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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楼梯的拐角和回答

所有的遇见和你

虽然第一次就迟到的印象不是很讨喜,但安尔文和林晴也开始了每天一起上下学的流程。 接触多了,也就慢慢熟悉了,人的固有印象也会慢慢淡化。

在这里人的固有印象的意思是,她其实真的也就迟到了那一次而已,只是运气不好遇上了两人第一次约好而已。

安尔文的班级在进学校右边的第一栋教学楼的三楼。 在二楼到三楼之间有个铁门,把初一初二和初三的学长学姐们隔开。

从铁门穿过就有一个从二楼到三楼的拐角,要转过去才是走上三楼的楼梯。 当站在那个拐角处往下看,就能看到准备上楼的每个人,那里就变成了安尔文观望的最佳地点。

当有几次无意在楼梯间遇到郑奕禾后,安尔文终于问道,

“ 你每天也差不多这个点到校。”

“ 嗯,差不多吧。 因为会在家睡个午觉。”

“ 真的吗? 我也是!”

可能不知道这个消息有什么好兴奋的,他也还是用很夸张的语调,很配合的说,“ 这也太巧了吧!”

因此今天安尔文也悄悄的站在拐角处往下望,因为时间算的越来越准,也就终于不用找借口让林晴先上楼了。

‘ 啊,来了。’

“ 林晴,你等下,我鞋带散了。” 安尔文蹲下去,假装系鞋带,朝楼梯旁边瞄了一眼,郑奕禾快走到铁门的位置了, 安立马站起来慢慢地开始往上走。

“ 白痴,你鞋带系的那么散,待会儿一踩就摔。”

安尔文低头一看,“ 啊,刚刚假装鼓捣鞋带时候不小心把鞋带拉松了,不过他居然能注意到我鞋带的细节。” 内心一阵欢腾。

“ 你们今天怎么没跟杨安文一起?”

“ 干嘛?很关心他吗?” 王一黎在旁边挤眉弄眼。

“ 我干嘛关心他。” 安没好气的说。

王一黎是他们小圈子里的其中一员,是个非常幽默但是嘴特别欠的人。

“ 他感冒了,所以今天不来了。 ” 郑奕禾边说边拉了拉安的书包,“ 你能不能把书包背好,甩来甩去的。”

“ 是吗? 上午看到他好像挺精神的啊。”

“ 你看,你还说不关心。” 王一黎在嘴欠的路上从来停不下脚步。

“ 他位置就在我前面,能看到不是很正常吗?” 安立马回嘴。

“ 你有听到我说话吗? 我说把书包背好,你这样走楼梯能好好看路吗?” 郑奕禾盯着安说。

“ 我只是觉得这样背,骑车时候能挡挡风嘛,而且到教室就能放下了。” 说完安还是乖乖把书包从前面拉到背上背好。

“ 郑奕禾你有听到我们说话吗?” 王一黎好像非常不满意郑奕禾没和他一起吐槽安尔文。

“ 以后别那样在楼梯上走,听到没?” 王一黎再一次被无视了。

“ 嗯。” 安尔文心想要是自己再多说一个字,可能被关心的欢喜就藏不住了。

“ 你干嘛那么纠结她的书包?” 王一黎挤到他俩中间,非要寻找存在感。

“ 那我纠结你的书包好了。 你书包丑死了,哪天陪你去重新买一个吧。” 郑奕禾白了他一眼。

“ 噗。。。”

“ 你再笑!”

“ 好了你,走不走,走个楼梯都要走半个小时吗?”郑奕禾推了王一黎一把,走到前面去了。

还好,偷笑没有被发现。

“ 你今天心情很好?” 刘奥一看到安尔文就问。

“ 有吗? 和平常一样吧。”

“ 那你在鬼笑什么? 怪渗人的。”

“ 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好吧。”

“ 你看,嘴巴上说着难听的话,可是语调还那么欢快。”

“ 怎么? 见不得我心情好? ”

“ 没有啊。” 刘奥漫不经心的答了话,眼睛却瞄向林晴的方向。

“ 我有她电话号码。”

“ 啥?!” 好像被猜中了心思,刘奥突然大喊了一声。

“ 你喊什么喊,一定要午自习铃声打响了才能闭嘴吗?” 今天是语文老师守自习。

刘奥把头凑过来,就像间谍接头一样,悄悄说:“ 你别跟她说啊。 我还没准备好。”

“ 什么才叫准备好?”

“ 你不懂,反正什么也别问,也别说,暗示都不要,不然跟你绝交。”

“ 好,我不会乱多嘴的,你也不用这样威胁我吧。”

“ 哎,你有喜欢的人时候你也会这样的。”

安尔文心里突然咯噔一下,“ 反正我不会说的,相信我。”

“ 好。”

安趁着抬头的工夫趁机往后看了一眼,想看郑奕禾在干什么,哪知道一下就对上了他的眼睛,他正目不转睛的看着这边,眼睛在安尔文和刘奥身上来回打转。 突然像被抓到的感觉涌上心头,安立马转头过去翻开书假装看起来。

“ 喂,你是什么时候发现你喜欢上她的啊?” 安尔文压低嗓门问刘奥。

“ 不知道,就是突然有一天看到她就确定了。”

“ 那你喜欢她很久才确定的?”

“ 也不是,就是一直很确定,但是那一天就是突然很清晰很强烈了。”

“ 哦。”

“ 干嘛? 你喜欢谁了?” 这个人有时候也挺灵敏的。

“ 你看我这种独来独往的人会喜欢谁吗?”

“ 也对。” 那么干脆的认同也是挺伤人的,但是没被发现就最好了。

午自习的下课铃声和放学的铃声比起来虽然带来的开心要小一些,但是也足够每个人伸个大懒腰了。

“ 你打到我了。” 手突然被拉住,不会听错的声音,另外一只手的热度传了过来,差点忘记了呼吸这件事。

但郑奕禾只是把安尔文的手压了下去,从旁边走过,没有跟她说话,和何东亮一起径直走到王一黎的座位那里去了。

“ 我怎么感觉他心情不是很好。” 安看向刘奥。

“ 有吗? 他平时不都这样说话的吗?”

“ 没有吧。”

“ 你想太多了,他不会因为你不小心打到他生气的。”

安本来想解释的,但又觉得多此一举,就让他这样以为吧,“ 嗯,我也觉得他没这么小气。”

“ 是的。” 说完刘奥就去找严杨了。

安看着他们三个在那说了很久的话,还挺严肃的,也不知道在聊什么。 平时怎么着从她这边路过的时候,郑奕禾也一定会跟自己斗几句嘴的。 安实在是忍不住了,走了上去。

“ 班长,我帮你擦黑板吧。”

“ 嗯?!”

“ 哦,就突然有点无聊。”

这个班的班长是个非常典型班长模样的女生。 非常瘦,个子很高,绑着高马尾,戴眼镜,非常正经的一张脸。

“ 我倒是无所谓,那就谢谢你了。” 说完就抱着书回座位了。

王一黎的座位在这一列的第二排,安一边缓慢的擦黑板,一边试图能听到些什么。

“ 他说是感冒来着。。。不。。。应该。。。”

“ 明天。。。再。。。他爸爸。。。”

还是很难听清楚,好像是关于杨安文的事情。

抬头看了一眼黑板,个子矮的人应该都很不喜欢当值日生吧,因为一定会有最上面那排字擦不到。

“ 今天怎么是你在擦黑板?”

可能因为个子吧,郑奕禾的声音永远都是从头顶传过来的。

“ 嗯,补值日。”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走到安的身后,安尔文只好随便编了个理由。

“ 补值日?? 以前怎么没听说过。” 他自然地拿过安手里的黑板擦,“ 给我吧,小矮子。 ”

新叫法?连小矮子也觉得亲昵,安觉得自己可能是有病吧。

“ 谢谢。”

安纠结了一下,还是太好奇了,“ 我刚刚不小心听到,你们在说杨安文吗? 他生病很严重吗?”

“ 你真的很关心他嘛?” 郑奕禾停下手上的动作看着安尔文。

“ 没有。” 看着郑奕禾继续一脸不相信,安加重了语气,“ 我真没有。 是因为感觉很少看到你会那么严肃和他俩讨论什么,有点担心。。。你。。”

“ 哦? 那就是说,你常常看着我咯?”

“ 。。。。怪你自己长得高显眼!。” 安尔文知道那一瞬间好像说什么都是掩饰。

“ 哈哈哈。 你还是真是一如既往的不会撒谎。” 郑奕禾好像很开心的样子。

“ 等一下! 上次你也说到 ‘ 还和以前一样’ 这样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安尔文觉得自己好像猜到了什么。

他转过去继续把剩下的黑板擦完,转过身看着安尔文了坚持的站在那里。

“ 好吧。。。安尔文,你改过名字吧?”

“ 你怎么知道?”

安兴奋的心都快跳出来了,完全没给他回答的机会,“ 你还记得是吗?我们小时候就认识,对吧?”

“ 我当然记得了,带了个小麻烦在身边那么长时间的事怎么会忘记。”

“ 你为什么才说啊!”

“ 你名字改过了嘛,我看到你其实认出来了,但是因为名字不一样了也犹豫了呀。”

“ 后来怎么确定的啊?”

“ 你还是一样的蠢啊,白痴。”

“ 哈?!”

他又笑了,和恶作剧得逞时候的笑不一样。 他特别开心时候的笑,会笑的弯了腰,手不知道放那里,还会轻轻垫脚。

“ 你们俩干嘛在讲台上打情骂俏?” 何东亮被郑奕禾的笑声引来。

“ 关你屁事。” 郑奕禾抢在安尔文前说,然后转过去对她说,“ 黑板擦完了。”

“ 嗯。” 安尔文的心已经飞的比金色飞贼还要高,还要远了。

安坐在位置上,认真的看着郑奕禾的侧脸,‘ 他没有否认吗? 还是说并没有当回事? 但是不管怎么样,我不是唯一一个记得那段时光的人,真的是,太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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