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时节,天气微暖,几棵梨树从矮墙探过头来,染了一地梨花白。
卓文远虽然一副不勤于学的模样,在家里练剑下棋,样样不落。
颜溪求着他教她练剑,经过一个月的刻苦练习,已经能将剑法完整流畅地演练下来。
挥剑转身之间,她留意到卓文远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院子里,看着眼前的俊美公子,动作微微一滞。
卓文远没拿兵器,朝她淡淡一笑,抬手攻击。
颜溪立刻迎敌,长剑出手,衣袂飘飘,追逐着对手优雅自如的辗转腾挪。
颜溪的技术比刚学的时候进步了不少,至少能有几个招式逼的卓文远不得不挪动脚步了。
只见他飞身而起,长发在耀眼的阳光下晃动出光华,衣摆如同一抹落入地面的流云,姿容皎然绝世。
颜溪提剑跟上,却不小心碰到树枝,挑落梨花如细雨般霏霏落下,撒了二人肩上、衣上一片。
视线被一簇一簇的花瓣阻挡,看不清他的身姿,只觉那人和花雨混成了一块。
颜溪无奈地笑笑,干脆收剑停了下来,香肩一耸,道。
颜溪算了,还是打不过你。
卓文远夫人这么聪明,多加练习,一定会超过夫君我的。
卓文远说着,也从容回到地面,理了理衣袖。
颜溪低头看着手上的剑,叹了口气。
颜溪你惯会糊弄我。
她兀自嘀咕着,抬眸看向他。
未料,不知何时,他已经站到了她身前,距离她极近,近得她胸口扑通一跳。便见卓文远没有答话,而是朝她俯身探下头来。
他的长发被风吹起,拂过她的面颊,挑染出一缕绯红。
虽已是夫妻,颜溪仍是觉耳朵发烫,心乱如麻。
刚想后退,只见他的下颌在靠近她头顶的地方停了下来,轻轻呼了一口气。
这时正好风大了些,吹动又一阵花雨落下。
卓文远在这阵花雨后抬手,在她头顶轻轻拂了拂,而后后退一步,温雅一笑。
卓文远夫人的头上有花。
颜溪方才一直心跳飞快,闻言一怔,面色更红了,不由握紧剑柄。
卓文远将她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唇角噙了一抹笑意,长眉轻扬。
卓文远夫人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颜溪咳,没想什么……没想什么……
卓文远挑眉轻笑。
卓文远没想什么,夫人也不用重复两遍,这会让我胡思乱想的。
颜溪你真是越来越不正经了。
颜溪娇嗔地瞪了他一眼。
卓文远笑着揉了揉她的发顶,眼神宠溺,牵着她走到梨花枝下的桌旁坐下。
卓文远今日在街上遇到桑祈,她说许久未见你,想约你明日出去玩玩。
颜溪好啊,我也想阿祈了。
卓文远眨了眨眼,状似委屈地说道。
卓文远难道夫人是天天看我,感到厌烦了吗?
颜溪没有哦,夫君~我很欢喜。
说着,她倾身在他的嘴角落下一吻。
翌日,桑祈在庆丰楼设宴,等颜溪一进门,兴奋地拉住她的手。
桑祈溪溪,你终于来了。
桑祈自从你嫁给卓文远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我都以为是他欺负你了。
卓文远什么嘛,我怎么会欺负我家夫人。
姗姗来迟的卓文远不服气地反驳,早知道她是来挖墙脚的,他就不让阿颜来了。
桑祈瞪了他一眼。
桑祈我和溪溪说话,你一个大男人插什么嘴。
卓文远气得拿折扇指了指她,想要说句狠话,却可怜巴巴地看着颜溪。
卓文远夫人~
颜溪注视着他晶莹的眸子,良久后轻叹一声,缓步走到他身边,拉着他的手。
颜溪好了,阿祈比你小,你就让一下她吧。
卓文远点头,得意地看了一眼桑祈。
桑祈……
桑祈(我不是来吃狗粮的!)
等菜上来后,桑祈觉得自己早就饱了,但颜溪给她夹了桂花甜藕后,她瞬间满血复活,和她谈天说地。
桑祈溪溪,我最近拜了师,和晏云之成师兄妹了!
颜溪是吗?真好。
桑祈你是不知道,我师傅可厉害了,刷刷刷几下就把人收拾了……
颜溪阿祈,你没受伤吧?
桑祈没有没有。
卓文远插不进去话,只能宠溺地听着自家夫人用“敷衍”的语气哄着桑祈,偶尔给她夹些菜。
日薄西山,卓文远才带着颜溪回到卓府。
温热的水滑过凝脂般的肌肤,颜溪靠着浴桶闭上了眼睛,一头青丝散在热气朦胧的水面上,雪肤花颜,美不胜收,几名侍女低垂着眉眼为她沐浴净身。
沐浴更衣后,侍女纷纷退了下去。
卓文远倚在榻上,半眯着眼,眸中已有了几许睡意,衣衫却还是整整齐齐的,并未褪去。
听到动静,他睁开了眼眸,眼中满是惊艳。
沐浴过后的颜溪更美了,双眸带着不知所措的羞涩和一丝丝不安,脸颊上起了一层薄红,艳若桃李。
他起身,伸臂唤道。
卓文远阿颜,来。
美人乖乖走过去,温顺地依偎在他怀里。
烛火下,男人的眉眼风流,轮廓柔和,薄唇莹润,显得格外俊美。
卓文远要熄灯吗?
颜溪迟疑了一下,觉得还是黑点好,点了点头。
卓文远便吹灭了床前的烛台,拥着颜溪一同躺在了床铺上,俯下身吻她。
颜溪觉得自己被骗了,因为吹灭了床前灯,屋里的灯也还在亮堂着,她甚至还能看见卓文远袍子上的暗纹。
那袍子被他扔在了地上。
卓文远阿颜……夫人……我可以伺候你歇息了吗?
颜溪夫君……
颜溪羞涩地帮他解开了衣裳。
不多时后,香烛氤氲的暖光里,一地宽袍轻纱,一室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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