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芳阳的一席话让众人不安。可秀秀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自从当年带着小宝逃离洪荒就再也没见过家人。现在想想有机会回家秀秀还真是归心似箭呢。现在毕竟一切的风风雨雨过去了。秀秀实在不想在杞人忧天。以前跑江湖日子不也一样不安慰,现在又何必在这儿瞎担心呢?这样想着非秀二人准备好一切,就进宫向皇上做最后报备准备上路。
听完二人的禀报,皇上一反常态脸色显出歉意的笑:“这次恐怕又得麻烦二位爱卿多走一趟了。日前,朕刚收到密报,说前任仁和县县令张协在本地当值时收集了地方官员的一些罪证。如今广东那边的官员收到消息个个躁动不安,怕是会有所行动。所以朕希望你们能改变一下路线先顺道去一趟广东。看看什么情况,也给他们一个警醒。至于之后,你们还是继续去福建。只是如此一来,刘大人的身份还是不要轻易暴露的好。”
出宫后,思考着皇上的话。刘非建议如之前一样巡按依旧是巡按,吏部尚书则化身师爷化名宋青,如此一来,广东的暗访之行必会畅顺很多。刘非也想尽早去到秀秀的家乡见见她的家人。就这样,往日的“原班人马”一同上路了。重演“旧戏”大家似乎都不陌生。一路上非秀二人默契更胜从前。
非秀一行人回到仁和县祭奠了张协。在当地稍作打点便上路了。凑巧在集市上淘换到一个宝贝,一个被小贩叫做折番的玩意。原本只当做是逛街时淘换的小玩意,没想到这东西用处不小,不管水路、陆路,只要撑开它,行进的速度就会比平时快上好几倍。加上一路上所见都是太平景象这次一行,速度是出奇的快。
一路上,除了秀秀有两次夜里余毒发作而大家并不知道。其他一切顺利。这天一早大家打点好一切,准备早饭过后继续上路。如忆见秀秀精神不好于是问:“大姐,我看你精神不太好。要不要在这多休息一天?”刘非也说:“秀秀,你要真不舒服的话就多休息一天吧!反正我们这次挺顺利的,估计还有两天我们就能到达闽粤之交了。”秀秀笑笑说:“我没事,就因为一路上太顺利没想到这么快就到家了。想起以前……”小宝也插话了:“这个刘叔叔教过我叫做‘近乡情怯’。”大家都笑着夸赞小宝。
马车里,刘非说:“秀秀,我看你是真想家了。或者我们先回你老家,等回京的时候再去广东也可以啊?”秀秀说:“没关系啦,皇命为重。还是先去广东看看再回家吧!”转眼间到了下一个城镇。因为是小地方很难找到马车。好不容易找到个老车夫,老人却不愿远行,说早有卖掉马车的打算。
非秀见老人家晚年清苦,索性买了马车。想想也只剩下两天的路了。只要到了闽粤之交,很多事都会方便许多。这两天即使是自己赶车又如何?买了车一行人继续赶路。谁知到了傍晚滂沱大雨倾盆而下。
“这么大的雨,我看我们要尽快找到落脚的地方,明天再走了!”刘非冲着马车里喊着。秀秀探出头:“也好,雨太大了,你进来,我来赶车吧!”刘非戴着斗笠穿着蓑衣,他把秀秀推进马车里继续赶车。没过一会,刘非又喊着:“前面有一户人家,门户不小说不定可以在这借宿一晚。”刘非停下马车,冒着雨打算去敲门询问。
秀秀撩开布帘一看,赶忙下车拉回刘非:“算了,我们还是换个地方吧!”秀秀完全顾不得淋雨,反而略显惊慌。刘非不想放弃继续敲门:“这么大的雨,赶路多不方便啊,何况还带着小宝呢!”刘非不肯走,秀秀只能呆呆的站在一旁,当大门缓缓打开秀秀的手就开始颤抖。当大门打开,一个十二三岁的男孩一身家童打扮:“你们是什么人?”秀秀瞬时松了口气。可当刘非提出借宿的要求,秀秀又紧张起来。小男孩打量着二人,再看看从马车里探出头的小宝,犹豫着说:“我家主人和管家都不在,家里就我一个人,恐怕会招呼不周。二位要不嫌弃的话就请进吧!”小孩简单几句话让秀秀彻底放心了。
这小孩说话不一样的老成。带着非秀一众人进了院子,小孩说:“这个跨院全是客房,应该够各位休息了,旁边有小厨房。各位请自便。跨院之外的地方请各位就不要随意走动了,我家主人不喜欢别人弄乱地方。”
这场暴雨下一阵停一阵,空气也闷的很。在洗漱更衣之后,秀秀走出了房门门。没想到大家也都出来透气。刘非从厨房出来:“来来来,大家都喝杯姜茶驱寒,刚淋雨可别病了。”大家围坐在院子的石桌前。说来闲聊,四娘如忆抱怨着天气,也八卦着小男孩的古怪。刘非看着秀秀自从进了这院子就变得格外不安宁。他一边给秀秀倒茶一边说:“为什么你之前好像不太想在这儿借宿啊?”秀秀掩饰不安:“没什么,一看这高门大户,我们毕竟有任务在身,我也是怕人多嘴杂多生事端。”秀秀的敷衍是瞒不过刘非的,只是他没再多问。四娘倒说:“还说高门大户,从外面看倒像模像样,没想到里面这么荒凉。”
这个雨夜让秀秀难眠。天一亮,秀秀立刻让大家收拾行装准备上路,极为匆忙。四娘也算是老江湖,看秀秀的反应就一直跟如忆在一边嘀咕:“我说,我看秀秀这不像是急着回家。倒像是逃跑。”如忆不以为意:“你想多了吧,她这么多年没回去,心急很正常。”在四娘还没嘀咕完时,秀秀突然杵在二人面前:“说完没啊,快上车走啦!”
因为急着离开,秀秀和刘非一起赶车。可马车没走几步远,家童就追了出来:“等一下……”二人停下马车,家童把木盒交到秀秀手里:“你们的东西落下了。”秀秀犹豫着接过盒子看了家童一眼:“小山,别告诉其他人,有人来过这。”说着挥鞭赶车远去。
片刻,家童迷迷糊糊的没反应过来却纳闷:“他怎么知道我叫小山?”可就在前后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宅子的主人回来了。家童迎主人进门:“公子,您回来了。您先喝杯茶,我这就去打点。”主人叫住家童:“别忙了小山,这次回来只是拿点东西,估计也就住个两三天。”
秀秀赶路越来越急。刘非最终忍不住问出口:“你怎么这么急,好像在逃跑。是跟这家的主人有什么渊源吗?”“啊,什么?”秀秀有意避而不答,她不想让大家为没有发生的事情担心。毕竟他们已经尽早离开那儿了。秀秀只是笑笑说:“我只是想快点顺利的回家,再说我现在身份是巡按,哪个地方我们不是留的越久就越容易出事啊?我还在想在广东我们是不是能呆两天就走呢!”
很快一行人便到了广东境内。没想到一到那当地大小官员早已列队等候了。这次怎么说也是微服出行,这种阵仗倒把秀秀给惊了。站在头排的一人上前道:“巡按大人一路辛苦。”说着和身后的官员一同打量了一眼随行的人问:“听说这次尚书大人与您一同前来,怎么不见人啊?”看着大家的反应秀秀有了思量,一边敷衍僵硬的笑着一边说:“尚书大人,身体欠佳,临时取消了行程。”随后脸上依旧挂着假笑,却退后两步小声对刘非说:“看样子,全是有备而来。”刘非回应:“但愿别应了你说的久留必生事端。”
几天下来,巡按巡行。“师爷”宋青周全的打点一切。在一来二去的过程中,两人和当地官员互相试探,周旋斗智却始终未果。非秀知道这里暗藏肮脏,可短期内无法获得确切证据。而那些人也希望探得京城的些许风声早作防备。
考虑到秀秀思乡情切,刘非和秀秀商量这里的情况大家都心中有数,也不是一两天能搞清楚的。索性提早上路,一来他们也会放松警惕。再者早些回家也能让秀秀早些安心了却心愿。得知巡按要启程,官员们设宴送行。
非秀一群人隆重其事想在离开广东前好好逛上半天。再去海吃那些人一顿。在广东的最后一天秀秀还是放松的,也有闲情陪着如忆四处看看。集市上的人群中,秀秀看见一个人影一闪而过。秀秀立刻追上去。可转眼间已经不见了。秀秀四处搜寻着刚刚看到的身影既惊喜又急切。一群人朝秀秀围了过来。刘非问:“你到底找谁啊?”秀秀答非所问:“送行宴我不去了,也不走了。你们先回去吧,我找人。”秀秀以闪电般的速度跑开了,谁也追不上。
秀秀一路追来,没见人影却看见一只蝴蝶。秀秀顺着蝴蝶的方向追去,追到了一处悬崖边上依旧没见人。眺望了许久在另一侧看见了要找的人便大叫:“喂,你干什么?快回来!没事跳什么崖?!”对面听到了秀秀的叫喊,于是沿着悬崖边想折回来,可秀秀却急了,以为还要继续往前跳,秀秀一个前倾自己反倒掉了下去。秀秀艰难的攀着崖壁。对面的人虽然不会轻功,可还是有功夫底子的散步并作两步往秀秀这边跳。秀秀一方面不松手,一方面朝那边回望:“你小心点!”当秀秀臂力不支快摔下的时候突然有只手反环住了秀秀的袖子,秀秀抬头一看,下意识的缩回被拉住的手。崖上的人吼着:“不想死无全尸就别乱动!”秀秀吓傻了。也就在这时,对面的人过来了,拉住秀秀另一只手两人合力把秀秀救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