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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神魔之井。

暗色的天，连着黄色的地，静悄悄的，一片荒芜之象。偶有孤魂野鬼，飘荡上空，呜咽几声，平添几分诡异。

有风自东南向而来，守门的灵魔尚未看清，一道紫光已经闪过。

“重楼，青儿她怎么样？”那道紫光，正是紫萱。匆匆忙忙进殿，便看见重楼紧皱着眉头，守在床边。方才她与杀阡陌交手后，便听到重楼传音与她，道是青儿有变，话里未能说清楚，让人担心不已。一心顾着青儿，生怕出了什么问题，是以一刻也未敢停歇，急忙赶回。

重楼转首，向紫萱比了个轻声的手势，再起身，道。“倒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就是染了风寒，不过烧得挺严重的。”

“怎么回事？”紫萱的眉间拧了一个“川”字出来，走到床旁，轻轻地将手搁在青儿额头上。后又弯腰，小心地将自己的额头抵上青儿的，良久，才直起身来。

重楼看着紫萱把这一系列动作做完，心上说不出什么感觉来，麻麻的，有点酸。“青儿体质不同他人，寻常的药于事无补。”重楼又看了看紫萱，面色凝重。“我们得快点拿到炎水玉了。”

“我知道。”紫萱走到重楼身旁。“蜀山被灭了。我赶到的时候，已经晚了。”叹息一声，长卿曾经守护的地方，她却未能守好。

“什么？”重楼显然一震，面色阴沉了下去。“谁干的？”

“杀阡陌的手下，单春秋。本来我是要杀了他的，谁知你正好传音过来，就被他逃了。拴天链，也在他手中。”紫萱忽然顿了一顿，“白子画当时也在，拴天链，可能后来交给他了。”

“杀阡陌——”重楼并未察觉紫萱的怪异，接过她的话。“那，我们该去哪？”

“两边肯定都是要去的。杀阡陌手里有谪仙伞和不归砚，长留那边还有流光琴。”紫萱想到白子画，熟悉的容貌，熟悉的声音，微微走神。随即恍神回来，问向重楼。“你见过白子画么？”

重楼摇摇头。“我百年未出过神魔之井了。”言下之意，自然未见过白子画。“怎么了吗？”

紫萱笑了笑。“没有什么。”白子画就是长卿的事，还是先不要与他说了。“再过几日吧。等青儿稍微好点了，我再去长留一趟。”

重楼颔首。“如今还是青儿要紧些。”

长留仙山。

“师兄。”白子画同笙萧默，摩严三人端坐殿中。“我今日去了趟蜀山，见到了一个女子。”

“哦？”笙萧默来了兴致，一改原本慵懒的模样，笑道，“想来容貌绝色，有过人之处，才能让师兄念念不忘。”

“胡闹！”白子画还未有所反应，摩严已喝止了笙萧默，“师弟！谨言慎行！”

“她蒙着紫色面纱，我未能看清她的容貌。”白子画淡淡开口，“不过气质出众，让人过目不忘。而且，功力高强。她同杀阡陌交过手，杀阡陌败了。”

一语出，其余二人皆震惊。

白子画又接着道，“我粗粗估计，就算我与她交手，也不能占到便宜。”话至此处，已无需多言。白子画没有说出他见到这个女子，有一种与生俱来的熟悉感。

笙萧默和摩严的脸上都添了几分凝重。“功力在你之上的，这世间已经少有，更何况，还是一名女子。我去查查古籍，说不定有什么记载。”

“有劳师兄了。”

白子画微微闭眼。紫衣女子又浮现在他面前，似雾里看花，水中望月，让人难以摸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