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安长公主的声音虚弱的很,早没了当初的那份潇洒自如和运筹帷幄,遥想在曲都之时,她还精神的很,恨自己不能亲上战场。
祁音愣住了,许久之后,她松开了握住刀柄的手,行了个跪拜礼,“晚辈见过长公主殿下,当年匆匆一别,转眼就又是三年有余。”
“不想现在,竟再次碰上。”
宁安长公主踏下马车,将祁音扶了起来,“阿音,你现在是西北主君,而本宫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长公主。”
“先帝都已经没了,本宫这长公主……也怕是不做数了,主君怎么说,这身份地位都在本宫之上,你无需跪本宫。”
彼时,祁音站起身来,定定的看着宁安长公主,她对宁安的感情,就像是孩子之与母亲,很是亲近的。
“殿下,你永远都是大梁的长公主,无论怎样,你都是的。”
“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好,可是病了?”
宁安长公主握着手帕,掩面轻咳了好几声,随即摇了摇头,“无妨……不过是人到了年纪,疾病缠身罢了。”
“主君无需挂怀。”
祁音微微蹙眉:“殿下,你不必称我主君,我在殿下这儿,永远都只是阿音,你我之间,不必如此生疏。”
“殿下,随我回王府一聚,可好?薛大人,你也跟着一道来罢。”
闻言,宁安长公主应承了下来,薛城自然就没有别的话好说,便紧随其后。
回到王府,祁音让人备了一大桌子的菜,就是为了招待宁安长公主。
“阿音,这菜实在是太多了,你我只有三人,哪里吃得掉啊。”
祁音轻笑着,摇了摇头:“无妨的殿下,你是远道而来的客人,我自当将你招待好的,殿下,你身子不好,何苦奔波这么远呢?”
“近来梓佑去了战场,你恐怕此行是见不到他了的,你……”
宁安长公主打断了她的话:“本宫此番不是为了见阿睿来的,阿音,不瞒你说,本宫这疾病缠身已经不是一两日,自知没几日光景,便想来此西北之地,见一个故人。”
“没有与你提前商量,害的你折损了一些将士,是本宫思虑不周。”
祁音连连摇头,从宁安长公主说出故人之时,她就已经知道了,是紊允……前朝帝师,宁安的先生。
“殿下,您要去府山,要寻的绝不是山下人,而是那位隐居于山中的老人,紊允紊大人,是不是?”祁音一语将其道破。
薛城瞪大了双眼:“你知道紊大人?”
祁音有些哭笑不得:“我说过的,府山的一家一户都是我亲手去整治的,紊大人在府山,自然也算在西北五省之内。”
“我怎能因为他身份之特殊,就对他不管不顾呢?我还曾想过,要让他来王府常住,只可惜他并不愿意。”
“没办法……老人家的性情我搞不明白,也就只能随他去了。”
“他这些年躲躲藏藏的,要不是偶然间的奇遇,我也不一定能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