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若鱼看着情况有点不对劲,想跟进定安公府,但被齐焱沉着脸喝退。
他目光一直落在齐宸身上,还没等多瞪几眼,就被沈清谣拖进了大门里。
朱红大门“砰”一声关上,隔绝了众人视线。
齐宸淡淡扫了眼,意味不明轻笑一声,提着糕点踏上了沈清谣给准备好的马车。
程若鱼和神才军侍卫则百无聊赖蹲在门口等着。
沈清谣拖着齐焱走了两步,一把把他甩到了墙上,抱臂冷笑道:“陛下可是得了疯牛病?要不要臣去请大夫替你看一看?”
齐焱脸一黑,她用力不小,他后背还在发疼,如此粗鲁的对待让他越发恼怒起来。
她对齐宸就和颜悦色,又是送东西又是送别的,对他就横鼻子竖脸,阴阳怪气,活像两幅面孔!
亏他还勉为其难来贺喜,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齐焱知道沈清谣搬家,纠结了一天要不要纡尊降贵来看一眼,最后才决定勉为其难给她个面子。
但他又不想让其他人看到,就磨磨蹭蹭将近天黑才出门。
岂不料一来到定安公府,就看到她和齐宸相谈甚欢的模样。
(沈清谣:相谈甚欢?勉强营业看不出来吗,怕不是眼瞎!)
齐焱心里说不出的憋屈,无名火起,胆子也大了,就难得挺起腰板和她呛起声来,却不出所料被无情镇压。
他下意识摸了摸怀里揣着的玉佩,感觉到没碎,这才松了口气。
“藏着什么东西呢?”沈清谣眼睛微眯,敏锐地问道。
“没什么。”齐焱心里那点微末的期待早就被冲散,突然不想再把玉佩送出去了,便冷硬地终止了这个话题。
“就是不知道沈爱卿什么时候和皇叔勾搭上的,怎么,国公之位还不满足,想嫁入皇室了?”
齐焱恶劣地笑着,艳丽的面孔笼上阴翳,仿佛五彩斑斓的毒蛇一般,话说的很难听。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这是我的私事,陛下管的也太宽了吧?”
沈清谣嗤笑一声,恶声恶气道:“不过就算我有这个心思,我既然可以让大兴改天换日,要一个王妃之位很难吗?”
“我说过,别用这种眼神看我,这么快就忘了吗?”
她伸出手撑在他脑侧,红唇微张,拉长音调,嘲讽又戏谑地唤道:“我的……陛下——”
“是!你婚嫁是与朕无关,朕也没有那个本事管你。”齐焱像是压抑了许久的火山,一经爆发就是毁天灭地,恶狠狠地笑着,忽然伸手扯住沈清谣的胳膊。
一瞬间,二者位置瞬间颠倒。
沈清谣没想到齐焱会暴起,神色愕然,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从容不迫地抬眸看着他,唇角噙着玩味的笑。
“陛下这是恼羞成怒了?”
胳膊上加重的力道以及微弱痛感让沈清谣表情越发嘲弄。
“都忍辱负重了十年,这会儿怎么就忍耐不住了呢?那多可惜啊。”
齐焱深邃的凤眸一片漆黑,眼神明明灭灭,狭长的眼尾晕上胭脂色,仿佛凤凰燃烧的尾羽一般秾丽。
他声音低哑,隐含着怒意:“朕只是想说,如果想嫁入皇家,义妹又何必费劲攀附皇叔,朕的身份不比他更能满足你的野望吗?”
齐焱抬起沈清谣的下颌,贴近她面颊一字一顿道:“朕把后位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