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种熟悉的坠落感自腹部而下滑去,夕夕知道坏事了。
这怕是月事来了。
不早不晚,在即将登上回家的旅程的时候,怎么赶得那么巧。
之前在琅琊的时候,她水土不服,严重影响了月事规律。
她算不清楚日子,担心兵荒马乱的,所以她就把月事带这种古代女子必备的宝贝随身携带着。
卫生棉这样的现代东西想都不要想了。
她在学校里已经接受过最基础的生理知识学习,对自己的身体情况最为熟悉,月事的紊乱与水土有关,还有就是与人的情绪密不可分。
想到这两日和江澄在一起,直到现在,都在被他撩拨着,每当这时候,她身体里一阵阵发生着奇妙的变化。
所以这罪魁祸首一定就是他了。
于是夕夕便毫不犹豫地咬了下去。
江澄正沉浸在甜蜜中呢,被这么无端一咬,吃痛地抽了出来:“怎……怎么了?不喜吗?”
“笨蛋,这和喜不喜欢没关系,我那个来了!快带我进轿子。”
江澄刚想检查一下舌尖,听到这没头没脑的一句,前后张望一圈,满头的问号:“谁来了?”
夕夕夹紧了腿,以一种诡异地姿势站立着,手指着轿子,几乎要嘶吼出来了:“月事,我月……”
江澄还没等她第二遍说出口,拦腰就将她抱了起来,飞也似地钻进了轿子中去了。
一进轿子,夕夕的心算是落下一半了,她在身上摸索了一会,终于找到此前塞进来的月事带,
月事带是用厚布缝成一个长条形的前开口袋子,大小形状基本跟现代的长卫生棉差不多。
袋子四角再缝上几条绳带,用来将布袋绑系在胯下。
但是此前还有一项艰巨的工作要去做。
而且思来想去,只有一个人可以派上用处了。
夕夕抬眸想去叫江澄,这才发现他并没有离开,而是自始至终地盯着自己手上的动作。
她拿在手中的东西,自然也是看得清清楚楚的。
“你……你干嘛盯着人家!”夕夕蹙眉瞪他,又羞又恼地捏住了月事带藏在裙底,“去帮我讨点炉灶灰。”
江澄的眸中闪现一抹错愕,脸颊顿时红得像猪肝一样,连忙将视线别开,在逼仄局促的轿厢内转了身,就在他掀开帘子的时候,他支支吾吾道:“这个……不是你的。”
“啊?什么不是我的?”
江澄背着夕夕,手指了指她身下的位置,像是豁出去般解释着:“你的……有莲花。”
夕夕顿时明白了他指的是什么。
她在莲花坞里用的的确是绣着莲花的月事带,她可没有那本事,都是姐姐江厌离替她准备的。
但这东西是女孩子的私密物件,江澄又是怎么知道的?
大概意识到身后没有声音了,江澄慌忙解释:“你别误会,我去你院子,无意间看见的,起初我不知道……”
“啊,行了行了,我知道了,”夕夕涨红了脸打断他,“我去琅琊的时候弄坏了,就让人做了一条带身上了,好了你快去啊,这事不能等的。”
“哦,我知道了。”门帘迅速打开又合上。
但听见轿子外“扑咚”一声,夕夕一怔,隔着帘子就问:“阿澄,你没事吧。”
江澄一骨碌从地上跳起来,刚才一脑门的充血,下来踩空了,幸而轿子内的人没发现。
“没事,我去去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