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岁那年,毛利兰看到了工藤新一正义勇敢的举措,以为自己爱上了他。
“喂?妈妈。”当晚,在新出智明离开了病房后,毛利兰给妃英里打去了电话。
“小兰,这么晚打来,是有什么要紧事吗?”还在书桌前办公的妃英里接通电话,从容不迫地问道。
“妈之前说,我对新一的情感......”毛利兰有些支支吾吾的,“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妃英里叹了一口气:“我当时的意思是让你好好想一想,你对工藤新一的感觉到底是那种无话不说的朋友,还是希望共度余生的爱人,仅此而已。”
毛利兰沉默了一会儿:“妈妈,我觉得好困惑,为什么......”
“是新出医生,对吗?”沉稳老练的妃英里看见新出智明望着自己女儿的眼神,心里就明白了十之八九,“如果我猜的没错,是他对你说了一些话,对吗?”
“嗯。”毛利兰点了点头,“我觉得很奇怪,明明就不是新一,但是我靠在他怀里的时候,却有一种温暖的感觉,这到底是为什么啊?妈妈。”
“这点其实我也不能太过确定。感情这种事你应该问的人不是我,而是你自己。你对于工藤新一究竟是什么情感,对于新出智明又是什么情感。”妃英里推了一下眼睛,“什么是喜欢,什么又是爱,这个永恒的问题,不同人都会有不同的属于自己的解释。在你明白自己最真实的感情之前,我希望你能够慎重一点,不然这对你,对其他人都会变成一种伤害。”
毛利兰认真地沉思了一会儿:“嗯,妈妈,我知道了。”
然后,经过一整天的思考,便有了之前少女与男孩的那通电话。
四岁那年,工藤新一看到了毛利兰纯真甜美的笑容,以为自己爱上了她。
“喂?妈。”在和少女和平分手之后,柯南打通了工藤有希子的电话。
“小新啊,我们这边现在是凌晨两点多诶,你打过来干嘛啊?”被铃声吵醒的有希子显然有些起床气。
“我跟小兰分手了。”男孩镇定地说。
工藤有希子一下子清醒了大半:“你被她甩了啊?很正常的小新。我跟你说啊,追女孩子就是要有锲而不舍的精神,被甩了你就死皮赖脸地凑上去,再追她一次就行了。”
“不是这样的啦。”工藤新一忽然提高了音量,“是我才发现,我喜欢的其实好像......好像是......”
知子莫若母,工藤有希子笑着问道:“是阿笠博士家的那位灰原小姐是不是啊?”
“啊?”工藤新一吃了一惊,吓得手机差点掉了。
“我早看出来了,喜欢就去表白啊。”有希子说着,话锋一转,一向玩世不恭的她忽然严肃了起来,“不过你要确实想好,在小兰和小哀中间做出一个选择哦。”
“选择啊......”男孩有些尴尬,“这......”
“想听听妈妈的意见吗?”有希子又说,“我的看法是,无论你选择了哪一个,将来你都会适应,然后在生活允许的情况下去遐想如果当初选择了另外一个会怎么样。因为你即使现在喜欢的是哀酱,你也未必能一直不变地跟她走到最后,所以妈妈要告诉你,如果你真的爱上了一个女孩子,那就要在喜欢她一切优点的同时包容她的一切缺点,将自己的全身心都交付于她,这点你能做到吗?小新?”
“啊,嗯,我能。”工藤新一点了点头,心里却仍有些迟疑。
“那就好喽。”有希子恢复了轻快的语气,开始给儿子出谋划策,“还有表白这件事啊,其实很简单的,你之前在伦敦跟小兰的那次弄得那么难堪根本没必要的啦。你就买一束她喜欢的鲜花,然后在把花递给她的时候跟她说喜欢,要求交往就可以了。一般女孩子看到喜欢的花都会直接拿,事后她要是拒绝,你就说‘拿了我的花就是我的人了’,霸道又不失温柔,你觉得我这个方案怎么样啊,小新?”
喂喂,这会被人说耍流氓的吧。工藤新一在心里吐槽着自己这个不靠谱的老妈,同时回想起了晚上自己辛苦涂好的黑色玫瑰被那个不可爱女人一下丢掉的场景,看来这种事还是得从长计议啊,又不自觉地联想到了还在选地点的服部平次,要不要跟他交流下心得呢?
终于,在十七岁那年,毛利兰明白了自己对工藤新一不是爱,而是信任与依赖;工藤新一明白了自己对毛利兰不是爱,而是习惯与关护。两人也总算得以成长,迈向自己人生的下一个章程。
第二天一早,灰原哀还是提前去学校了。柯南想到昨天夜里敲实验室的门她都没回应,心中有些不安,灰原不会还在生自己的气吧?
越想越不安,直到进了教室,上课的时候发现女孩老是在看着自己,偶尔对视时她也是很快地把视线移开。敏锐的柯南察觉到,那双冰蓝色眸子里似乎蕴藏了很丰富的感情,丰富到他根本明白不了。这让他想起有希子曾经说过的一句话:
“女孩子会这么看一个男生,不是那个男生脸上沾到了东西,就是因为她喜欢那个男生啊。”
这么说,灰原也是喜欢自己的吗?因为他记得那晚问她,自己脸上沾到东西没有,当时她的表情不像是沾到了啊,那就应该......
思忖到这,柯南有些激动,想问个明白:“额,灰原。”
“啊啦,怎么了,大侦探?”女孩打了个哈欠,一副不耐烦的样子看着他。
“没,没什么。”这种话真要说出口的时候,男孩才觉得十分尴尬,于是硬生生地咽了回来。
放学后,五人在元太鞋柜里接到了两份找猫的委托,很快地完成之后,柯南又说突然有事,一个人先走了。因为他思前想后,虽然有希子的提议很不靠谱,但是自己也想不出别的办法,当下就只好按她说的做了。
进花店后,柯南还是直接买了八朵玫瑰。一路走回博士家,刚开门,就看见灰原哀站在不远处,脸上露出不安的神色。
“灰原,你等一下啊,我有个东西送给你。”此时,男孩还没有多留意,直接凑到了女孩跟前。
“工藤......”灰原哀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是一阵冷笑突然打断了她。
柯南大惊失色,手里玫瑰掉在了地上,立马转身将女孩护在身后:“琴酒!”
看去,留着一头长发的琴酒正举枪指着男孩,他身后,是站在门边,双手抱胸的伏特加。
“又见面了,名侦探。”琴酒说着,慢慢走向柯南,“或者我应该叫你,工藤新一?”
柯南用身体挡住背后的灰原哀,随着面前男人的逼近,缓缓地后退了两步。
“没想到,你竟然还活着,要不是前天帝丹高中外面的媒体拍到了你的相片,我真是做梦都不敢想这世上竟然还会有身体变小这种事。”说着,琴酒又把枪口对准了灰原,“我更没想到,雪莉,居然就是一直跟在这种男人的身边。”
“我不会让你伤害灰原的!”柯南大声叫道。
“很有志气嘛,名侦探。不过,现在的你凭什么阻止我呢?”琴酒冷冷地说着,随即扣下了扳机,只不过从枪中出来的不是子弹,而是七朵玫瑰。
柯南有些惊讶,但很快眼前的二人卸下伪装,他才恍然大悟:“不是吧,耍我就算了,怎么老爸你也跟着一起啊?”
装成伏特加的工藤优作换上了眼镜,笑着答道:“有希子昨天夜里突然把我摇醒,说是要订机票回来看儿媳妇,我想着调查也都结束了,就答应了啊。”
柯南的脸一下变得有些红,工藤优作一边把脖子上的变声器取下一边又说:“她还特地强调是儿媳妇,不是你的女朋友,到底怎么回事啊,新一?”
尴尬的男孩转过了身,对着自己身后的女孩质问道:“你早就知道他们耍我是不是,为什么不告诉我啊?”
灰原哀被他一问,反而有些生气:“啊啦,我就是不告诉你,怎么了?大侦探那么厉害怎么会看不出来是假的呢?”
“你......”柯南没话讲了,平心而论有希子这次的伪装并不完美,但他却因为一时紧张而没发现破绽。
“好啦,小新,怎么能这么跟人家女孩子讲话呢?”有希子说着,把七朵玫瑰插进了桌上的花瓶里,“你是不是还不知道七朵玫瑰的花语是什么啊?我告诉你,就是......”
“那个。”灰原哀赶紧打断了她的话,“工藤,新一,你跟我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讲。”
于是,柯南跟着灰原进了实验室,有希子还特地把掉在地上的花捡给他,做了个打气的手势。
“那天在帝丹高中的时候,是我太冲动了。不该在明知有炸弹的情况下直接进去学校里,也不该不向其他人打听你的下落。我的手机也是因为我自己的疏忽才会没电关机,所以......”灰原哀咬了咬唇,仍然有些纠结,“所以,对不起。”
柯南吃了一惊,傲娇如她竟然会跟别人主动道歉,但很快他想起前天晚上女孩也跟自己说了“对不起”,当时甚至还说了“算我求你”这种话,然而他因为一时冲动都没发现......
有些后悔的柯南愣愣地回应道:“没,没关系。”
“没关系?”灰原哀突然双手叉腰,露出半月眼看着面前的男孩,“啊啦,你难道不觉得你也应该要对我说点什么吗?”
“我......”柯南看着她咄咄逼人的样子,狼狈地节节后退,背在身后的手紧了紧那握在掌中玫瑰花束。
“我想了一整天,灰原,我在想我们之间的关系。因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那种想要不顾一切恢复身份的冲动逐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对你的关心和在意,我一直告诉自己,这是因为我说过会保护你,因为你是我跟组织关键的联系点。但慢慢地,我经常不由自主地想到你,会不受控制地想要知道有关你的一切,这样的感觉我直到昨天才发觉。而我对于小兰,现在看来更像是一种执念,因为从很早之前我就在心里默默地对她有了好感。这个时间真的太早,以至于我都忽视了自己对她真正的情谊,也忽视了我们之间对彼此的感觉,我喜欢你啊,灰原,你应该也喜欢我的,是吗?”
上面这些话在一瞬之间从江户川柯南的脑中闪现而过,几乎都没有做太多的思考,就好像是一直贮存在他心中某个角落,被雪藏起来了而已。
可是,当他看着面前的茶发女孩,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啊啦,你那天对目暮警官他们是什么态度啊?”灰原哀目光凶煞,没好气地说道,“一个小学一年级的小屁孩竟然对着警视厅搜查一课的警察大吼大叫,你不觉得很不符身份吗?”
“额,啊?”柯南被她问得一愣一愣的。
“还有,你后来竟然还冒着被组织察觉的风险跑回去,我说你啊!”灰原哀双手抱胸接着说,“工藤新一,你能不能长点脑子?我们是命运共同体,不要到最后你还把我给连累了,懂吗?”
“好啦,我知道了啦。”柯南尴尬地笑了笑。
“啊啦,就这?”灰原哀露出半月眼看他,“我要听到你道歉。”
“对不起,我错了,下次不会再犯了。”男孩反手就是一个素质三连。
“这还差不多。”女孩打了个哈欠,“还有解药的事,给我两天时间,应该可以再做出像以前一样的。到时候,你再以工藤新一的身份把手上的花送给她吧。”说着,灰原哀转身想要坐上电脑椅。
“那个,灰原。”柯南怔了一下,把花束拿到了身前,“我跟小兰昨天晚上,其实,已经分手了。”
女孩吃了一惊,但是因为背对着他,男孩并没有看见她面上明显变化的神色。
“啊啦,想也知道。像她那样单纯天真到有情感洁癖的人,怎么可能允许自己的男朋友不在身边,随时随地冒着被甩的风险呢?”灰原哀很快恢复了状态,扭头调笑道,“你就是活该,跟你说了不要做太亲密的事。你倒好,街上表白完了还当众亲吻,怎么样?人家不要你了吧。”
柯南看见女孩一边捂嘴笑还一边睁开一只眼睛偷看自己,脸腾地一下红了:“总,总之我的意思就是你不用再做解药了。现在赶紧去准备晚饭吧,我爸妈今天肯定要留在这里跟博士叙叙旧的。”说着,还打算像往常一样去拉她手。
灰原哀一把避开,向门外走去:“啊啦,你当我研制解药是为了你吗?我是为了我自己,谁要跟你一样一直当个小孩子啊?”
柯南有些无语,但也跟在后面出了实验室。不一会儿,工藤有希子就拉过他开始八卦起来:“怎么样?小新,哀酱答应你没有啊?”
男孩看了看被自己放在一处的玫瑰花,摇了摇头:“没,我还没跟她讲。”
“小新啊,追女孩子就是要勇敢出击啊。”有希子又说,“想当年你爸比追我的时候啊,又帅又果敢,哎呀,真是浪漫死了!”
“因为......我做不到啊。我之前答应过要保护她的,但是却一次又一次地让她陷入危机,帝丹高中那次也好,露营那次也罢,还有之前许许多多次,我还答应过她会消灭组织。如果连这些我都不能做到的话,那我凭什么让她相信我会一直陪在她身边一辈子呢?”柯南默默低下了脑袋,“而且,我已经伤害到小兰了,我实在是不想再让灰原也因为我的问题......”
“好吧,既然这是小新的选择,那妈咪也支持你哦。”有希子看见自己儿子情绪有些低落,于是安慰道,“现在妈咪去看看哀酱在烧些什么菜,顺便好帮帮忙。”说完,便转身向厨房走去。
柯南在原地看着两个女人的背影,叹了口气。
当晚,冲矢昴也在工藤优作的邀请下来到阿笠宅用餐,还因为之前灰原吐槽他奶油浓汤里蔬菜没炖熟,特地又做了一锅。餐桌旁,大家都在给阿笠博士下礼拜的赴美之行出谋划策,一副其乐融融的画面。
第二天一早,柯南像往常一样起床,发现外面飘起了雪花。没想到都二月下旬了,东京居然还有雪。男孩透过窗户看去,阿笠博士仍然穿着专门的运动服在坚持做操,看来这次他当真很努力嘛。
“哈——欠。”循声看去,茶发女孩正从房间里出来,抬手放在嘴前,双目轻阖。身上还穿着松松垮垮的无袖背心,头发因为刚睡醒的缘故乱糟糟的,就像一只懒散的猫咪,让人想要揉上两下。
“早啊,灰原。”柯南兴冲冲地向她打招呼,无意间看见女孩手臂上有几个细小的针孔。
“你也早啊。”灰原哀睁开一只眼看了看他,整个人明显还有点起床气,“啊啦,好不容易放一次假竟然还要早起给博士做早餐。”
“也没办法啊,现在一切以博士的终身大事为重嘛。”柯南打趣道。
“喋?那你呢?”灰原又打了个哈欠,准备煮粥,同时还不忘调侃一下身后的男孩。
“我,我怎么了?”柯南一时没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
“啊啦,你侦探事务所的小女友啊。”灰原哀挑眉看他,“就我了解的,她身边其他人还蛮多哦。像之前的新出智明,修学时候的冲田总司还有新加坡那次全程陪着她的那个怪盗,不都是你的吃醋对象吗?”
“那,那都是以前的事了啦,我跟小兰已经分手了。”说完,柯南似乎觉得好像还有什么不妥,又立马补充,“和平分手。”
灰原哀偷偷笑了一下:“说得那么好听,不就是被甩了嘛,真可怜。”
“喂,喂,别再说这件事了啦!”柯南有些尴尬地逃走了。
当天,赤井秀一联系了詹姆斯、朱蒂和卡梅隆到工藤宅,就工藤优作此次搜集到的情报做一番简短讨论。而工藤有希子则带着少年侦探团的成员们打算趁下雪好好玩一玩。
因为天气的缘故,球场上有些融水不方便跑动,于是六个人就着能看到的积雪打起了雪仗。有希子为了助攻自家儿子,特地让他跟灰原两个人一起,另外四人一组,元太三个看自己这边以多对少也欣然同意了。话说回来,就男孩和女孩的智商,想打赢倒也不难,只不过对面有一个是自己的老妈,所以柯南的雪球每次丢到她身上时都会受到有希子那仿佛要吃人的目光警告,更没想到的是,灰原哀中途还转换阵营朝他发起了攻击。因此最后就形成了江户川柯南以一对五不敌,被打得落荒而逃的局面。
玩了一个多小时,大家都累了,就找了处长椅坐下休息一会儿。柯南注意到身边的茶发女孩好像格外高兴,脸上笑容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十分灿烂。
男孩想起之前几次一起去雪地时的情景,她都很开心。不过相较起打雪仗,她应该更喜欢做雪雕之类的吧,好像还说是什么艺术活动来着。只是这场雪实在不咋地,堆个小雪人都够呛:“灰原,你是不是特别喜欢玩雪啊?”
“啊啦,还行吧。”女孩微微抬头,“也算不上特别喜欢。”
得到了答复后,柯南更加坚定自己的推测,按博士告诉他的,如果灰原说还行,那应该就是真的很喜欢。
“小新啊,快到吃午餐的时间了哦。”有希子对自家儿子说道,“你之前说过的那家好吃得要死的拉面店在哪里啊?带我们去一次好不好?”
“啊?哦。”柯南回过了神,“离这边不远,跟我走吧。”
不消十分钟,众人到了小仓拉面店附近,元太突然两眼发光,冲向了店门口放着的告示牌:“哇哦!鳗鱼拉面!我还是第一次知道拉面里面可以加鳗鱼诶,我要吃我要吃!”
“好,姐姐马上就给你们买啊。”其他五人也随即走来,有希子拍了拍元太的头,一起进了大门。店长小仓功雅和服务生大桥彩代看见柯南来了,都热情地打招呼。而除了元太之外的几人都点了招牌的阎魔大王拉面。
很快,大桥彩代端上了六碗拉面。柯南环视了一下四周,这家店之前虽然快经营不下去,但是现在倒还有声有色的,面积似乎也扩建了一点。
“真的超级好吃啊!”有希子、光彦和步美猛地同时叫道。
“怎么会有这么好吃的拉面啊!”有希子又说。
“就是就是,这绝对是我吃过最好吃的东西。”步美赞叹道。
“尤其是这个笋干,简直是太美味了。”光彦接着说。
“真的有这么好吃吗?”元太看着三人夸张的表情,瞬间觉得自己碗里的鳗鱼不香了。
“啊啦,既然小岛同学这么想吃,我这碗还没动,就给你好了。”看着元太眼馋的模样,灰原哀双手抱胸说道。
“谢谢灰原同学。”元太毫不客气地拉过那碗拉面尝了一下,“真的好好吃啊!”说完,便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但是,灰原同学不吃午餐没关系吗?”光彦有些担心地问。
“还好啦,我最近在节食减肥呀。”说着,灰原哀下了座位,“不好意思,去下洗手间。”
她怎么又不吃啊?柯南联想到女孩从露营开始就没怎么用餐,这几天也吃得很少,心中隐约觉得有些不妙,便借口上厕所跟在了她后边。
果然不出所料,灰原哀只是到了店里一处没什么人的地方拿出手机看了起来。男孩从一旁走向她:“节食减肥也要有个度嘛,难得我妈一起出来,你也去吃点吧。”
“啊啦,真没想到大侦探不光是色狼,还是个变态呢,居然跟踪七岁的小女孩去卫生间。”灰原哀没好气地调侃,“而且都说了要节食了,我可不想胖成博士那个样子。”
“喂喂,这里又没有别人,你就不用说谎了。”被吐槽变态色狼的柯南有些脸红,“节食减肥这种理由可骗不了我。”
女孩怔楞了一下,抬眼看看男孩,欲言又止。
“到底出什么事了啊?”柯南看她神情,觉得有些不简单,“你跟我说实话,好吗?”
“就是......”灰原哀缓缓地开了口,但明显还有些犹豫,“这几天晚上在研究解药......”
柯南不是没想到这点,因为按她的性格,这种事上是绝对不甘心完全照他所说去做的。
“压缩了身体恢复的时间到十五分钟,想看看究竟是哪个方面出了问题。”灰原哀又说,“然后,如果胃里有东西的话,一会儿变大一会儿变小,就很难受,想吐,所以......”
男孩猛地一惊,一直以来他都只知道她在熬夜,却从没有想到这一点。
“傻瓜!你不是说过解药有致死率吗?你吃它干嘛啊?”虽然店里开着暖气,但说话的时候柯南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我才不傻呢。”灰原哀反驳道,“第一天夜里就压缩时长把致死率控制到最低了,应该不会出问题才对。”
柯南慢慢地低下了头,女孩看不到他的脸庞,只能发现他身子在微微抖动。
“你,你怎么了?”灰原哀见他模样有些不对劲,“我没关系的,实在饿的时候会吃一点,也有注射过营养液。”
营养液......所以说他早上看见的针孔是......一瞬间,男孩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但他很快冷静下来,拉起女孩的手:“我再去帮你点碗拉面吧。”
灰原哀想像以前一样甩开他,却发现这次他拉得特别紧,怎么也挣不开,一路到了点餐台前,她只好认输似地说道:“啊啦,算了吧,他们都快吃好了,别为了我耽误时间啊。”
柯南又一楞,松开女孩的手,抬头对大桥彩代说:“阿姨,帮我们做一份大阪烧吧。”
“好啊柯南,稍等哦。”大桥彩代笑着答复道。
不一会儿,大阪烧做好了,柯南接过后递到了灰原手里。
“之前你说想吃这个的那次,是我自作主张换成章鱼烧的,对不起。”男孩一本正经地说,“这家店的拉面下次带你来吃好了,还有改天去大阪的时候再给你买当地的大阪烧。”
“谁,谁要你带我来啊。”女孩傲娇地说着,脸上却微微起了点红晕。
这时,店门上的铃铛响了。
“总算又可以吃到这家店的拉面啦,想死我了!”是铃木园子的声音。
“怎么样?我眼光很不错吧,嘿嘿。”旁边的世良真纯笑道,两人一起进了店。
“诶?你这个小鬼头也在这里啊?”铃木园子看见点餐台前的柯南和灰原,有些惊讶,随即坏笑道,“该不会是趁着放假,跟自己的小女朋友出来约会吧?”
“我们不是。”灰原哀闭上双眼,立刻否认,然后指了指附近的有希子和元太三人,“大家一起来的。”
世良真纯顺着方向看过去,脑中十年前海滩边的记忆又再次被唤起:“诶?那边那位是工藤新一的母亲——工藤有希子吧。”
“真的诶!大明星啊!”因为自己虽然跟工藤新一一起长大,但是没怎么见过有希子,所以铃木园子显得有些激动,险些放声尖叫起来,“今天太幸运了!”
两人当即各点了一碗阎魔大王拉面,跟男孩和女孩一起坐到了有希子旁边。
“有希子伯母,你好啊,我叫铃木园子。”
闻言,工藤有希子扭头看向满面笑容的茶发少女,微笑着说:“你就是园子啊,小新经常跟我提起你的哦。”
“他说我什么啊?说我什么啊?”铃木园子很好奇工藤新一对自己的评价。
“他啊,说你是个大嘴巴的八婆,整天吵个不停。”有希子答道。
喂喂,这种话哪能当着别人的面说啊。柯南在心里吐槽自己这个不靠谱的老妈。
“可恶!那个家伙!”铃木园子险些暴走。
工藤有希子则是笑道:“不过啊,我倒是挺喜欢你这种直爽性格的,而且我也是这一类人啊。”
“我就知道伯母品味比那个臭小子好多了!”大大咧咧的铃木园子毫不避讳地说,“不过,刚才听小兰讲的时候我真有些不敢相信诶。真没想到新一和她会分手,我本来以为他们肯定能一起走到最后的。”
“这个啊,小新跟我讲了哦。”有希子边笑边说,还瞟了一眼柯南,“是小兰把他给甩了,不过这对他而言好像也不是什么打击呢。”
“哎呀,只要他们都没事就好了啦,因为他们都是我的好朋友嘛。不过我可是绝对不会甩掉我家阿真的,我还要跟他永远在一起呢。”想到在国外留学的男友,铃木园子有些花痴。
“那个,伯母,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我?”一边的世良真纯有些不自信地开口问道。
“你是之前海滩上的那个小女孩吧,现在都长这么大了啊。”工藤有希子一边说一边心想:还好小新跟我提过,不然现在肯定很尴尬。
“是啊。”世良真纯微笑着,露出了标志性的虎牙,“那一次啊,多亏有工藤同学在呢,你说是不是啊,柯南?”
“是啊,是啊,新一哥哥跟我说过了,他真的好厉害哦!”柯南连忙回应。
身旁的灰原哀不屑地打了个哈欠,偷偷说道:“某人自夸起来还真是不要脸呢。”
“要你管。”柯南斜眼一看,才发现她早已两手空空,“你都吃完了啊?要不要再去买点别的?”
“啊啦,不用你关心我。”灰原哀又说。
看着自家儿子好像终于开了窍,工藤有希子决定再帮他一把。于是跟铃木园子和世良真纯告了别,结完账后又带着几人去了米花大厦,以一人送一件礼物为由带走了元太、光彦和步美,分别时还别有深意地把工藤优作的金卡交给了儿子。
“怎么啦?因为没有礼物所以不开心啊?”柯南对身边的女孩问道。
“啊啦,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要什么礼物啊。”灰原哀说着,不怀好意地看了他一眼,“但是之前答应过我的PRADA新款钱包,就趁着这次买了吧。”
“好好好。”柯南连连答应,又转而问道,“下礼拜毛利大叔有个委托要去北海道一趟,你跟我们一起吧?”
“嗯?我去干嘛?”灰原哀有些奇怪他的邀请。
“我问过了,那几天刚好是博士去美国的日子,你一个小孩在家不安全嘛。而且本来委托人就是提供了三个人的行程,小兰临时受伤去不了了,你替她一下啊。”柯南解释道,“更何况北海道现在还在下雪哦,你不是很喜欢玩雪的吗?”
“啊啦,按你的意思,我就是个可有可无的替代品喽?”女孩有些不开心地说,“去了肯定要负责照顾你跟那个糊涂大叔,解决案子的时候还要被你使唤跑腿,我才不去呢。”
“不会的啦。”柯南连忙又说,“这次委托人是旅店的老板,他已经安排好吃住了,而且我保证不会麻烦你的,你只要负责玩得开心就好。”
“好像是很诱人的条件嘛。”灰原哀挑眉看他,“想要我去也不是不可以啦,但是芙莎绘品牌昨天刚出的包包......”
“马上一起买!”男孩应声说道,拉起女孩的手就跑进了奢侈品专卖店。
结账时,柯南又看见了放在展示柜中的一套黑色哥特萝莉装,联想到之前有一次看见别人穿时就觉得蛮适合灰原的,便向收银员问道:“大姐姐,那边那套黑色的衣服,有没有小一点尺码,适合我们小孩子穿的那种啊?”
收银员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回答道:“有啊,姐姐叫人帮你们去取一下啊。”
“嗯,谢谢姐姐。”
“你是有女装癖吗?”灰原哀惊讶地问。
“谁说是买给我自己穿的啦!”柯南有些激动。
“那......”
“送你的啊,不喜欢吗?”柯南又说,“难不成这是你驾驭不了的风格?”
“怎么可能!”灰原哀立马反对,“啊啦,既然是免费的,那我就收下好了。”
“得了便宜还卖乖啊。”柯南笑着看她,心想这个女人还真是......也挺可爱的嘛。
晚上,工藤有希子带着少年侦探团在西餐厅吃了饭,随后又决定去看场电影。
“但是最近都没有新的假面超人或者哥美拉电影上映诶。”元太、光彦和步美显得有些失落。
“那,哀酱,你想看什么呢?”工藤有希子问道。
如果是她的话,应该会选最近重映的《星际跃迁》吧。柯南心想。
灰原哀则是对着价目表仔细地看了一番,然后开口道:“就看那部海老藏先生主演的《沉默搭档》吧。”
柯南有些惊讶,她刚说的是新上映的恋爱喜剧类电影,还真没想到先前喜欢《爱因斯坦的光荣和苦难的岁月》的她会选择这部。男孩很快给了自己两个解释:第一,女孩可能已经看过《星际跃迁》了;第二,她喜欢......市川海老藏先生?
很快,众人买票走进影厅。有了前两次的经验,柯南这次特地选了靠走道的座位,旁边就是灰原。实话实说,他心里还有点小激动。结果,一场电影下来,灰原哀都很精神,中途几次好像脸上还有点......红?
“额,灰原。”柯南心里有些不平衡,“你,很喜欢海老藏先生吗?”
“啊啦,肯定啊。”灰原哀平静地说,“像他那样的男人,应该没有女孩子会不喜欢吧。”
柯南吃了一瘪,但是却又什么都做不了。
与此同时,结束了截拳道社活动的世良真纯回到杯户尊豪酒店。
“总算来了,怎么这么晚啊?”房间里的领妹等得有些不耐烦,“我中午叫你买的拉面呢?”
“放心吧,不会忘的啦。”世良真纯说着,把买来的阎魔大王拉面放在了桌上。
领妹打开了餐盒:“我的笋干呢?怎么感觉比中午少了?不会是你偷吃了吧?”
“拜托,我怎么敢偷吃母亲大人的东西嘛。”世良真纯有些无语,“可能是都沉到下面了吧。”
领妹掰开一次性筷子,在里面翻了翻:“这家店的拉面真是好吃得过分,作为MI6,等恢复身体了一定要好好调查一下。”
“诶!你该不会......”世良真纯一愣,之前在学校遇到那么危险的事都没见老妈着急,现在竟然为一碗拉面就......
“放心好了,我自有我的分寸。”领妹说着,伸手摸了摸衣服口袋里面,“不过话说回来,你讲过那天在帝丹高中有一颗本来宣布会爆炸的炸弹,最后被拆除了吧。”
“对啊,我当时有留意到警视厅的拆弹组都撤离了。”世良真纯说,“但是后来并没有任何的爆炸迹象。”
领妹嘬了一口拉面,意味深长地说:“这么一来的话事情就麻烦了啊。”
“啊?什么意思啊?”世良有些不解。
“没什么。”赤井玛丽冷冷地说,“就是我翻到底都看见笋干,可恶!敢宰我!”
世良真纯顿时豆豆眼。
第二天,少年侦探团五人去探望毛利兰,在灰原哀的提议下,还凑钱买了一束康乃馨。
出医院后,几人分道回家,在前往阿笠宅的路上,女孩发现一旁的男孩似乎心事重重:“啊啦,就算被甩了也还是很在意人家呢。”
“啊?我,我没有啦。”柯南解释道,“医生也都说后天就能出院了。”
“但是后天也正好是毛利大叔要去北海道的日子吧。”灰原哀又说,“走路都不方便,没人照顾怎么行?”
“这点你不用担心,妃律师过几天会把小兰先接到她那边去。”柯南回应道。
“总之啊,你还是快点认个错,现在求她复合还来得及。”灰原哀说道,“刚才在医院里那个新出智明看你小女友的目光,不用我解释吧?”
“小兰不是我女友了啦。”柯南立马反驳,“我现在......”
“你现在什么?”灰原哀突然转头盯着他看,“难不成是你勾搭别的女生被她发现才......”
“你在想什么啦!”柯南有些无奈,“我在你心里是这种人吗?”
“啊啦,这可不好说。”灰原哀挑眉,“毕竟是个色狼侦探呢。”
柯南觉得自己想在拌嘴上胜过她是这辈子都不可能了,于是赶紧岔开话题:“不说这个了,你昨天晚上熬夜了吗?”虽然自己先前见她回房之后许久没出来才放心去睡的,但这个女人,他拿不准啊。
“没有,偶尔也让我睡个好觉不行吗?”灰原哀没好气地说。
“可,可以啊。”柯南被她呛了一下,“我说认真的,不用再做什么解药了,等组织被消灭了自然会有办法的。”
灰原哀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停下脚步,语气十分坚定地说:“但是这是我欠你的,不是吗?”
“你从来都不欠我什么的啊。”柯南也跟着停下,立刻回应道,“这么久以来,你帮了我那么多,我真的很感谢你,灰原。”而且,其实我一直觉得是我对你有所亏欠,因为我当初,没能救下你的姐姐。
后面半句,男孩没有说出口。
“工藤......”女孩喃喃地唤着他的名字,回想起那晚被他逼问解药的时候,她真的很害怕。害怕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解药了,害怕他就此觉得自己再没有什么利用价值。其实两个人并肩经历了那么多,她本该多一点自信,但是这种事上却不知为何,自己总是十分担忧。
“谢谢你,工藤。”灰原哀在心底默念着这句话,却没有说出口。
隔天,柯南和灰原向学校请了假,打算如约跟毛利小五郎前往北海道,阿笠博士也已于昨日去往美国赴会。
在机场等候时,毛利小五郎看着身边两人,愤愤地想:可恶,现在怎么小学生都这么早熟了,本来还想着这次能跟老婆女儿一起去,就当度假的,结果临时出了意外现在还得照顾俩小孩真是烦人啊。心里这么抱怨着,手上又拿起手机给某人发去简讯。
“叔叔,你在联系谁啊?”柯南留意到毛利小五郎从刚才开始已经是第五次拿手机了,而且每次都是一副不耐烦的表情。
“还能有谁啊!”毛利小五郎没好气地说,“就是事务所楼下寿司店里那个男的,昨天说是这次想跟着一起去,还交了不少学费呢。”
不会吧!柯南猛地一惊,胁田兼则......他......
灰原哀察觉到了身边男孩的神色变化:“那个男人,有什么不对吗?”
“没,没事。”嘴上这么说着,男孩心里却已经紧张到了极点。他想起灰原曾经对自己讲过,朗姆见过她小时候的样子,如果那个胁田兼则真的就是朗姆,那么这一次......不行!得趁现在赶快让灰原离开!
“该不会,你觉得那个人是......”女孩阴沉着语气,“朗姆”两个字没有说出口。
“灰原,我突然想起来有件事,你跟我先走......”
“不要逃避啊。”灰原哀打断了男孩的话,“这是你之前跟我说过的,不是吗?”
柯南一愣,她都知道了吗?
“可是这次情况不一样,你还是别去了。”柯南又说。
灰原摇了摇头:“我想跟他见一面,如果他的确就是组织的二把手,我应该会有感觉才对。”
“开什么玩笑!”柯南厉声说道。
“我也想......给你们帮点忙啊。”女孩微微低头,别开视线不敢看他双眼。
男孩看她轻咬着自己殷红的唇瓣,再三深思后下了一个重大的决定,他把自己的平光眼镜摘下,戴到了女孩的脸上:“如果要按你说的做,可别忘了这个。”
灰原哀莞尔一笑:“超人的眼镜?是吗?”
“还有哦。”柯南边说,边微笑着把一顶白色的鸭舌帽扣到了女孩头上。
“你们两个小鬼在那里偷偷摸摸地说些什么东西啊。”毛利小五郎冲二人嚷道,“快点准备要登机喽!”
“可是,胁田伯伯不是还没来吗”柯南问道。
“他刚才传简讯说临时有事,过会儿会乘下班飞机再跟我们汇合,赶紧拿上行李准备临检啊。”毛利小五郎又说。
柯南吃了一惊,他本来其实打算就让灰原跟胁田在机场见一面而已,这样一来的话岂不是......正想改注意让女孩离开,男孩突然觉得自己的手被抓住了。
“嗯,毛利叔叔我们快点走吧。”耳边传来灰原哀清脆悦耳的童声,女孩扭头微笑着看他,冰蓝色眸子里发出的光芒让他觉得十分安心。刚一分神,就已经被女孩牵着走了。
上飞机后,柯南又拉着灰原说起了悄悄话:“你在想什么啊?很危险的你知不知道?”
“啊啦,大侦探不也没拦着我吗?”灰原哀拉了拉鸭舌帽的帽檐,“放心吧,伪装都做起来了,我自有分寸。”
看着这样的女孩,男孩更加坚定了保护她的决心。
“跟我讲讲这次案子的事吧。”灰原哀又说。
“这个啊,小五郎叔叔告诉过我,委托人是......”柯南说着,突然话锋一转,“不对,之前说过你只要负责玩就可以了。”
“啊啦,反正我早晚会知道,不是吗?”灰原哀反问。
“那之后就别说我总使唤你哦。”偶尔像这样侃她一下也不错。男孩坏心地想。
“还不快说?”灰原哀横了他一眼。
“好啦。委托人是一间客栈的老板。三个月前,住在那里的一名客人失踪。三个礼拜前,另一名声称前来寻找失踪客人的男人又再次失踪。有人传闻那两人都死了,客栈生意大受影响,所以就请叔叔去调查他们的下落。”柯南如是说道。
“不过,如果调查出来的结果确实是已经死亡,也并不能挽救自己的口碑吧。”灰原哀有些奇怪。
“没错,不过,我觉得大概委托人是想弄清真相吧。”柯南有些犯起了职业病,“具体原因,也可以等下问本人啊。”
灰原哀看着他满脸“真相只有一个”的样子,微微一笑:“啊啦,那我就拭目以待大侦探的发挥了哦。”
又过了大概一个小时,飞机着陆,几经周转后才到达目的地。那里是一处人烟稀少的山脚附近,天上还飘着细细的雪花。客栈老板——一个名叫伴场大悟的五十余岁男子负责招待了他们,可当初预留的客房只有两件。于是毛利小五郎为了清净就打算自己住一间,让两个小孩睡一起。灰原哀自然是想反对的,但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柯南单方面答应了。
安置好行李后,伴场大悟和毛利小五郎在房间里进一步交流案情,后者照例把柯南给赶走,却不知道自己身上早就被男孩和女孩安装了窃听器。
此刻柯南正想找灰原要耳机,却发现女孩倚靠着里院的木门,在欣赏走廊外面的雪景,冰蓝色瞳孔所发出的目光中一如既往地夹杂着些许忧伤。
男孩走上前去:“灰原......”
“不给!”女孩扭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我问你,干嘛要答应跟我住一个房间?”
她......在为了这个生气吗。柯南有些尴尬,刚才他其实也没想太多就直接同意了,于是便含糊地解释道:“不要做太多让其他人留下印象的事嘛,再说了我们都是小孩子,睡一起也没关系啊,之前又不是没有过。”
“你是笨蛋吗!”灰原哀厉声斥责,以往就算有过几次两人同床的经历,但好歹都有元太三人在场,现在却要她跟他单独共处一室,再怎么说她也还只是个十八岁的女孩子啊......
“你说是就是啦,快点把耳机给我嘛。”柯南说着,向灰原摊开了手掌。
女孩没好气地把一对有线耳机甩给他,准备转身离开。
柯南有些惊讶:“你,不一起听吗?”
“啊啦,某人不是说这次我来只要负责玩就可以了吗?”灰原哀说道。
“那,解决案子本身就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嘛。”柯南说着蹩脚的借口,实际上只是不想让女孩离开自己的视线,毕竟这次出行是冒着极大的风险,还是要尽量避免她跟那个疑似朗姆的胁田兼则见面才好。
看着男孩面带阳光灿烂的微笑,还向自己伸出右手,灰原哀不由得有些脸红,下意识地接过了耳机听筒。就这样,两人把线接到手机上,一起在走廊边的木门旁坐下,开始了偷听。
“请问三个月前失踪的禾田木锦先生有留下什么东西吗?”毛利小五郎问道。
“有,他的个人用品和衣物之类的东西都在房间里。”伴场大悟回答道,“但是有部分被警方作为证物取走,另外的也已经联系他家里人来带回了。”
“既然这样的话,那另一位失踪的神原俊也先生呢?”小五郎又问。
“这,我不是很清楚诶。”伴场又说,“因为之前订房时神原先生是交了一个月的租金,现在离到期还有几天,所以我们原则上不能私自进入他的房间。”
“那既然这样,又是怎么觉得他失踪了呢?”毛利小五郎有些疑惑。
“这是因为自三个礼拜前以来就没人再见过他了。”伴场答道,“而且他刚来的时候每天都会订时叫人打扫房间,还问我关于禾田先生的事,这阵子夜里的时候他屋里灯也从没亮过,所以......”
“所以这两个人的失踪应该有很大关联啊。”毛利小五郎思忖了一下,“请问这两个人有说或做过什么令你印象深刻的话和事吗?”
“如果硬要讲的话,禾田先生好像说过自己是个变态、败类什么的,而且在这里住的几天都是一大早就出去,很晚才回来。”伴场大悟又说,“而神原先生则说他犯了个错误,希望能及时弥补,似乎是把所有精力都放在寻找禾田先生身上了。”
“这......”毛利小五郎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目前还看不出什么东西嘛。”
“那,毛利先生您还有些什么要问的吗?”伴场大悟又问。
“不好说啊,现在基本上没什么线索。”毛利小五郎陷入了苦思冥想,“要是可以进到神原先生的房间里找找看就好了。”
“不好意思,毛利先生,本店的原则是不会在没有征得客人同意的情况下进入客房的。”伴场大悟严肃地说,“即使有些紧急时刻破例,一般也不会允许翻动客人的东西。”
“啊,这个我当然知道。”毛利小五郎有些尴尬,“谢谢你的配合,我先自己调查看看好了。”
“那就麻烦毛利先生了。”伴场大悟说着,离开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