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青云眉眼舒展,眼里意味深长,斑驳的树影笼罩下来,折射出他身上复杂的情绪来。
“倒是有夕夕的风格的,呵呵,我瞧见过她绣过类似的,只是她谁都不给,还是你有福气了。”
堂堂虞家的大公子,口气中竟也捏了几分酸意,不过并无恶意,这让江澄很是得意地点了点头。
这种时候就不用太显摆了:“其实也是我抢来的,她很少做这些,我若是抢来都不戴,怕是她日后要闹了。”
“呵呵,是啊,她闹起来……”
听着这表兄弟两人熟视无睹地调侃她,如果那没毛的小鸡可以活动,她一定会鼓起大大的腮帮来。
哼,偷偷说她坏话,行为与魏大哥形容她绣的凤凰像小鸡是一样的。
男人真是不可信,得了便宜还卖乖。
一想到回头可以向江澄质问这一点,夕夕就没来由地觉得开心。
这些宝贵的第一手信息都是待字闺中的她无法知晓的,想必如果按照流程的话,她现在正悄默默地在阁楼上翘首望着这里的方向吧。
以这种旁观者的身份跟随在江澄身边,魔镜这次真是做了件大好事。
经过了长长的山路后,江澄跟随着虞青云来到了本家的堂屋,平时这里总是三三两两的进出虞家的修士,今天这里却挤得满当当的。
这还不是娶亲,仅仅是提亲而已。
虞家上下都试图音这场热闹的提亲仪式驱散射日之征前后两家的颓势吧。
这一切都是虞夫人所带来的福气,夕夕看到熙熙攘攘的人群,不由得怀念起虞夫人了。
当初没有她和金夫人的搭救,也许她的命运会和苏墨一样。
然而这份喜悦没有坚持多久,江澄他们还没有走进堂屋,许静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挡住了一行人的脚步。
夕夕瞪大看了她的“小鸡”眼睛看向许静仪,她似乎在对江澄嘀嘀咕咕什么,而后下意识将目光摇向了自己。
她应该能立刻认出来这香囊是谁做的吧。
果然,许静仪那道目光像冷淡无比,带着浓浓的不屑。
“青云哥,那继明哥真的……很严重吗?”
虞青云冲着许静仪眉头一皱,似乎在怪罪对方,在今日这个大喜的日子里,偏偏要拿虞继明的身体状况来说事。
但是,江澄既然问了,他这个做兄长的也只好如实告知。
“他就在堂屋里,身体已经无大碍了,修为尚在恢复中,没有那么不堪,你也是了解他的,这种事不必提起。”
最后这句是提醒许静仪的。
可是她今天似乎铁了心的决定来捣乱的,只是面上应下,但是眼珠儿却时不时往夕夕这儿瞟。
害得夕夕差点以为对昂认出了自己来。
提亲仪式热热闹闹地在堂屋举行开来。
庚帖的事在他们很小的时候就算过了,今天主要就是来定下结婚的日子。
夕夕觉得无聊,便多看了几眼坐在堂屋一侧的虞继明来。
严格说来,夕夕与江澄在不净士的看到的只是苏墨借来的虞继明的躯壳。
这说明他当时身体有多么虚弱,竟能被旁人的魂魄侵入。
虞青云没有亲眼看到弟弟在不净士,但也能感受到弟弟所经历的凶险。
以至于整个射日之征期间,他都在疗伤恢复修为,整个人都消瘦了不少,看得夕夕心里一阵泛酸。
不知提亲进程到哪一步了,夕夕突然觉得眼前一黑,似乎有什么外在的力量将自己与江澄脱离开来。
只一瞬,她便陷入了静谧的黑暗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