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他满足的喟叹,楚泠鸢琥珀般的眼骤然睁大,若受惊的红眼兔子,想推开阻止他,可是连抬手的力气都没了,羊脂白玉般的肌肤上更是惨不忍睹。
汗珠从他如刻的轮廓缓缓滴落。
楚泠鸢望着他餍足的模样,恨得牙痒痒,如出谷黄莺的声音此刻沙哑无比。
楚泠鸢你骗我!
疾冲怎么是骗你呢?只是一时忘情了!
楚泠鸢……
楚泠鸢闻言,又羞又恼,努力平复着怒火,咬牙切齿,嗔怒道:
楚泠鸢滚!出!去!
这个时候的她连愤怒都带着媚态,楚泠鸢听着自己娇媚吴侬软语的声音,黛眉微蹙。
心满意足的疾冲神采奕奕,挑眉扬唇,也不再继续,离开她站起身。
将无力划入温池的她搂入怀中,拦腰抱起走出温池,拿起一旁干净的绵帕,温柔地将她身上的水珠擦净,细心地给她穿上亵衣亵裤,抱到床边温柔放下,盖好锦被。
一切收拾妥当,才开始捯饬自己。
楚泠鸢任他细致入微的照顾,望着待她如此温柔体贴的疾冲,杏眸微敛,隐去眼底的情绪。
疾冲怎么了?不舒服吗?
温柔的声音带着怜惜,楚泠鸢扭过头去不看他,喃喃回应。
楚泠鸢没有!
楚泠鸢你,把药端给我吧……
疾冲闻言,险些被气笑了,可一想到他刚刚故意交待在她体内的行为,知她是真恼了!
疾冲好,卿卿说什么就是什么!
偏过头去的楚泠鸢没有看到他眼中浮现的笑意和狡黠。
直到听到“砰”地一声巨响,楚泠鸢一怔,连忙扭头看去。
只见疾冲狼狈地摔倒在地,而他面前的药碗比他还惨,摔得四分五裂,里面的药汁洒满一地!
楚泠鸢……
疾冲卿卿……
看着可怜兮兮,一脸委屈的疾冲,楚泠鸢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太阳穴突突地痛。
楚泠鸢疾!冲!
疾冲卿卿,你别生气,这凳子不知它哪根筋搭错了,突然绊了我一脚,然后就,就这样了……
楚泠鸢……
疾冲看着揉着眉心的楚泠鸢,眼底深处划过一丝得逞的笑意。
他还等着父凭子贵呢!
怎么可能真给卿卿喝药?
心里笑开了花,面上还得继续装可怜。
疾冲卿卿,我腿疼,是不是摔残了啊?
楚泠鸢……
楚泠鸢怎么没把你脑子摔残?!
疾冲……
抬眸看去,果然见他青紫红肿的膝盖,心中划过一丝异样。
见他可怜委屈的模样,杏眸微转,忍着身体的不适,掀被下床。
疾冲见此,低首隐去眼底的笑意,嘴角却抑制不住地上扬。
楚泠鸢走到案边,从一个木盒内拿出一瓶伤药,然后沉着脸走到他身边扶起他。
疾冲嘴角勾起,右臂搭在她肩上,随着她慢慢地挪步到床边坐下。
疾冲卿卿,我保证下次不会了!
楚泠鸢挑眉,看了他一眼,蹲下身给他上药。
疾冲嘶!疼!
闻言,手微颤,看着他膝盖上的伤,动作不由放轻。
见此,疾冲嘴角的笑意更深。
疾冲卿卿,两次而已,应该不会怀上的!
再次挑眉。
楚泠鸢所以呢?
疾冲撇嘴委屈地握住她上好药的小手。
疾冲要不,你再吩咐下去,重弄一碗?
反正来多少他打碎多少!!
楚泠鸢怀疑地打量着他,见他毫无破绽似乎真的在为她考虑的表情,头痛地揉了揉眉心。
楚泠鸢不必了。
闻言,疾冲眼睛一亮,见她穿戴好衣服,转身就要离开,连忙拉住她,一瘸一拐地站起来。
皱眉,扶住他。
楚泠鸢你干嘛?
受伤了都不老实!
疾冲嘴微嘟,头微垂,有些委屈道:
疾冲你去哪儿?我腿痛,动不了,但是我想陪着你!
楚泠鸢……
楚泠鸢还是第一次遇见像疾冲这样的人,有些束手无策,深吸一口气,咬牙切齿道:
楚泠鸢回去躺着!
疾冲可是……
楚泠鸢嗯?
看着她冷下来的脸色,疾冲不情愿地放开她的手。
疾冲好嘛……
退到床边,乖乖躺好,见她向门边走去的身影,心中懊恼。
早知道就不装腿受伤骗她了!
楚泠鸢打开门,就见不知何时侯在院内,脸色各异的琼羽和蝶衣。
楚泠鸢见此,头更痛了。
两人看见楚泠鸢打开门,互相看了一眼,上前行礼。
蝶衣主子!
琼羽主子!
楚泠鸢何事?
蝶衣和琼羽再次互相看了一眼,虽然很好奇主子房中的能得主子青睐的男子是谁,但她们没那个胆子啊!
蝶衣主子,昨晚,允王服毒自尽以示清白。
楚泠鸢不由握紧拳。
楚泠鸢二哥他,怎么样?
蝶衣太医救治及时,已无事。
房间内,疾冲闻言,嘴角勾了勾。
琼羽另外,方才张公公传口信,陛下令主子即刻进宫。
楚泠鸢拧眉,心中已有了猜测。
楚泠鸢备车!
还未抬步,突然一道白影掠过,一只漂亮灵动的雪狐已跳入楚泠鸢的怀中,撒娇似的窝在她怀里。
楚泠鸢微愣,从昨日到今天,倒是忽略了这小家伙。
抬手轻抚它毛绒绒的小脑袋,抱着它,走出房门,突然脚步一顿。
楚泠鸢去锦绣坊,带人来做套男装。
说完,抬步离开。
蝶衣琼羽一惊,面面相觑。
房间内,疾冲闻言,倒在床上抱着被子高兴地打滚。
卿卿,她这是愿意试着接受他了?
她没有坚持要喝药,没有生气,还担心他,还要为他做衣服,抱着他送的相思……
挑眉看了看自己原先湿透的衣服,嘴角一勾,躺在床上,盖好被子,埋首枕间,深吸一口气。
不管是被子还是枕头,都有着鸢尾花的香气,淡淡的,是她身上的味道。
是他喜欢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