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祁音有些哭笑不得:“罢了,我的身子我自己清楚的,这药服下就没事了,你们先吃罢,我要去吹吹风……”
说着祁音起身往府门前走去,凌肃紧随其后,李铭铷不禁叹了口气:“果然……先生永远都放不下这件事。”
白思懿牵着李铭铷:“丧父丧母之痛本就不容易解,更何况是被自己的兄长所害,我们也要多站在主君的角度上想想的。”
李铭铷微微颔首:“只是……先生是个很执着的人,我怕她钻牛角尖,然后伤害到她自己,走出来应当是她最好的选择。”
白思懿抿了抿唇,说道:“主君今年已经到了三十岁,自是有些打算的,更何况还有王爷在她身边,放心好了,她会没事的。”
李铭铷点头,心中却还是有些不放心,祁音离府后,凌肃就跟着她,不远不近,直到祁音似乎冷静了些,主动转过身,看向了他。
“阿肃,跟着我做什么?”
凌肃挠了挠头:“小音儿,你不高兴了,对吗?我想哄哄你,但是……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所以就只能跟着你。”
祁音有些哭笑不得:“阿肃,你总是这样,你对我太好了,我都觉得这些年我越发娇纵,我想……要我爹知道的话,难免要骂我不成器。”
“他以前最不喜欢我娇气的模样,也不是一开始就不喜欢……好像是在知道祁岚不成气候之后,他开始对我越来越严格。”
“我到现在都还记得,他说过……我有野心,就要有足够的能力去配上这份野心,我不能有一日的懈怠。”
“那时候我真的好傻,我还抱怨他为何这般严酷……我还哭过抱怨过,结果迎来的是他的责备和惩罚。”
“如今我明白了,他是在为了我好……是他让我有能力继承他的大帅之位,可是一切都晚了,启明祁府已经不复存在了。”
凌肃拧着眉,想要搂住祁音,却又不知该如何做,只得听着祁音接着说:“我祁府代代忠良,曾经陪着始皇打天下的也是祁家。”
“到我这儿,却落了个家破人亡,阿肃……你说是不是我真的错了?我选错了路,才害得我爹娘成了这样?”
凌肃摇了摇头:“你没有错,李氏为一己之私谋害忠良,还给祁府冠上谋逆之名,但我相信,总有一日祁府会沉冤昭雪。”
“而且……百姓们都是信祁府的,你这个主君更是民心所向,所以你不必担忧,至于伯父伯母……等到一切尘埃落定,我陪你一道去祭拜他们,可好?”
祁音微微颔首:“好……我娘葬在了江南,这会的江南应当是温暖湿润,她应该过得很好,我爹的衣冠冢在启明……”
“他们到了下面应该会怪罪我罢,竟然让他们分隔两地,见不了面。”
说着,祁音的眼圈泛红,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阿肃……我真的很难受,我恨祁岚,我真的好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