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谁？”穗禾低头环顾了一下，没有坐的地方，径自坐在了某玉的龙尾上，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准备听故事。
已经沉浸在回忆里的润玉显然没有发现尾巴上多出来的重量，带着三分不解、三分委屈、三分痛苦还有一分惆怅一点点讲着他年幼时的血淋淋的童年。
明明长达数百年，然而润玉讲来讲去，也不过是小鲤鱼的嫌弃、母亲的疯狂、拔龙鳞剜龙角的痛苦、一个人的孤独、水底的寒冷，反正没见开心事儿就对了。
“我那时候听说鱼离开水就会死，我就在一天晚上偷偷跳出了水面……我没死，反倒遇上了荼姚，她骗我说吃了浮梦丹我和娘亲就都不会痛苦了，我信了……然后就被带到了天上……”
穗禾趴在冰冰凉凉的龙尾上，听完夜神大殿几百年的苦难史，心中暗暗腹诽，难怪成了如今的黑心模样，没变态已经算是心态良好了。
“有点惨，嫡母不喜欢你很正常，怎么听着你亲娘也不怎么喜欢你啊！”
润玉压下眼底的悲伤，嘴唇蠕动了一会儿，才小声说道，语气是显而易见地没有底气，“你别胡说……我娘亲是为我死的，怎么会不喜欢我。”
“本公主怎么胡说了！拔龙鳞剜龙角尚且可以说是为了防止你被天界发现，那拔完后好歹上个药包扎一下啊，扔角落里算什么事。都说爱屋及乌，你娘亲怕是恨屋及乌，对你爱恨交加了！”
“你胡说！”润玉的眼睛都红了——他其实不是没想过娘亲恨他，因为恨太微所以恨他，他只是不想去想，不敢去想，如今却被赤裸裸摆在眼前。
“好好好，我胡说，我错了，不该妄加猜测，你别生气，别乱动，小心咱儿子。”穗禾见好就收，抱住润玉连连安慰，轻轻拍着他的脊背，“都过去了，以后儿子肯定爱你。”
穗禾抱着润玉，慢慢压下眼底的算计——荼姚和鸟族的牵扯太密不可分了，当初灭龙鱼族的不乏鸟族将士。如今有荼姚在前面挡着，自是不碍事，但未来，难保什么时候润玉迁怒鸟族。而他的往事给了穗禾最好的一把刀，簌离给润玉的回忆太过痛苦，母子亲情也过于浅薄，若非簌离死了，母子间的相处怕是未必融洽。毕竟是生母，润玉不可能就因为这种猜测恨上自己的母亲，却也不会将母亲放着一个完美无缺、至高无上的地位——这样自然也就不会为了她的光辉形象，打压与之不和的鸟族，无限包容洞庭旧人。
穗禾为了鸟族，和未来天帝打好关系。宠他！宠他！往死里宠他！
“穗禾，你可以……松开了……”润玉双耳通红，但眼角带笑，显然心情是好的，“润玉失礼了。” 穗禾暗暗嘲讽了一句矫情，倒也痛痛快快松了手——话说，看着瘦弱，抱着还挺舒服的。 润玉化为人形，双手施印，在“龙蛋”/“孔雀蛋”周围布了一层又一层的灵力。
淼感谢小可爱(๑• . •๑)，送上加更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