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你们计划的一样,圣上处置了翰林院与薛家勾结的几位夫子,其它几个职位也另选他人。其中就有新晋为户部尚书的姜雪宁的父亲。
谢危回来时,远远就见到一袭水蓝色身影坐在门口,被裹成雪球的双手交叠在膝盖,乖巧的模样中又透着些可怜。
她在等自己回来!谢危这样想着,嘴角不自觉上扬,脚步也加快了。
果然,你发现他后便立即站起来朝他招手。
顾星然先生!
走近后,谢危又恢复了平时那副平静淡然的样子。
谢危在外面待着做什么?进来。
顾星然虽说不是卧房,但也是先生的私人空间。先生不在,我怎敢轻易踏入?
谢危这几日被王久的《贞礼》教傻了不成?你这般顽劣的性子也开始顾忌起这些了。
谢危从几个小柜里掏出药膏。
谢危还不坐下!
你依言坐下,将手轻轻伸出。谢危细心地一层层解开纱布,红肿的掌心随之显露出来。一瞬间,疼惜之色在他眼中悄然滑过,却未被你察觉。
谢危用他修长的指尖轻轻地沾上了一些药膏,然后在你的手掌心上细致地点涂着。
顾星然其实不用上药也没事的,这点小伤几天就……嗷!
谢危猛地加重了下力道按下去,疼得你下意识叫出声。
顾星然先生啊,要不还是我自己来吧。
谢危既知道疼,下次就别再用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法子。
顾星然不不不,我伤得没有八百,但那王久绝对不止一千。
谢危为了区区翰林院中的这些人,不值得如此。
顾星然对了,此来是为有件事请先生帮忙。
谢危何事?
顾星然能否请先生把刀琴借我一用?
谢危可以。
顾星然多谢先生,事成之后自有回报。
谢危已经开始涂另一只手,见你不出声,反而忍不住发问。
谢危不问我为何这么爽快?
顾星然反正回来之后刀琴也会告诉你的。
谢危你倒还算聪明。
顾星然王久丢官是他自找的结果,但他打我一顿手板,这账我得讨回来。
谢危上好药,把药瓶递给你,长叹口气。
谢危你好歹也是勇毅侯府的义女,日后行事总也该顾忌些身份。倒不是怕人议论,只是燕临一向护短,听闻此事怕是要来大闹一场。
回忆——
冠礼那日,天公不作美,倾盆大雨如注。萧远率军突袭燕府,攻势迅猛。燕临虽奋力抵抗,无奈对方人多势众,终究不敌,只见萧烨持刀逼近,锋刃紧贴着他肩头,压迫得他动弹不得。见状,你不顾一切地冲上前去,试图推开萧烨,却反被他一把推倒,重重地摔在地上,紧接着,那冰冷的刀背便牢牢压制住了你的肩膀。
燕侯爷正欲挺身而出,却未料到萧远竟从暗处突施冷剑,一击穿心。
燕临啊!!!!!
顾星然燕临!
回忆结束——
顾星然我也护短。
谢危你说什么?我方才弄疼你了吗?
顾星然没,没有。既然药上完了,那学生先告辞了。
刀琴回来后,将一个盛满金银的首饰匣子和数张银票交给谢危。并带给他王久返乡途中,路遇劫匪的消息。
谢危她还说了什么?
顾星然那王久为萧家做事这么久,身居其位却不担其责,处事不公,想来没少收好处做坏事。咱们这么算劫富济贫了。
顾星然不过先生还算不得贫,所以刀琴,回去转告先生,哪怕一九分也是要分我点意思意思的。
听完刀琴的转述,谢危笑得更加开心。随即留下一张银票,将其余的都放进匣子交给他。
谢危就说心意我已经领受,给那小财迷送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