄斩的下场。
文帝对九晚歌的提议倒是有些意动，但还是说到：“你呢？你对九候的提议有何想法？”
阿狞这孩子算是在他跟前长大的，对其性子也还算了解。
凌益乃是害得霍府上下只剩下霍君华与这孩子的罪魁祸首，倘若对凌益的处置不合这孩子意，只怕事后他还是会以自己的方式报仇。
他与夫人其实早就在他拿到证据之日起，便对凌益的下场进行了多次商议推敲。
他虽恨不得凌益被株连九族，却也知凌益在朝为官多年，与之沾亲带故的文官武将并不少，陛下不可能真的对其株连九族，遂轻点了一下头：“此事由陛下定夺，臣不敢置喙。”
正如夫人说的那般，如今的朝堂上还有不少文官武将是昔日拥护陛下登基为帝的老人。
倘若陛下真的将凌益的九族都斩首示众，曾经跟随陛下的那些老人定会认为陛下不顾念昔日的情分，从而心生怨怼。
文帝见霍不疑对此事的结果虽不算多满意，却也没有口服心不服，于是拍板定钉：“如此，此事便这么定了。朕知你对这样的结局算不得多满意，但你应知朝堂上的事向来是牵一发耳动全身。”
霍不疑听了并未说话，只是将双唇紧抿。
“行了，朕就不留你们在宫里用膳了。另一件事，九候回去好好开解开解这头犟驴。”
“臣遵旨。”
“退下吧。”
…………
回到九府的两人径直去了书房。
坐在书案跟前的九晚歌，看着坐在一旁凳子上一言不发的霍不疑，浅笑着说到：“子晟为何不言不语？”
霍不疑看向浅笑晏晏的人儿：“我的夫人迫不及待的想要替我纳妾，你打算让我说什么？”
“裕昌乃是皇室宗亲，王家女公子也是与皇后娘娘沾亲带故，她二人即便嫁与子晟为妻，身份也是配得上子晟的。”
“如今二人甘愿为妾也要嫁与子晟，子晟应知她们是吃了秤砣铁了心，非嫁给子晟不可。”
“与其现在拒绝，让她们折腾出更多幺蛾子，倒不如现在便遂了她们的意。”
“陛下说的也在理，如今的霍府便只有子晟一人，子晟也该为子嗣之事考虑才是。”
霍不疑见眼前之人是真真切切的想给他纳妾，心中无端的升起了一抹怒意：“世间女子都期盼着一生一世一双人，想让自己的夫君只自己一人，你便这么想与其他女子共侍一夫？”
“子晟说的期盼着一生一世一双人的那些女子，是因为爱慕自己的夫君，自然不愿夫君身边有其他女子。”
“尚未成亲之前，我便说过我会做好子晟的夫人的本份。如今的世道，为夫君生儿育女，倒也是为人妻子的份内之事。子晟若是想要正经嫡出的嫡子嫡女，今夜我们便可圆房。”
“只是份内之事？”
九晚歌并未回答这个问题，只是拿起书案上的一本书籍翻看起来。
霍不疑见状，已经知晓了眼前之人的答案：“圆房便不必了。夫人既然愿与人共侍一夫，那便着手准备纳妾的事宜好了。”话落，站起身快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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