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又到了,这些日子里还没过上几分安稳,吴邪和胖子就已经来到家里做客。姑姑和大舅是个识时务的妖怪,很自觉就抱着宣和璎俩孩子到对面的公寓,把空间留给我们四人谈事情。
吴邪和胖子这两个大男人见过我的两个孩子,孩子们也看见他们也很有礼貌,胖子还对俩孩子喜欢到不行,来到吴山居的时候也不知道会来我家,所以没有带什么手信过来,只好临急临忙的从兜里掏出一千来块的毛爷爷说是给小哥的俩孩子做买零食的钱,我见闻胖子这么客气也显得很不好意思,再三推托之下能只好看向张起灵,他不但没有什么表示,还让姑姑过来把两个孩子抱到对面的公寓,那一千来块的毛爷爷由姑姑收着保管,这事才告一段落。
我去厨房泡第五壶茶的时候,他们有些话题是有意避开的,泡好茶从厨房出来,把茶壶放到桌上,视线移到吴邪和胖子的眼睛看了一下,两个人表面上看起来没有什么,实际上内心已经防备着我?“我去看看宣和璎。”我笑着面对张起灵,轻声话闭。吴邪看着我出了家门,把目光看向张起灵,“小哥,我们也不是有意瞒着咲姨的,因为这个是你的事情,我想咲姨会谅解的。”,说着就伸手摸了摸胸口的怀中玉。小傻瓜,你咲姨我怎么会不谅解呢?
他们聊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待在姑姑和大舅的屋子里陪着孩子们玩,玩什么?玩飞行棋啊!也不知道是谁教会这么小的孩子们玩飞行棋的!姑姑去开门的时候,是张起灵在门外要告诉我已经谈完了。但是张起灵看见我们四个玩飞行棋不亦乐乎,他就算现在失忆了,对玉藻前这个男人还是会喜欢不来,尤其是看到大舅任由我倚靠在身上也是很不愉快,张起灵的眼神暗了暗,冷淡这语气催我:“吴邪在楼下等着。”。我闻声听见才抬起头对他应了一下,正要起身时,大舅还很贴心的在我薄肩上批了一件羽织。跟着张起灵下楼看见吴邪和胖子在抽烟处吞云吐雾,我把身上的羽织穿好,皱起眉头对吴邪问道:“小邪,你几时学会抽烟的?”
“咲姨你来啦。”吴邪看见我走过来,还一脸嫌弃的挥了一下烟雾,就匆忙的掉下烟头用脚踩息,也来不及多抽一口啊。
“咲姑娘不好意思哈,我不知道你会不喜欢的。”胖子也多抽几口就把烟头丢地面上用脚踩息。
“没事,小邪你长大了,但是抽烟对身体不好,还是少抽罢。”我从羽织的袖子下拿出苹果糖递给吴邪,果然大舅的羽织里什么都有啊!方便。
“收到!”吴邪笑嘻嘻的接过苹果糖。
我看了看一旁的张起灵,“你也要苹果糖吗?”说着就拆开糖衣,递到张起灵的嘴边,他很自然就张嘴含入嘴巴里,还特意轻轻的舔一下我的手指,我感觉到指尖湿润就收了回来,装作无事发生过。
晚饭是吴邪请的客,在西湖边的楼外楼,我知道吴邪从小的喜爱糖醋鱼,长大了依旧还是喜欢这个菜。“小邪,下次有时间就多来家里坐坐,姑姑很记念你。”我吃了几口菜,又剥了几只虾仁到张起灵的碗里,还夹了几道他偏爱吃的菜。
“下次一定,下次一定哈!”吴邪喝着第二瓶啤酒,也不知道下次一定是什么时候了。
“话说咲姑娘和小哥扯证没有呀?看着就不像是夫妻。”胖子已经有些喝高了,壮着胆子发问。
“那你觉得我和他像什么?”我也好奇了起来对胖子问道。因为张起灵不让我碰酒,只好喝果汁咯。
“像姐弟?对!就是姐弟!”胖子认真看了看我和张起灵,又给自己灌了一口啤酒。
“我也觉得呢!要不是小哥已经成为父亲了,还真的看着咲姨和小哥两人太像姐弟了!”吴邪也跟着胖子起哄。看来这两个熊孩子是真的喝多了吧?壮着酒胆子才敢说出大实话呢。
“噗,小官,看看我像不像你亲姐姐?”我被他们逗笑了,对着一旁还不停吃着菜的张起灵问道。他好像完全没有参与,专注吃自己面前的食物,我给他夹什么就吃什么,又安静又乖巧的。
张起灵听闻我这样一问,脑子里还没有转过来,接着又消化着我刚才问的问题,看着我的眼睛就直摇头。
“那你觉得我像什么?”我来了雅兴,接着对张起灵问道。
“什么像什么?”张起灵听闻后就完全没有明白我在问什么,还反过来问我?
“噢,我忘了你失忆,没什么了。”我拿过已经被吴邪开过的啤酒罐喝了一口。
张起灵看见我喝了一口啤酒,本来平静的脸又暗了下来,还把我手中的啤酒罐夺了过去:“阿咲,不能喝酒。”
“行,我不喝。”我拿起茶杯喝了起来,看见吴邪和胖子已经喝得差不多了,桌上的菜也吃得差不多,想着起身唤服务员过来买单,谁知道吴邪一下子就清醒了坐直腰身。
“咲姨,这顿饭我来买单!”吴邪说完就起身离开包厢去前台买单。我看着这孩子不是喝醉了吗?要买单给钱的时候就这么精神呢?
四人出来楼外楼,吴邪打电话给王盟,两个大男人架着胖子回吴山居,我和张起灵两人慢悠悠的从西湖边散步回家。
“什么时候出发?”夜晚的西湖灯火通明,还有一些小情侣在那边,大爷大妈也在这个时间段才公园里散步。
“过两天。”张起灵知道我问什么。
“我陪你。”我直白说道。
“嗯。”张起灵应声道。
隔天晚上,黑瞎子来家里蹭饭,我还问他借了我的人要做些什么事?黑瞎子只是笑笑不说话,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好让我感到反感,现在我的惠比寿已经借给吴二白那边,大天狗又在黑瞎子的手下做事,姑姑和大舅看家带孩子,能用的式神只有鬼切和萤草。黑瞎子是我的阿弟,阿弟开口要借人又不好意思不借,我心中暗自叹气也罢,黑瞎子这个人做事一项担当,只好不再过问太多便是。我看着黑瞎子在客厅逗小孩儿玩,砌好饭后果放茶几上,“阿弟,好生照顾好自己。”坐到沙发上,一边的看着电视的张起灵很自然就把我拥入怀中。
“阿姐放心好了。”黑瞎子拿起水果给宣和璎俩孩子递交后,然后自己才开始吃着水果。
过了一个钟后,我也要开始忙了,“小官,宣和璎就麻烦你看一下,等姑姑和大舅回来接过后,你就早点休息吧。”话闭就回书房画符了,黑瞎子见我去忙后也离开,忙他自己的事儿去了吧?
两天后,我们再一次踏上前往广西巴乃。
鬼切和萤草也跟上一同去往,胖子没有见过萤草这个小女孩,想要去上勾搭聊聊天,却被吴邪截了下来,是吴邪看见胖子那一脸猥琐的表情看着萤草,男孩子本有的保护欲对萤草这个小女孩爆发了。这段时间里萤草这个小妖怪被我关在式神录里反省,现在被我唤出来已经老实本分很多。
客车驶入九曲十八湾的十万大山的山路上,看着窗外熟悉的十万大山还是原来的样貌,我之前在这里修行了很长的时间。
进了山寨,他们瑶族的寨子却不大,瑶族人的住所比较散落,不过只剩下老人家和年纪较小的孩子还有妇女留守在这里,年轻人的男子都选择出外打工,只有少数的居民还坚持着自家开营的民宿驿站,专门提供给一些来这里体验生活的驴友们。吴邪和胖子选择在这里选择了一家民宿旅店,是一座有两层楼高的竹楼,这个竹楼的主人公叫阿贵,他有两个女儿一个儿子,听闻说儿子生了重病不方便出来见人,所以只有两个女儿接待我们。阿贵的小女儿看见我们很高兴,他告诉我们她叫云彩。今天走了这么久的路程我们早就累到只想着好好的休息,晚上的饭菜是阿贵很热情的招待我们,因为钱可以解决一切事情就对了!我不想参与,只好草草就解决了晚饭,直接上楼回房洗洗睡。张起灵慢悠悠的吃着菜,看着我上楼后消失在视线内,目光移到吃食上继续夹菜吃着,完全没有理会吴邪他们的酒会。云彩一直小心翼翼的留意着张起灵,那个小眼神没有人会注意到。我进山之前已经下令让鬼切和萤草在这个瑶寨里周围内部潜伏着,顺便查看巡逻有什么状况可以第一时间告知我。回到房间后,洗完澡就在坐垫上开始打坐修行,我的灵力一直跟随着式神们的移动,所以可以感知得到。
张起灵回房里看见我在坐垫上打坐,看着我整个人都已经进入空灵的状态,就不打算来搭理我,他自个自就躺到榻上闭目休息。吴邪和胖子酒过三巡已经分分回房,他们两个大男人是同一间房间放开床铺睡的,所以不用担心挤在一起了。如今的安倍晴明已经在大阪城定居,改名换姓活到现在,源博雅已经仙逝唯有少数的后代子孙还在,源博雅的妹妹神乐的模样还是少女的样子待在安倍晴明的住处,八百比丘尼已经先一步入了轮回转世,她在走之前把毕生的学识与灵力传授给神乐。我已经进入空灵的状态里,与安倍晴明连接上,晴明师父还是老样子完全看不见岁月的洗礼。
“徒儿,好些时日不见,修行可有长进?”晴明的语气里很平淡,浑身上下都是懒懒散散的气息。
“师父....徒儿不孝,不能侍奉左右....”我眼帘垂着,话语中透着些许疲惫。
“为师过得很好勿念,无须担忧。玉藻前早已告知为师,徒儿已身为人母人妻就要守本分,总有一日师徒会有相见之时。”晴明对我平淡说道,手中拿着纸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一对好看又能迷倒一片众生的桃花眼看着我,眼里带着笑。
“是....”我动了动嘴唇又欲言又止,因为我感知到这周围的一片树林里有些不对劲。
安倍晴明淡淡的无声着叹气,合起纸扇把身子坐正,他也知道了自家的徒儿遇到一些事情,不过都是小问题罢了。“为师这边会把酒吞和茨木传送过去支援汝,也会彻底调查那一片的深山老林里邪物进行净化,但是!张家人那边能尽量别插手就最好,徒儿汝好自为之罢。”。
“师父,这家人也是有问题....但又不确定....我能看得出这人家里压根就没有男丁,除了那个男主人....”我越说声音就变小,抬起眼睛就看见师父也正好看着我的眼睛,仿佛就再嫌弃我是笨蛋徒弟,就差没有后悔收我为徒。
“为师知道了,小咲汝好好修行,为师先溜了。”晴明已经不想再对我说些什么了,他张开纸扇一挥就消去虚影。我目送着师父消失虚影,心中也默许自己有朝一日会被师父嫌弃的一时。
张起灵一项都起得最早,他早就养成晨跑的习惯,再洗完澡回来房间还是看见我在打坐修行,完全没有动作,雷打不动的那种。他再想着要不要叫醒我起身下楼吃早饭,因为这样下去也是不行的,饿着肚子打坐修行也是不好,对身体不好。他这样想着就行动起来走到我身后正要拍我肩膀时,我已经感应到张起灵的动作就闭着眼睛:“小哥,去忙自己的事罢,不必理会我。”。
张起灵还没有拍到我肩膀就听见我的话语,语气还有一丝冷清,但看见我闭着双眼睛,脑子转念一想毕竟我是个修行人,没有什么事情是感知不到的,然后就直接转过身离开房间下楼,过了一会后有返回房间,手里多了些吃食,就这样放在桌上,又离开了。我睁开眼睛望向窗外时日已经临近正午,那个塌着肩膀的人影已经不在。云彩是个对什么事情都好奇的小姑娘,她想着正要上楼去叫那个漂亮姐姐下楼吃早饭却被已经拉着早饭的张起灵早一步上了楼,云彩对张起灵的心思只有她自己心里有数,胖子看见这一幕就用这大嗓门对云彩说不用担心,这有小哥在呢。云彩听见胖子的话后动了动嘴唇没有说话就放弃上楼。我看见桌上已经凉掉的早饭,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确实是有些饿了,一边吃一边心里想着还好小官周到啊。吃饱整理好东西后,戴好要用到的物件就离开了阿贵家的竹楼,特意还对阿贵的大女儿打了招呼说要是吴邪他们回来了就传句话说我要离开两三天,阿贵的大女儿点头回应。
我一直在那一片的深山老林里穿梭,完全没有不知道吴邪他们发生的事情,式神们一直跟踪留意着塌肩膀的人,那些猞猁也是那个人亲自调教出来的。至于是怎么遇到吴邪他们的只能从一个叫盘马的人说起,这个老人家已经白发苍苍,身体却很硬朗,他们是被一群猞猁围猎,当那只落单的猞猁正向吴邪的背后发动攻击,被我的弓箭射穿心口,这只被杀死的猞猁死了后,其他的猞猁也就不敢做出什么行动,它们已经逃离。我走出暗处对吴邪冷清道:“小邪,看来你要好好的锻炼一下感知能力,方才你的背后差点就成了猞猁的盘中餐,要是我晚了一步的话。”一边说着一边拉过吴邪检查一下身体,确认只是受了皮外伤之外并无大碍。
“咲姨,你怎么也在?难道是暗中跟踪过来?”吴邪很是一脸狐疑的看着我。阿贵和云彩也在啊?那么张起灵也在的,因为吴邪在这里啊,还有其他猎户已经去找盘马。
“我可是没有那种心思,刚好经过就知道你有危险。”我对吴邪说完,张起灵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我,也已经察觉到我也是找盘马。
“这样啊...”吴邪疑惑的小声说道。
猎户的人跑回来说已经找到盘马老头子的足迹,吴邪他们听到后就跟着猎户的人过去,果不其然还真的是盘马老头子的衣服,衣服上面的血液还很新鲜。很快他们就找到一座小坟,坟里的棺材已经被打开过,里面的东西被张起灵确认过被盘马老头子拿走了,你们这就以为线索就这么断了吗?这才是刚刚开始呢。找到盘马后,这个老人家赤果果这上身,浑身都是血,上面的胸膛上还隐隐约约看见一大片的麒麟刺青,这老人家身子虽然硬朗,眼睛彤彤有神,但是看他现在这个样子毕竟是上了年纪,已经被猞猁弄到精疲力尽,他正坐着石头上拿着猎户给的干净毛巾擦拭着身体,看见吴邪也一脸不言不语,整个人可以说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跟着盘马老头子回到他的家,盘马的儿子被阿贵打发出来。盘马其实是看见张起灵和我,这是他只要阿贵叫吴邪一个人进屋,只有张起灵和我不能进去,否则一个消息也别想知道。屋外面只有我和张起灵,云彩,没有人知道屋内的人都在说了些什么。
“那个,姐姐你好厉害啊!”云彩无事可做,又没那个胆子去撩张起灵,所以只好撩我找话题。
“嗯?”我一脸茫然的看着兴高采烈的云彩和我搭话,脑子里消化着她那句厉害是从何说起?
“姐姐箭术这么厉害,能不能教教我?”云彩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转了转,一副单纯的笑脸对我讨教。
“啊?”我从茫然的表情变成疑问,心想着着也没什么可学的啊,毕竟这箭术是博雅哥教授给我的,且些不说别的,就你这资历是连皮毛都学不到。云彩还想着对我说先什么,吴邪那边已经从屋里走了出来,张起灵还问吴邪盘马说了些什么,吴邪没有答复张起灵,只是说回去再谈。吴邪阿贵他们离开盘马家的时候,张起灵回过头用眼神询问我怎么还不走,我看着张起灵笑而不语,没有要跟上他们回去的意思。
“吴邪,你们先回去,我和阿咲一起。”张起灵对吴邪说完,直接走到我身边。
“那好。”吴邪听见张起灵说要和我一起,没有想这么多就直接点点头。云彩看样子也想要留下,但是阿贵不答应,只好一同离开。
张起灵看着吴邪那三人离开后,“现在你可以说了吗?”语气很平淡,视乎是对我的举动很反常。
“阿贵这一家人有问题,尤其是云彩。还有一些事要去处理,吴邪就拜托你看着点了。”我收起笑容,一脸冷淡的说道。
“好,注意安全。”张起灵点头示意知道了。
“你还不走?”我正打算找盘马谈谈,发觉站在我身边的张起灵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阿咲....”张起灵垂着眼帘,有话要说却欲言又止。
“什么事?”我看着张起灵,伸手握着他的大手。张起灵没料到我会碰他的手,很明显的顿了一下又想要抽离却又不反感我的触碰。
“抱歉,我又忘记你失忆了。”我知道张起灵不喜欢别人的触碰,只好放开握住他的手。失去记忆的张起灵,我不能随随便便的触碰到他,也不能趁人之危,虽然没有失忆之前我们很恩爱,还养育一双子女。
“好啦,回去罢,我们很快又会见面的。”我退后一步拉开距离,眼神里带着笑意看着张起灵。
吴邪看见张起灵回来后,胖子已经被吴邪接回来了,问胖子这头上的绷带是怎么了?当然是手欠咯!正是不做偏偏要去搞马蜂窝,活该!
“小哥,咲姨呢?”吴邪只看见张起灵一个人回来,却不见我,还以为两人会一同回来的。
“她有事。”张起灵说完这三个字后就没有再说话了,直接上楼回房没有要理会吴邪的样子。
我走进盘马老爷子的屋子,他的儿子不知道跑哪去了,只看见盘马老爷子坐在榻上拿着碗喝茶。
“盘马老头,好久不见了。”我望着那已是年过花甲的老年人,心中感叹岁月的流逝。
“我不想知道你对吴邪说了什么,我现在来只想确认一件事情。”料到那盘马老头子是不会回应些什么,但是他会汉语是骗不了我的。盘马老头子看了看我,淡淡的叹了口气,“你想确认些什么事?”。听他这么说,意思很明了松口了,“当年那时候涉及很多事情,你现在手上拿着视为珍宝的铁块,最好丢掉,否则日后会不得安宁。”我直视盘马老头子的眼睛,语气淡淡说道。
“你是在试探我吗?”老头子不笨,心水很清。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罢了。”我浅笑出声,望着他的眼睛露出一丝玩味。
“当年的事情确实是我起了歹心,我那两兄弟的死就是警告,可是这个世界是不可能让死人复生的啊!”盘马老头子把心中压抑已久的害怕与困惑一下爆发出来,身子随着话语里微微的颤抖着。
“人死确实不能复生,但是他们能在这里继续活着。盘马,杀过了人是不能入轮回,只能留在在无尽的深渊之中,你好自为之罢。”我摸了摸下巴,眯着眼睛看着盘马。
“阿贵,你应该是认识的。”我倚靠在门旁,冷冷的问道。
“看样子什么都瞒不过你。”盘马已经恢复过来,重新拿过碗喝着茶。
“是的,阿贵他家没有儿子,只有两个女儿,其他的我只负责传递消息,一律不知。”盘马老实交代。
“不过八十几年没见,你还是不会老。”盘马见我只是笑而不语,也不打算继续说下去,见我的样貌未老就感慨起来。
“说谎的人死后魂魄是被钩去舌根的,你最好想清楚。”我开始有些不耐烦却没有表现出来。
“他神出鬼没,除了需要些日常物资就没见过。”盘马又想了想,真的没有见过啊。
“行,我知道。”我闭了闭眼又睁开,直接离开盘马的家。走到一处深山的茂密里,一红一白的俩妖在前方等待着我,那白最先发现我的身影,举起手臂对我挥了挥,我走近看清楚是酒吞和茨木,“你们两个也太醒目了,劳烦洋装一下。”酒吞他这一头鲜红的头发,茨木也是一头白色的炸毛的头发还有一个红色的鬼角。
“你这个女人还真是麻烦,本大爷能来是你毕生的荣幸!”酒吞一脸不屑的望着我,但是还是听话的动用妖力化成低调的样子。
“小咲你别怪挚友,这么多年没见,还是和以前一样呢,听那大阴阳师说你已身为人母,我也想去见见呢。”茨木跟我混熟了,说起话来直来直去,这就是他的本性。
“等这次结束了再聚,现在的有两个线索,第一是需要你们暗自查探这片大山里猞猁的活动范围和动向,第二是挖出那个他。”我说完就拿出一张陈年老旧的相片,上面是一个塌着右边肩膀的人影映在屏风里。
“好说!交给本大爷吧!”酒吞答应得很干脆利落,我又把目光移到茨木脸上。
“既然挚友说没问题,我也就没问题啦。”茨木对我笑了笑。现在我心里很担心他们俩会不会帮倒忙,真搞不懂为什么师父会派酒吞和茨木来支援我。
“那好,交给你们咯,我先回去了。”我对着他们点了点头,然后拿出这大山里的地图递给他们。
“现在天色已晚,我和挚友先送你罢。”茨木还是想往常一样这么警惕,我不语算是默认了。
两只妖一个人在走出大山的路上,茨木拉着我的手一直有说有笑,酒吞双手抱胸一脸不耐的听着。很快走到山脚,张起灵已经在远处等着我,他大老远就看见我的手被一个男人随意拉着,心中莫名有些不悦但又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大概是不开心?
“小咲,他就是张家崽子吗?”茨木第一眼就看了出来,因为他能感觉到这个男人和我有一种很深很厚的羁绊。
“好啦,到这里就可以了,接下来就交给你们了。”我有力把手滑出茨木的大手,对酒吞和茨木笑了笑,道别。
“喂!还走不走?”酒吞看着我和张起灵已经走远的身影,心中开始不耐烦的催着发呆的茨木。
“挚友,我很想念那个时候的小咲....”茨木承认自己心中对人类动了情,却又无可奈何,毕竟他是妖,她是人,这样的禁忌是不可逾越的。
“不是还有张家崽子吗?他会待她好的。”酒吞烦躁的抓了一下头发,他不得不承认张家崽子才是陪着小咲走过一生的人。
张起灵和我肩并肩的走着,两人静静地没有说话。直到回到阿贵家的民宿后,吃过晚饭洗好澡躺回床榻上时候才看见张起灵的背部被烧出一大片的红印,吓得我起身拉起张起灵,脱掉背心,手抚在他的烧红的地方动用灵力治愈着。
问他什么时候,他说我离开的些天,我没好气又心疼问他为什么不说,他说已经上了药没事了,反而还安慰我不是还有我吗,我听到后对这个张起灵不知道怎么就是没好气的笑了笑。
深夜睡不着,张起灵的背部已经被我用灵力治愈好了大半,两人在凉榻上相拥而眠,他内心深处不太平静,总感觉心里慌得发虚,我正在闭着眼睛酝酿睡意,“阿咲。”他夜视很好,在黑暗中能看清我的睡颜。
“嗯?”我闭着眼睛小应了一声。
张起灵沉默了很久才平淡“无事。”语毕又把怀里的我收紧了几分,闭上双眼正要入眠。
再这些天的休整,吴邪根据盘马老头子的线索打算过去那个大湖名叫羊角山。当然向导还是由阿贵好担任啊!毕竟有钱赚不能给外人赚了去,我这些天一直留在二楼的客房专心画符,完全没有理会吴邪和胖子,这几个男人在一楼的事情。云彩也想过几次三番一到饭点就打算上楼喊我,都被张起灵直接截住说我不喜欢被人打扰,然后每次都亲自拿着吃食上楼回房,然后有重新下来和吴邪他们一同吃饭。云彩还忍不住的好奇就担心问在二楼的漂亮姐姐是不是不喜欢她自己,然后胖子就回应说咲姑娘她只是有事在忙,等忙完就会下来,别管她啦,听胖哥话准没事。
一大早我们就准备好行李出发羊角山,阿贵是向导,没想到的是云彩也跟着我们一同去,这小姑娘家家一打扮起来也挺秀气的,拿起枪来的样子直接把王胖子都征服了,就这样吃过早饭就出发去往羊角山。这个山路确实不太好走,顺着条山路全是泥巴,而且天时又热,所有人都被热到大汗淋漓。
“雪童子在就好了,抱着那孩子凉快啊~这大夏天太热了!”我热得直接脱掉身上的衬衫,只剩下一件贴身的白色薄背心,张起灵看到也不言语一直闷头往前走,他已经热得浑身是汗也不见喘气的。
“看不出咲姑娘已经为人母,身材居然还保持得这么好,果然小哥的福分不浅啊。”王胖子看着我的身形怎么看都看不出是生过小孩的妇女,反正眼看到身材这么好的也不犯罪,就当养养眼。
“死胖子你闭嘴吧!咲姨的玩笑不能乱开!小哥还在呢!”吴邪已经热得浑身大汗淋漓,走在山路上气喘吁吁的对王胖子骂道。
“话说雪童子是谁呀?”吴邪走到我的身旁,听见刚才的话,也好奇的问道。
“就是雪童子啊,他应该在我师父那吧?谁知道呢。”我想了想,想到式神录里还没有重新的雪童子,大概会在安倍晴明那吧?
“他也是你的孩子?”吴邪想了想,猜道。
“不是,问这些对你无益。”我看了一眼吴邪,浅笑道。
终于到了目的地,羊角山的大湖旁处,再那几十年前这大湖比现在小了一半。大伙在湖边扎营,大家分工合作,阿贵和云彩去打猎和去捡些柴火,吴邪和胖子扎营和弄些小物件,我和张起灵无所事事,张起灵独自待在不远的大树底下发呆,我就入山吸取一下灵气。
“阿切,出来吧。”我现在的方向是距离吴邪他们不远不近,不过一直以来我都感应到鬼切在附近跟着我们,我就知道肯定有事情。
“主人。”鬼切从阴影里走了出来。
“处理得差不多了吧?”我对鬼切问道。
“是的。”鬼切低着头回答道。
“酒吞和茨木是师父派来支援你们的,那个塌着肩膀的人影.....也许就是关键”我深深地吸了一口灵气。
“怒鬼切直言,主人是想入张家楼吗?”鬼切抬起头,忍不住对我问道。
“我是张家起灵的守护者,也是我的职责。阿切,在我身边就行了。”我默认了计划进入张家楼,同时也要抓出那个关键的人。
“鬼切会伴随主人左右,不离不弃,生死相随,至死不渝。”鬼切直接单脚跪下,再次许下承诺。
“见机行事,去罢。”我伸出一只手,食指点在鬼切的额头处,发出微妙的白光。待鬼切消失后,我才回去吴邪他们的方向。
张起灵见我回来还是不言不语,我看了他一眼也没有理会,进入帐篷里准备沐浴身体。洗到一半的时候张起灵突然从外面进来,我背对着他继续擦拭着身子,此时张起灵从我身后抱住我,这个人从一开始到现在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小官,正好一同洗罢?”我说完就开着水管子的水龙头,这个夏天里适合冲凉水。
“阿咲,不要离开我。”张起灵抱着很紧,头埋在我的颈窝里蹭了蹭,语气里有些颤抖。
“怎么了?是不是想起些什么?”我轻拍着他的手臂,微侧过头轻轻的蹭他毛绒绒的黑发。
“有一些画面,是小时候的记忆....”张起灵继续小声说道,温热的气息打在我的颈窝处。
“我会一直在,不离开你。”我心中叹气,转过身拥抱住张起灵,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
“嗯。”张起灵也环抱着我的身躯,轻声回应。
两人又抱了一会后,我给张起灵很是单单纯纯的洗个澡,自己也洗了一次,反正什么都没有发生,一个失了忆的病人能做什么?【后面已经恢复记忆不再失忆的张起灵面对自家妻子已失忆的阿咲回想起这个画面的时候也想回到过去抓住过去的自己狠狠地打一顿再问他明明当时摆在面前的白豆腐为什么不吃!!看看现在失去记忆的阿咲对自己冷冰冰的真的是作孽啊!当然这个就是后话了。】
王胖子看见我和张起灵两人从帐篷里走了出来,还衣服整齐的,“哟~小哥这么快就完事啦?为什么不再久一些?当心咲姑娘欲求不满啊。”王胖子这个人说话老是口不遮拦,人家云彩都脸红了!
“死胖子闭嘴吃你的饭!咲姨,小哥,正好吃饭了,别理胖子!”吴邪给我和张起灵弄好两碗吃食,递了过来。
我吸取完灵气一般情况下都不用进食的,“都给小哥吃罢,我不饿。”我来到小官待过的大树底下,坐下看着这个大湖的远处。张起灵拿着两碗吃食也坐到我的身边,他吃他的食物,我做我的事情。
晚饭过后,远处吴邪他们在开开心心的举行小节目,我和张起灵两人距离吴邪他们的距离不远,但可以看见两处的动作。这边我们两人在静静地待在一块,我在画符,他在发呆。不一会儿云彩走了过来,看见在画符的我,她没见过用蓝纸画符就好奇想要拿起来看看,被张起灵一个敲了手背并用眼神警告她离开,云彩被吓住就灰溜溜的离开了。我画符也差不多了足够量用的了,回过神来过来看见云彩离去的背影,又看了看张起灵,只见他微微摇头,然后我就没理会过多。这时大湖面出现微量的波浪,还听见了貌似小狗舔水的声音?吴邪他们感到很奇怪,只有张起灵警觉的站起身来望向湖面。
“怎么回事?这是什么声音?”我看着湖面在微微的下降,听着那声音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退朝了。”张起灵在一旁直勾勾的看着湖面,语气里很平淡的回应我的疑惑。
张起灵快速脱下外套和鞋袜,再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往湖面跳了入水里,我待在岸边不知所措,看着张起灵跳了入湖面后内心开始焦虑不安,面对着漆黑一片的湖面,不好的记忆从脑海里重现出来,鬼切已经出现在我面前用身子挡住我面前不让我靠近湖水。
我颤抖的手捉紧鬼切的手臂,眼睛一直盯着湖面急切道:“快!快去捞小官上来啊!他在下面!”吴邪和胖子那边已经跟着张起灵跳进湖里,鬼切一把揽住我的腰身:“主人!冷静下来!少主子会没事的!”我听到鬼切劝告后也逐渐安静下来,鬼切见我不再挣扎就松开手里的力道,腰身感觉被松开就软着身子瘫坐在地上,目光呆滞的望着地面,突然想起什么就猛抬起头看见岸边一堆衣物,是小官跳进湖里脱下的外套和鞋袜,我一下就撑起发软的身子冲过去抱起小官脱下的衣物按在怀里,感受到外套上面还有些余温,闭上眼睛让自己的内心镇定下来后再睁开眼睛才意识到刚才自己的反应失态了。
“阿切,准备一下,如果他们上来了就备好暖身子的东西。”我说完就已经把外套和鞋袜都整理好,鬼切一旁听到指令只能行动起来。等弄好一切,云彩提起胆子跑到我身边,说是她也可以帮忙,啊差点忘了阿贵和云彩也在这里。过去一会,吴邪三人个别浮出水面,往岸边游去,他们上来岸后,我给他们三发了毛巾让他们擦拭湿漉漉的身体,在这个过程中我什么都没有问,安安静静的给这三个男人做后勤工作,等他们喝完姜汤后,我无声无息的回帐篷里休息,鬼切待在帐篷外边闭目养神。
“我们这样瞒着咲姨她老人家不太好吧?”胖子喝着姜茶,眼睁睁的看着我回去帐篷后才觉得有些反常。
“小哥都还没说话!”吴邪灌了几口姜茶,看了看咲姨的方向,又转移视线看向张起灵。
“嗐,有什么发现不?”胖子见张起灵沉默不语就只能翻过页面。
我隔着帐篷对鬼切说:“明早我们离开罢。”鬼切听到后余光中扫了一下那边的三个男人,也不语。既然有心防备,我离开放手去做自己的事情也好,他们的事情不参与也罢,小官不说,我也不问,但是那个塌着肩膀的人...找到他就知道当年的张家古楼发生了些什么事。
天还没完全亮起来,这个时辰是吸取灵气的好时间,我走出帐篷,那边的在守夜的王胖子和阿贵坐在火边取暖,王胖子看见我出了帐篷想喊住我,我对王胖子做了个嘘声的动作,然后把留了个纸条给胖子后就离开了。王胖子看清楚纸条上面的留言只有两个字:保重。王胖子挠了挠后脑勺,心里咯噔一下拍着自己的大腿才意识到完了,拿着仅仅只有两个字的纸条冲入帐篷喊正熟睡中的吴邪,张起灵浅眠听到一举一动就回醒来,看见王胖子手里纸条就夺了过来看字迹是阿咲本人,只有保重二字。
酒吞和茨木在深山里等待我到来,我步伐慢悠悠的走到他们跟前,“找到了吗?”我看着酒吞和茨木两妖,“找到是找到,不过这个人很狡猾,对这个区域很是熟悉。”酒吞给自己灌了一大口的烈酒。“活捉到后,直接提取记忆,然后怎么处置就交给你们罢。”我已经无力再管这么多了,“这个本大爷喜欢,放心好了。”酒吞听到更加兴奋有劲。“小咲,你是怎么了?”茨木一边担心着对我问道。“你们去罢。阿切走了。”我没有回应茨木的问题,我再有问题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