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犬夜叉依旧蹲在原地，他望着眼前满面幸福微笑的织姬，大脑飞速的转动起来：天皇身边深受倚重的大阴阳师，因灵力强大而成为了斋王的巫女，与桔梗几分相似的面庞，那么说，这两人便是……

有什么答案呼之欲出。

忽然间，犬夜叉眼前的景色像被搅碎的湖面般翻滚，随即又破碎开来。犬夜叉顿时觉得一阵眩晕，想努力稳住自己身形，然而却是徒劳，他慢慢蹲了下去，直到完全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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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昏睡了多久，犬夜叉是被一阵小孩子的哭声吵醒的。他皱了皱眉眉，奋力地想打开自己的眼睛，但眼皮却是像被胶水黏住了一般，怎么都睁不开。

“呜呜呜呜！佳代大人，桔梗她欺负我！呜呜呜呜呜.......佳代大人要为桃子评评理啊！”

桔梗？

听到桔梗的名字，犬夜叉再也躺不住了，他咬咬牙，用尽全部力气一跃而起，睁眼的刹那，刺眼得光线使得他差点流出了眼泪。瞳孔慢慢聚焦，视线里却是一片白茫茫的，是雪。原来已经是冬天了啊。犬夜叉四处打量着，发现自己依然在伊势神宫的某个庭院里，就距离来说似乎并没有移动过太多。

“呜呜呜呜.....”小女孩的哭泣声依旧继续着。犬夜叉顺着哭声望去，只见一个五六岁年纪，身着巫女服的女孩子正哇哇大哭着，她的头上别着一只漂亮的簪花，与朴素的巫女服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在她的对面，有另一个年纪相仿的小女孩正面目沉静的望着她，深茶色的瞳孔像晶彩的玛瑙，齐额的刘海和披肩的长发被冬日的北风微微吹起，似乎有着比同龄的孩子年长了好几岁的稳重。虽然五六岁的小女孩还不大能看出日后的长相，但是只是凭借着那双当年只要看一次就永远不会再忘记的双瞳，犬夜叉立刻确定了，这个现在只有五六岁的小女孩，正是孩童时代的桔梗！

意识到这一点，犬夜叉心脏先是一阵无法自制的猛跳，随即却又觉得心房中的某一处忽然变得更柔软了。从前，他也曾好奇过当桔梗变成那位冷静坚强，杀伐果断的巫女之前，小时候的她到底是什么样的呢？是像曾经的小枫一样活泼开朗？像铃一样可爱聪明？也或许小时候的桔梗便是个严谨认真的孩子也说不定呢。 而这一切的答案似乎此刻就近在眼前了。

听着桃子的控诉般的哭声，小桔梗似乎并没有抢话辩驳的意思，她只是默默地站在那里等着桃子将她要哭诉的东西说完。在两人旁边另站着一位十七八岁的巫女，作管事巫女的打扮，正是之前被桃子称为佳代大人的人。此时佳代正有些头痛的望着眼前的两个小女孩，她蹲下身子，用手帕为叫桃子的女孩擦干了脸上的泪痕，有些无奈的问道，“小桃，桔梗这次又是怎么欺负到你了？”

“嘤嘤嘤...” 桃子吸了吸鼻子，一头扎进了佳代的怀里，“桔梗她要用箭射我！佳代大人你看，她把我的手都弄破了！” 说着，举起了被划了长长一道口子的手掌，不过还好，伤口虽长，深度却是不深，小孩子的年纪，不过多久就会连疤都不剩了。

“用箭射你?” 佳代皱了皱眉头，转头看向桔梗，“桔梗，是这样的吗？你用箭射桃子了？”

“佳代大人...”桔梗微微鞠躬，正要回话，桃子却又发出一声更加尖厉的哭声，将佳代的注意力全部吸引了回去，

“呜呜呜，我的手好痛！” 她一边举着手，一边揉着眼睛，生怕佳代看不到似的在她面前挥舞着自己的小手。 见此情景，佳代只得先放弃继续询问事情的经过，先拉过桃子往放置药品的房间走去，边走，边回过头对桔梗说， “桔梗，我带小桃去上药，你先回斋王大人的房间里去吧，晚点我来找你。”

“是。” 小桔梗听罢，并未再多说什么，躬身送佳代离开后，转头向另一座宫殿走去。在她身后不远处的石头后面，微微斜插着一支小箭，犬夜叉见状跳了过去，站在石头上打量着那支箭，却见那箭支正死死地钉着一个死掉的菟丝霉。 菟丝霉是一种妖力并不强大的妖怪，依靠着依附在人类身上将任何开心，幸福，或正面的情绪转换成悲伤的情绪并吸食己用为生。菟丝霉通常被用来训练初学弓道的小巫女们的箭法，犬夜叉记得前段时间桔梗就是用这种小妖怪教授奈绪子的。犬夜叉原本就并不相信桃子说桔梗要用箭射她的话，如此看来，此事果然另有蹊跷。

眼看着小桔梗越走越远，犬夜叉连忙追了上去。此时，原本的毛毛细雪慢慢的越下越大，小桔梗小小的身影都被淹没在了雪雾中，庭院路边的松树枝因承受不住积雪的重量抖下了一大捧雪花，却被小桔梗灵活的避开了。

好在斋王织姬的庭院离刚才的小院并不太远，小桔梗终于在头发被雪花完全打湿之前进了房间。在推门进入房间之前，犬夜叉发现桔梗微不可见得扫视了下四周，发现没有其他人的身影后才闪身进入了屋内。

屋内的炭火烧的暖融融的，与屋外的冰天雪地截然不同。一位端庄美貌的女子正端坐在垫子上，执着毛笔在画画。看到从屋外进来的小女孩，织姬立刻放下了手中的画笔，从身侧拿了一件外袍为桔梗披在了身上，边责怪道，“你这孩子，怎么又没有穿披风就出门了，这要是受了凉可怎么办呀。”

小桔梗拢了拢背上的外袍，乖巧的坐在织姬身旁，用清脆的嗓音答道，“母亲大人，不碍事的，其他的小巫女们都没有穿披风，桔梗也没有关系！况且...别人只以为我是因父母双亡才被您收留在身边的侄女，有太多特殊待遇也会为您添麻烦的。”

“唉，你这丫头，年纪小小已经会为母亲着想了。” 织姬听罢， 一边为小桔梗揉搓着因之前的大雪而有些微红的双颊，一边爱怜的将她搂入了怀中：“但你可知慧极必伤，母亲啊只愿我们家小桔梗健健康康开开心心的长大就好了。”小桔梗此时毕竟只是个五六岁的孩子，被母亲搂在怀里，便撒娇似的向里钻了钻，将小脑袋枕在了织姬的怀中，而织姬则又让侍在门外的侍女去多添一个火盆，顺便再端一碗热汤来。

“今天和大家一起相处的还愉快吗？” 吩咐完侍女，织姬便又将注意力放回了桔梗身上。听到织姬的提问，小桔梗想了想，还是决定将今天发生的事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