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胤禛与弘晖之间的嫌隙,她不会过多去掺和。只因弘晖虽是聪慧,但对于‘老狐狸’胤禛而言,还是太过稚嫩了些。
若是胤禛这么一个当了十几年的皇帝,又‘活了’几百年的老狐狸连弘晖都无法搞定,他也是白‘活了’那么多年了。
况且,以胤祺的骄傲,他想必也不愿意让她插手这件事。
......
弘晖听到自家额娘说起富察氏,不由的想到魏珠宣读的两张谕旨的内容:“额娘认为那位前去甘露寺‘祈福’之后,何时才能回王府?”
对于自己那未过门的福晋,他倒是没心思去关注有关她的事。
正如他当初对自家额娘说的那般,因着他虽是雍亲王长子,却是个不大可有回王府之日的长子,因此并无人同他说起那些未许配人家的格格们的事,他对满人家的这些个姑奶奶的脾性,相貌算是一无所知。
左右他的嫡福晋已经由皇玛法钦定,不管富察氏品行如何,相貌美丑,只要她在过门之前没有行伤风败德,败坏门风之事,他的嫡福晋就只会是她了。
因而,比起有关富察氏的消息,他更关心东院那个女人‘前去甘露寺为皇太后祈福’一事。
那个体弱多病的二弟,他昨儿已经见过一面。虽只见了一面,却并不妨碍他对他做出评价:一个性子天真的病秧子。
要是东院的那个女人真的一辈子都只能在甘露寺为太后祈福,他的这位好二弟恐怕是连及冠之年都到不了就没了。
弘晖其实不大能理解东院的那个女人那么精明,为何会将一个皇孙养的如此天真?
纵使他的额娘待他甚好,却也在他记事起就会通过一些典故、故事,让他明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人心险恶’的道理。
为了让他长见识,更是在他年满十二岁之后,便向床榻上昏迷的这个男人提出请求,允他带上几名护卫离开皇庄游历。
宜修听到儿子这么问,浅笑着摇了一下头:“你嫡额娘何时能回王府,便要看你皇玛法的意思了。”
“额娘看你在这里待的也不顺心,你且先去做自己的事,额娘在这里守着就好。待你阿玛醒了,额娘再让人去知会你。你阿玛现在还昏迷不醒,你若无要紧事,尽量别出府,以免落人口实。”
虽然她心里很清楚柔则恐怕是等不到回王府就会‘病逝’,但这种事,还是由弘晖日后自己去发现为好。
弘晖一听不用再待在这里,嘴角微微上扬:“那儿子就先去练箭了。”
“去吧。”
……
巳时就被送回王府的胤禛,直到酉时才醒了过来。
一直守在一旁的宜修见胤禛醒了,将手中的医书放下,从软榻上站起身倒了杯水走到床榻边坐下:“王爷先喝口水润润嗓子。”
胤禛撑着身子坐起身,靠着床屏接过水杯一饮而尽过后,将水杯递给宜修:“什么时辰了?”
“已经是酉时二刻。王爷昏迷期间,各位妹妹都来看了王爷多次,弘晖、世子、三阿哥完成了功课后,也都来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