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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族来使神秘献礼

女巡按:风雨无阻之谈情说案

齐忧接过避毒珠:“谢了,不过你说了这么多,我倒想奉劝你一句,虽然没见过文必正,但耳语传闻总听说一些,刘非可比他好太多了,你又不是对他无情,何必这么拖拖拉拉呢?若不是看在你我还算有几分渊源,我绝不多言,你自己好好想想吧!”秀秀再度失神,齐忧的话引起秀秀愁思。等她回过神,齐忧已经不见了踪影。秀秀继续换装,刚收拾好男装的冠带却发现行头的箱子上压了一张纸条——京城这地方我不想多留,不过如果你和刘非成亲的话,我倒是不介意回来喝杯喜酒。

秀秀一回头,发现刘非站在身后,赶紧毁掉那张纸。本就诸多避讳的一段情,秀秀不想因为其他再让刘非多想。“真的是你!”终于找到秀秀,刘非激动不已。秀秀看着刘非,想起齐忧种种的奉劝提醒。看着刘非一次次陷入对自己的揪心的感情,秀秀也很是难过。刘非拉起秀秀:“走吧,我们回家。”秀秀随便找了个借口:“还是你先回吧,我还有事没办。”说着甩开刘非的手。刘非回头呆呆的看着红着眼的秀秀:“怎么了?”秀秀不断想着齐忧的话,心中直翻苦水:齐大哥说的没错,我就是个大麻烦,明明给不了刘非什么,却拖拖拉拉害人害己。现在随时有埋伏,处处被算计,还不跟他说清楚,保持距离,是想害死他吗?

秀秀轻吐一口气:“让我跟你一起回京也可以,你必须答应我的约法三章。第一,回京后,关于你中毒失忆、痊愈的前因后果不要再提,这件事就当从来没发生过。第二,今后,我会叫你刘非或者刘大人,你也只能叫我包大人或者文夫人。第三虽然同朝为官,我们不约见、不拜访、不独处。”

非秀一同回京,秀秀一厢情愿的坚持着自己定下的那不近人情的约法三章。但经过这次风波和磨难的秀秀反而淡定坦然了不少。人前,如同僚议事时,她和刘非之间依旧能彼此寒暄甚至谈笑风生。可当群臣议事散后,非秀却各走一边。每每刘非想搭讪,秀秀总会借口避开。比起之前的逃避闪躲要更不留痕迹,也干净利落。刘非有苦难言,他不敢再像上次一样发飙似的兴师问罪,他很清楚秀秀的态度大变就在那次之后。

若是和如忆或者其他人一起巧遇了刘非,秀秀会依旧若无其事客套有礼。刘非不甘心,开始留意秀秀身边的细小事务。他坚信能让秀秀能有这样翻天覆地变化的,绝对不是小事。也决不可能是因为逃避面对感情的尴尬。如今和秀秀日日能相见,还同样有为民请命的热心,刘非本没什么苛求,只是这样的约法三章,让他和秀秀仿佛远隔千里,他无法在第一时间为秀秀分忧。

赶了几天的路,齐忧终于彻底远离了那个让他厌烦的京城。眼下的这片郊外是什么地界也不是太清楚。为了更快的了却大事,齐忧选择了暂歇。刚在路边坐下,无情剑慢悠悠的走到他身边不声不响的坐下。“怎么怎么巧?”齐忧头都没偏直接发问。“知道是我,居然还有笑脸?看来你心情不错啊!”无情剑惆怅的感叹。“可你的心情似乎不太好?”齐忧拿起水壶喝了点水。无情剑满脸愁绪:“前阵子义父的痴癫症又严重了,闹着要找师傅。如今像初学布袋戏时一样,痴迷的不行,行径如同孩子。我今天是给义父和老师傅送行的,回老家,可能对义父会比较好。

齐忧见无情剑流露出少有的人性,随口便问:“若有一天,我需要你相助,你会帮我吗?”无情剑不屑:“以你的身份应该能出得起我的价钱吧?”齐忧轻蔑一笑:“你又不是只为钱卖命的人。”无情剑不以为然:“论交情,你我也算不上是朋友。”“是敌人吗?”齐忧调侃着反问。无情剑起身:“说不好,如果你一定要护住那个包秀秀,你我就是敌人。”

齐忧哂笑:“我和他非亲非故,我干嘛费那个力气?”说这话的同时,齐忧心里似乎被什么拨弄了一下,只是想起娘亲的一句话:“日后能认出这海棠花的,便是你值得真心相待的人。”“这本就是个假设的问题。”无情剑甩下最后一句就离开了。一时走神的齐忧,抬眼看已不见了无情剑。不经意却看到了路边有株海棠树。齐忧心叹:“娘,还了这最后一次的恩情,儿子与皇城便再无瓜葛。真心相待?给她指出了一条明路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以后是福是祸看她的造化了。”

转眼一个月过去了,停留京城的秀秀除了巡按的虚职并无实务。身负特使之职却一再去而复返,朝中议论纷纷。由于和刘非的日渐疏离秀秀也受尽用心不良的人的排挤打压。刘非利用自己的人脉关系私下为秀秀打通官节。对下恩威并施,对上伏微作小。为了秀秀,他抛下了往日的傲气。

这天散朝后,秀秀被皇后传唤作伴,刘非宴请朝中不满秀秀的一众官员。并叫上了如忆她们。宴请众人外带巡按家眷。这摆明就要告诉外人自己和巡按交情匪浅,共同进退。秀秀刚从皇后宫中出来遇到芳阳夫人。

芳阳夫人陪着秀秀一同回到巡按府。一路上谈到明日为外族来使设的宫宴芳阳夫人在为文杰担心的同时,也担心秀秀,她劝秀秀对刘非一切实言相告。秀秀却说:“我不想他惹祸上身。”第二天,朝中权贵都应邀出席。宴会上轻歌曼舞醇酒美人,看似和谐的局面却暗藏揣测的杀机。酒过三巡,来使进言:“我阿米国此次来访特为大明君主准备了一份大礼。”只见来人手中托盘盛着一个锦囊。皇上接过锦囊不解,来使说:“内有乾坤。”锦囊里竟是一把钥匙。来使命人台上一口带锁的小木箱。皇上将钥匙交给贴身太监,太监正要开锁。来使却说:“慢着,此礼不可人前拆看。”

皇上鄙夷道:“我大明朝万事坦荡,何来不可?”说着,皇上示意华明谦去开箱。华明谦面朝箱锁背对皇上,两侧坐的则是朝中权贵,大家都对这份大礼满心揣测。华明谦将箱盖微微开启,刚瞥见箱子里的东西,华明谦脸色大变赶紧合上箱子。

他暗地里瞟了一眼同坐在皇上左侧的来使和芳阳夫人还有蓝老将军,转身慎重的对皇上说:“皇上,来使献礼珍贵异常确实不适合现眼人前。”皇上见华明谦表情凝重:“这......那么多谢邻邦厚意了。”皇上犹豫了很久笑着举杯。借着致谢,皇上多喝了几杯,不多久就借口提前结束了宫宴。

敷衍着送走来使,高官权贵也陆续离开。皇上对华明谦说:“跟朕来御书房。”华明谦犹豫着:“芳阳夫人、蓝老将军请留步!”叫住了两人华明谦还在四下张望。皇上耐不住性子:“你还在找谁啊?”华明谦只能赶紧跟着皇上去了御书房。

到了御书房,打开了箱子,箱子里装着齐忧的一幅字画,和文杰的亲笔信。看了所有的东西,大家都明白了,齐忧救出了文杰和可儿,并且言明是对祥顺府和将军府的承情还恩。齐忧是如何救下二人大家却不得而知。但齐忧的神秘早让大家习以为常。齐忧留言告诉皇上说只要他不太过野心,邻邦便不敢来犯。

这预示着皇上之前担心的种种危机暂时解除。可是这转机中的七弯八绕皇上始终想不明白。芳阳夫人对蓝老将军说:“王爷还是挺重情义的。”蓝老将军感叹说:“是啊,重情义不假,但他也是极度不想和宫廷有牵扯,所以才急着还恩了断,说到底还是放不下过去的一切。”两人的对话越发是搅乱了皇上的心。他一直视齐忧为至亲,齐忧却总是避之唯恐不及。在欣喜和失落之余,皇上低头看见箱子里还有一个锦盒。锦盒里装着碎竹叶和一支短哨。皇上拿起锦盒:“明谦,你快看看这是什么意思?”华明谦也是一头雾水。皇上急了:“你一直是最了解他的人,这短哨我也只见他留给你过,你怎么会不懂他的意思呢?”

正当大家都极度疑惑时,华明谦和芳阳夫人却不约而同的说了句:“不如找包大人看看。”皇上怀疑:“找她有用么?”回头想想:“哎呀不管了,她就在皇后那儿,找人传她过来就是。”话音未落只听太监传话:“皇上包大人求见。”

秀秀进门见大家都在就单刀直入的说:“皇上,臣觉得这次可以借回访一探虚实,营救小侯爷。”秀秀一语惊醒梦中人,可是大家都呆呆地看着她。大家的眼神倒让秀秀不自在了,四处张望时却发现了锦盒,她走近细看,惊叹道:“这是王爷的东西?”华明谦看秀秀一眼就认出了,便告诉她,齐忧已经救出了二人。并且短期内不敢轻举妄动。这对秀秀而言实在是个天大的好消息。华明谦把锦盒递给秀秀:“您看看这个。”秀秀茫然:“我识字不多,你给我这个干什么?”华明谦分外惊喜:“我知道竹叶传信是公子的习惯,只是这次实在没弄懂。”秀秀会意了:“我也不太记得了,让我想想。”

没多久秀秀忙进忙出不知道准备了什么。她铺开一丈绢,把调好的东西倒进锦盒摇匀,最后把竹叶撒在绢上。过了一会,白色的绢布逐渐显出紫色。等秀秀忙了一阵又把借用的东西归位。回来时却见大家都满脸失落,秀秀问:“怎么了?”芳阳夫人说:“王爷为皇上解决了邻邦的事情人却走了。”皇上闷气:“他就真的这么想跟朕划清界限吗?”华明谦安慰道:“皇上,公子本就不喜欢皇城里的束缚,他还画下了他最喜欢的海棠,您应该了解他的。”

海棠?秀秀似乎想起了什么。看着皇上的神伤,大家只好都退去。芳阳夫人和秀秀一起出宫。回府的路上,俩人交心而谈。得知外族不再挑衅来犯,文杰和可儿平安被救归隐。两个女人都安心不少。刘非看见秀秀本想上前打招呼,可想想秀秀最近的态度,他只好选择静静的跟着两人。芳阳夫人坦言:“之前你顾忌太多,调查外族奸细危险重重,不愿刘大人受牵连才刻意冷待他。如今也算大事已了,你们是不是该开诚布公的谈谈?”

刘非激动的一个箭步上前,挤到芳阳和秀秀中间,抓住秀秀的肩:“秀秀,我就知道你一定有你的苦衷。”秀秀看着来往的行人难堪得很。芳阳夫人说:“这拐弯就到我府上了,有事你们坐下慢慢谈,毕竟这人来人往的说话也不方便。”

祥顺府

芳阳夫人特意留下两人单谈不被打扰。走到今天这一步,秀秀已经不想再一味的逃避。于是稍稍整理了思绪对刘非说:“刘非,这两年来,我们也算是有过命的交情。你心里的想法我知道,一起扮巡按的那段日子也让我形成了对你的依赖。不管是恩也好义也好,甚至情也罢,我包秀秀都认了。可我包秀秀一天是文夫人,就一辈子都是。所以我可以为你舍命却无法给你想要的那句话。”话到此处,两人彼此背对却都是眼中含泪。

刘非颤巍巍的说:“你终于肯面对了.....但若不论婚嫁,我只想守在你身边呢?”刘非骤然转身。秀秀也红着眼转过身来:“我如果真对你丝毫无情,我可以不闻不问,但现在我怎么可能眼睁睁看你为我耽误自己的一生呢?”俩人的恳谈一直保持着距离。刘非此刻不知该喜该忧,只觉得心痛。最后满心凉意的说:“文大人好福气,我刘非福薄......”随后轻轻的吐了口气,泪眼中带笑对秀秀说:“我刘非此生如何过活不用你巡按大人决断,是不是耽误,我心里清楚。我现在只想来生我们能早些相遇。”说完大步流星的走了。

刘非走后,秀秀几乎虚脱。芳阳夫人陪着秀秀,竭尽所能的安抚她。等到秀秀情绪稍稍平复,芳阳夫人说:“现在话都已经说开了,你也不必再有什么包袱。你们俩如今都受皇上器重,只要以后能找到机会请皇上赐婚,就什么问题都没了。”秀秀无力的笑道:“芳阳夫人你说笑了,皇上圣意难测。当下他是不知道我跟刘非之间的牵连,如果知道了,对刘非是福是祸谁都不清楚。”

和芳阳夫人一番倾谈后,秀秀收拾心情回府,一路上秀秀一直自苦的想着:现在我所顾虑的可不仅仅只有以前的那些世俗礼法,今天的包秀秀还能活到几时?得到又失去的痛,还不如从未得到过。包秀秀你又怎么能因为自己一时的难以控制去扰乱他的心思,却让他日后面对更大的伤痛呢?秀秀不觉拍拍自己的额头:“哎呀,什么得啊失的,我怎么会想这些?如果真有意外,最该担心的也是小宝啊!”秀秀摇摇头:“咦,不过这痛不痛的这些话我好像记得是谁说过的。”

秀秀晃晃悠悠的回家,却发现家里空无一人。在院子里转了一会找到家丁问话。家丁回答说:“大人,刘大人因为辞官的事惹怒皇上,被软禁在自己府上,夫人和小少爷他们去看刘大人了。”秀秀被雷的不轻,把自己关进房里斜靠在床上,在担心刘非的同时也受着余毒的折腾。

第二天早朝,百官循例将奏折呈上。皇上朝殿下瞟了一眼,问众人:“怎么没见刘尚书啊?刘非呢?”皇上的文化中隐含怒气,众人无声。身边的华明谦小声提醒:“皇上,昨天您不是下令将他软禁在家了吗?”一提这个,皇上怒气更胜,于是自顾自干吼一句:“退朝!”

回廊之中,华明谦随侍在侧。皇上气闷难当:“明谦你说,朕对那个刘非还不够好吗?礼贤下士委以重任,高官厚禄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你那个什么公子。躲瘟疫似的生怕沾了朕的边,还什么算清楚还旧恩一刀两断?如今就连一个刘非也留不住,有像朕这么失败的皇帝吗?”说了半天,皇上见华明谦一声不吭,才想起华明谦的立场,于是说:“哎,这些烦心事,下了朝,就暂且不去想了。你去忙吧,朕去看看皇后。”

皇上刚迈入皇后宫中只见芳阳夫人和秀秀都在。原本打算到皇后这来静一静的皇上,一见有外人在场满脸哭苦闷的说:“看来朕来的不是时候,你们聊吧!”说完调头就走。皇后赶紧迎上去拉住皇上:“皇上是有何烦心事吗?”芳阳夫人上前道:“昨日之事芳阳也略有所闻,芳阳倒是能设法让刘大人打消辞官的念头,只是昨日之事朝中上下几乎已是人尽皆知。皇上跟刘大人都需要一个台阶下。”秀秀心悬,芳阳极富深意的看了秀秀一眼。

尚书府门口,秀秀焦急的等待着。等到芳阳夫人从里面出来,秀秀赶紧上前:“怎么样说通了吗?”芳阳夫人笑笑只说:“好好珍惜这个男人吧!”说话间,刘非追了上来:“刘非多谢芳阳夫人提点。”秀秀不明所以:“你跟他说了什么?”芳阳在秀秀耳边:“我让他等机会,求赐婚。”芳阳夫人一句话吓得秀秀倒吸一口冷气只想开溜。刘非叫住秀秀:“哎,你干嘛去啊?咱们三个还得进宫把下半场戏唱完呢!”秀秀迷糊:“唱戏?”

芳阳奉诏引着刘非进宫。早和芳阳夫人套好招,皇上装病,刘非感恩,芳阳在一旁敲边鼓。声称刘非因受故人点醒有负圣恩。悔不当初。这场戏,刘非演技的浮夸让人捧腹。这让秀秀不禁想起刘非当初为查案对若男上演的“回心转意”的戏码。也是这场笑果十足的“演出”让原本紧张的秀秀放松不少。

气氛刚稍有缓和,皇上悠悠的走到三人跟前:“哎呀,还是包大人面子大啊,不过朕倒是很好奇你是怎么留住刘非的?”刘非抢白道:“皇上您是不知道啊,包大人那是苦口婆心。还看我这老大不小了,热心的说给我做媒,您说,我和文家分属患难之交。刘非又怎能忍心辜负故人的一番良苦用心呢?”皇上越发好奇:“哟,朕之前有意给你和郡主说媒你不愿意,包大人这要说的是哪家的女子啊,这么大魅力?”刘非又抢着插话:“皇上包大人说了,定会为刘非寻得才貌双全、门当户对、志趣相投,并且是真心相待的如花美眷。”听着刘非滔滔不绝的夸张的语调,皇上半信半疑,于是对秀秀调侃道:“到底是通家之好情谊深厚啊,包大人身为人臣,却未曾想过为朕寻得如此佳人?”秀秀无言以对:“皇上......”

皇上一番调笑,秀秀不好多言。只能是是而非的敷衍的应着。等到一完事,刘非却闪得比谁都快。秀秀追上刘非时已是在人来人往的分岔路口。“刘非,你虾米意思啊?”刘非悠哉的摇着扇子:“意思再清楚不过了。你不是不想我耽误人生吗?那你就帮着我找个那样的女人,让我成家立室不就完了吗?而且这事你在皇上面前可都应下了,没有反悔的余地。既然我的心思你明白,那你就找一个我能让我觉得把你比下去的女人,否则,我还就跟你死磕到底了。”刘非的无赖战术把秀秀气的哑口无言,而自己却得意的哼着小曲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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