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音看着他身后那一列车马,那马车上根本就不像没人的样子,这叫祁音不得不防。
虽然知道,这薛城是宁安长公主的人,可人心隔肚皮,她不敢赌,此人是否站在她这一边,若是白露娴的人,到了这西夏,对西夏军和西夏百姓而言,无疑是灾难。
“本君自然是好得很的,倒是薛大人,这年头乱得很,怎的还赶来了我西夏?先前也没听人提起过,这……”
“可是有什么事儿吗?”
薛城低了低头,显然是不愿意说:“主君,在下也是一时兴起罢了,本也只是想着途径西夏城,我的打算是……一路北上。”
祁音挑了挑眉:“北上?究竟有何事,当薛大人在这乱世中,还如此到兴师动众啊?说来让本君听听。”
“薛大人也莫要怪本君多疑,如今西北五省都是本君的掌中之物,并非人人可以随心所欲的过去的,薛大人不惜跨越千万里路。”
“本君自当问个清楚。”
闻言,薛城也并不觉得冒犯,或者说还在江南时,他就想到了会有这么一天的。
“回主君,在下实在是有要事,要在府山寻一位故友,并没有其他的心思,还请主君能够放我们过去罢。”
“在下……赶时间。”
听到了这里,祁音的脸色一变,府山……据她所知,那儿本就不剩多少人,在她执掌五省诸多事宜之后,已经将那些人安顿妥当。
他们皆数是平民百姓,世代靠着种地,来自给自足,哪里会是薛城的旧友,薛城这话无疑是让祁音起了疑心。
“薛大人,这人与人之间,最重要的就是一个坦诚了罢?你此番这谎话扯的实在是离谱,说哪里都好,你却偏偏提了府山。”
“那地方本君亲自整治过几次,所有人的家世名姓本君都能说个一清二楚,可没有薛大人那所谓的故友。”
“薛大人,本君劝你从实招来,还有……这马车内坐的是什么人?这般长的时间,也不见下来与本君打招呼。”
“究竟是位高于本君,还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呢?”
如此将话说明白了,祁音和薛城的脸色都不是很好看,祁音针锋相对,薛城却有些避之不及了起来。
“你……主君,你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祁音握着弯刀,她身后是两队西夏军,眼看着也都握紧了手中的武器,似乎就在等着祁音一声令下似的。
“咄咄逼人?本君不过是在行该做之事罢了,战事吃紧,本君不容许任何可疑之人在我西夏来去自如。”
“若是薛大人解释不清楚的话,就休怪本君对诸位不客气了。”
薛城咬牙切齿,此番带着宁安长公主出来,他不曾告诉过任何人,他也不想将宁安长公主再一次暴露出来。
哪怕是在祁音的面前。
然而,当下他们已经无路可走,马车内的宁安长公主撑着身子,无奈掀开了车帘。
“许久不见……还记得本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