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前的最后一次物理公开课上，赵让拆了离心机。
“这是我校建校以来，”
教导主任的声音在广播里发抖，
“最恶劣的…”
赵让“实验事故。”
赵让对着麦克风接话，手指灵活地转动金属部件。阳光透过实验室的凸透镜在他眉骨投下光斑，像给虎牙打了高光。
赵让“但根据开普勒定律，失控的物体有时会形成新轨道。”
他突然按下开关。被改造的离心机喷出漫天纸屑——全是陆婴宁给他批改过的试卷，每张背面都用红笔画了小小的爱心。
纸片如雪纷飞中，一台老式录音机开始播放《月光奏鸣曲》第三乐章。
赵让“去年今天，”
赵让跳上讲台，篮球鞋底沾满粉笔灰，
赵让“有人让我弹完这首曲子。”
他举起右手，无名指上的疤痕已经淡得几乎看不见。
赵让“现在我想说...”
陆婴宁在走廊狂奔时撞翻了三个盆栽。她冲进实验室的瞬间，赵让刚好完成单臂大回环——他从离心机残骸里捞出一颗篮球，上面用物理公式写着：
F=mω²r
（我的向心力只与你有关）
全场寂静中，阿棕叼着个缎带盒子跑进来。盒子里是斯坦福大学的交换生申请表，角落用铅笔写着航班日期——正好是NBA发展联盟选拔赛前一天。
.
百年校庆那天，陆婴宁在储物柜发现一张高铁票。
上海→北京，车次G102，日期是每月15号，整整一学年份的车票用曲别针别着，最上面那张画着篮球场简笔画。票根背面写着：
“根据相对论，定期见面能延缓时间膨胀。”
她解开校服第二颗纽扣时，听见身后传来快门声。赵让靠在荣誉校友墙上，相机镜头反着光。他脖子上挂着体育大学的录取通知书，袖口露出斯坦福实验室的访问学者手环。
赵让“我爸终于认输了。”
他按下回放键，屏幕上是她刚才的侧脸。
赵让“说如果你能解出他留的题，就赞助我们暑假去青海看星星。”
陆婴宁把纽扣放进他胸前的口袋，指尖碰到那张泛黄的旧照片——赵让母亲弹钢琴的剪影，现在照片边缘多了个铅笔画的女孩轮廓，正在星空下记录数据。
阿棕突然从人群里钻出来，项圈上拴着个小盒子。赵让单膝蹲下时，NBA发展联盟的门票从盒子里滑出来，背面是熟悉的字迹：
“根据万有引力公式，即使相隔太平洋…”
陆婴宁接住被风吹起的票根，看见自己补充的后半句：
“我们的轨道周期也会同步。”
礼堂钟声响起时，赵让的吻落在她泪痣上。远处，当年的教导主任正对新生们指着他们：
“那是2018届的传奇情侣，一个用物理定律告白，一个用篮球写情书...”
而阿棕叼着当年的破伞，尾巴在阳光下摇成模糊的金色弧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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