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后，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书架间。周震南举着手机照明，额上有细密的汗珠：
周震南“出口已经锁了，保安没清点人数就关了门。”
陆婴宁“什么？”
陆婴宁瞪大眼，
陆婴宁“我们被锁在里面了？”
周震南点头：
周震南“我打了值班电话，说半小时后会有电工来检修，顺便放我们出去。”
陆婴宁 “所以...要在这里等半小时？”
周震南“恐怕是的。”
两人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月光透过玻璃洒在地上，形成一片银色的光斑。陆婴宁突然想起什么，从包里掏出一个小袋子：
陆婴宁 “饿了吗？我带了饼干。”
周震南接过一块，笑了：
周震南“还是柠檬味的。”
陆婴宁“你记得？”
周震南“记得。”
周震南的声音在黑暗中格外清晰，
周震南“你只吃这个牌子，因为讨厌其他饼干太甜。”
沉默蔓延。陆婴宁数着自己的心跳，一下，两下...
周震南“其实，”
周震南突然开口，
周震南“我一直在想...”
刺眼的灯光突然亮起，两人同时眯起眼。广播再次响起：
“电路已修复，请滞留同学尽快离馆。”
那个未完成的问题悬在了空气中。
走出图书馆时，夜风微凉。周震南突然指向天空：
周震南“看，北斗七星。”
陆婴宁抬头，看见七颗明亮的星星在夜空中闪烁。高中露营时，他曾教她认过这些星座。
周震南“位置一点没变。”
周震南轻声说。
但我们已经变了，陆婴宁在心里默默补充。
三年时光足以改变太多，却又似乎什么都没改变。就像那把伞，那个蛋糕，还有黑暗中未问完的问题。
周震南 “周一见。”
在宿舍楼下分别时，周震南犹豫了一下，补充道，
周震南“饼干...很好吃。”
陆婴宁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颊。这种感觉太过熟悉，又太过陌生。像是翻开一本尘封已久的日记，发现里面的墨迹依然新鲜。
项目最终汇报那天，陆婴宁穿了一条从未穿过的藏蓝色连衣裙。她在宿舍镜子前转了第三圈，又觉得太刻意，匆匆换回平常的白衬衫和牛仔裤。
陆婴宁“见鬼了…”
她对着镜子嘀咕，最终还是重新换回那条裙子。
礼堂里座无虚席。当周震南站在台上讲解实验数据时，陆婴宁注意到他换了一副新眼镜——金丝边框，衬得他轮廓越发清晰。
他的声音沉稳有力，偶尔与她的目光相遇，便微微勾起嘴角。
轮到陆婴宁汇报市场分析部分时，她刚站起身，就发现前排的李媛正用不善的眼神盯着她。深吸一口气，她走上讲台，视线不自觉地寻找周震南的身影。
他坐在第一排，目光专注地望向她，轻轻点了点头。
那一刻，所有紧张烟消云散。
陆婴宁“…综上所述，这种新型生物材料在医疗领域具有广阔应用前景，预计三年内可实现市场化。”
陆婴宁结束汇报时，全场响起热烈掌声。她看到导师赞许的微笑，也看到周震南眼中闪烁的光芒。
庆功宴选在学校附近的一家小餐馆。项目组成员围坐一桌，欢声笑语不断。
陆婴宁小口啜饮着杯中的梅子酒，脸颊渐渐发烫。她偷瞄对面的周震南，发现他也在看她，两人同时移开视线，又忍不住再次相望。
“来来来，功臣们必须喝一杯！”
王睿起哄着给每人倒满酒。
陆婴宁“我真的不行了...”
陆婴宁摆手推辞，却还是被灌下两杯。酒精在血管里燃烧，世界变得柔软而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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