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长庚睁开眼,看着怀中人熟睡的模样,心里一片柔软,悄悄拉开被子,下了床,给香炉添了一小把安神香,不愿打扰到顾昀分毫。
换好衣服,然后去院子里练剑,吃素许久,昨晚开荤,今日精力充沛极了,就想着再来一次,只得用着劲把精力都发泄出来,一番练功之后,才打水梳洗,然后回房里换衣准备去上朝。
回房的动静,再是谨慎小心,耐不住顾昀察觉到怀中没人,听到细微声响,从熟睡状态微微惊醒,只是脑子里还泛着沉,轻声开口道:“长庚?”
声音慵懒沙哑,一出声便明晃晃地宣告着昨晚的春色满园。
长庚衣服换到一半,听到顾昀叫他,什么也不管,先走到床边,把被子给顾昀裹好,紧张地回应道:“子熹,我吵到你了吗?还是又头疼了,我给你按按。”
此时,顾昀眼瞎耳聋毒刚解不久,时不时还会犯头疼的后遗症。初始时,长庚急坏了,生怕出了什么差错,陈姑娘一番劝解之后,才勉强将心放回去一半。只是仍然将人当易碎的珍宝似的供着,唯恐他难受得厉害,还自己藏着。别的什么念头,长庚全都忍着藏着,不愿给养病的顾昀增添一丝负担。
昨夜,顾昀勾他激他,他自以为能忍住,奈何在顾昀面前,他所有的冷静自持、成熟稳重不过都是他自以为是的幻觉。破的稀碎。疯得过度,现下,无尽的担心后怕。听他一声轻唤,起来的先不是玉妄,而是犯错后的心虚懊恼。
顾昀头上的穴位被一双躁热的手按压轻揉起来,清醒了不少,才缓慢睁开眼睛,恰好和长庚对上,看到面前这人衣衫不整的样子,也猜到眼前情况,心里一暖,缓慢开口道:“我没事,就是有些没睡醒,你换衣服去上朝吧,我可不想被那群大臣说是惑主的妖妃。”
“行了吧,祖宗,没睡醒你就继续睡。”长庚仔细观察顾昀的神色,看他的确是没有头疼的迹象才放下心来,那人一贯会装出一幅云淡风轻的样子胡乱打岔,长庚早已学会不轻易跟着顾昀的话语节奏走,只相信自己详细审查推理逻辑作出的判断。
长庚看顾昀眼睛闭上又睡了之后,去换了衣服,用了早饭,再把厨房做好的热腾腾的早饭拿回房中,放在桌上,走到床边,从被子里拉出顾昀的手,揉抚着,轻唤:“子熹,醒醒,先把早饭吃了再睡,你这胃饿不得,乖。”
顾昀不情不愿地睁开眼,好看的桃花眼瞪着长庚,责怪对方又来打搅自己睡觉,可惜没睡醒,迷迷糊糊地样子就像一只狐狸幼崽,可爱得很。
长庚看得心都化了,战无不胜的大将军的另一面,心里突然生出一股念头,要不,不去上早朝。立马又被自己否定了,不行,真不去顾子熹估计得拿这事笑话自己一年。而且,自己这样感情,表露得太过,是会感到负担的。
“我先去上朝了,你一定要把早饭吃了再睡。”长庚在顾昀额头上亲了亲,觉得不够,又在嘴唇上亲了好几下,才起身准备离开。
顾昀被长庚那黏糊劲,腻歪得觉都醒了,道:“行了,爷您快去做正事儿吧,奴婢在屋里乖乖等您回来。”
这话一听,长庚压住所有的念头,快步离开,生怕迟疑一下,自己就真不愿去上早朝了。
“小狗崽子。”顾昀看着长庚离去的步伐,笑出了声。心里想,这段时间,明明天天都黏在一起,这人怎么都不腻,还愈发厉害。
想到昨晚,心里叹了口气,这小子,黏是黏,忍也是能忍,就是脑袋不清醒,谁他娘的需要他瞎忍。忍过头,爆发起来,折腾的还不是我。
无奈,顾大帅也只得,顶着腰酸,起床来洗漱吃早餐。
完