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口才了得的弘晖,这下子倒是不知该怎么接话了,于是不再说话。
弘晖觉得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眼前这个男人似乎和半年前的易躁易怒的男人完全就是两个人。
半年前,这个男人三言两语就能被激怒,并且只会大骂‘逆子’和动手。
如今,这个男人听他说忤逆之言,不仅没有大发雷霆,反而是面不改色的四两拨千斤。
不仅如此,他甚至还有一种这个男人只是坐在那里,就能一眼看透他在想些什么。
一时间,弘晖竟不知此次额娘与他回到王府,究竟是福是祸?
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管这个男人到底想做什么,只要他敢伤害额娘,他就一包药粉送他去九泉之下给列祖列宗请安!
旁人只知他骑射功夫不错,文采也还拿得出手,也知他闲暇之余偶尔会翻看医书,却不知他的医术远在骑射和文采之上。
当年六岁的他向额娘提出想学医术,只是因为听剪秋说起‘大阿哥五岁之前身子骨一直不大好,原是只偶尔翻看医书的主子为了让大阿哥少受点罪,就只得苦心钻研医术,甚至向太医、坊间女医请教,请他们指点医术,这才让大阿哥挺过了很多次难关’,所以想自己也对医术有所了解,让额娘不再那么为自己操心。
许是老天爷怜悯他们母子,自打他过了五岁生辰之后,就鲜少患病,就连头疼脑热都极少有过。
不过,他的性子自小就执拗,尽管自己不再像五岁前那般多病多灾,却还是缠着额娘教他医术。
额娘也没有藏私,在他每日完成了先生们安排的功课之后,就会陪他‘玩闹’一个时辰。
额娘虽以陪他‘玩闹’为由,教授他医术,却一再告诫他不可让人知晓他懂得医术之事。
那时尚且年幼的他虽然不懂额娘要那么做,却也将额娘的话牢牢记在心里,从未跟人提起过自己在跟额娘学医之事,也未曾在人前展露过自己的医术。
因此,就连自他出生起就在他身边伺候的小顺子,还有他那几个早些年就回到了各自家中的奶嬷嬷(乳母),都不知他懂得医术一事。
如今长大了,他似乎明白了额娘为何让他对自己会医术一事守口如瓶了。
一个精通医术的皇孙,往小了说,不管是对自己阿玛后院里女人还是阿玛的儿女,都是极为危险的人物;往大了说,对所有的皇室宗亲,甚至是文武百官都是极为危险的人。
毕竟,皇孙不仅有机会见到宫里的各个贵人,也能见到宗亲命妇,各府的世子、阿哥……谁也不敢保证这个精通医术的皇孙会不会神不知鬼不觉的给这些人下毒。
若是他精通医术一事被外人知晓,就算他的阿玛能容得了他,也有的是人想送他早早去见列祖列宗。
胤禛见弘晖不说话了,侧过脸看向宜修:“也到了该用晚膳的时辰,今日就在这儿用膳好了。”
宜修:“王爷安排即可。”
胤禛见宜修没有异议,看向一旁的苏培盛:“苏培盛。”
“奴才在。”
“传膳。再让厨房做两道侧福晋与大阿哥平日里爱吃的菜。”
“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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